其中的一人正是相府的五夫人晏無嬌,她望著江抒與俞折玉離去的方向,冷笑一聲道:“上次雖然沒能將葉湖掬溺死在磬月池,但湯弄秋已經認定那件事情是長房的母女所爲,再加上這次俞折玉回來,威脅到她當家主母的地位,她必定會與她們勢不兩立,我們只管從旁看戲好了。”
“可是……”她身旁的葉溪搖卻微微有些擔憂,“要是葉湖掬好過來,該怎麼辦?她一定會揭穿我們的。”
晏無嬌陰沉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個白色紙包遞向她:“將這個放在她的身上,她就永遠不會好過來。”
“這是什麼?”暮色之下,葉溪搖望著她手中的那個隱約散發著香氣的東西,疑惑地問道。
晏無嬌也沒打算瞞她,直言道:“摻了曼陀羅種粉的合香香料。”
“曼陀羅種粉?”葉溪搖只覺心頭一震,“那可是含有劇毒的!娘,葉湖掬已經成了一個傻子,我們沒有必要再去置她於死地了吧。”
“放心,只是摻了一點兒而已,死不了人的。”晏無嬌淡淡道出一句,將那託著紙包的手向她又遞近了幾分。
葉溪搖下意識地後退兩步,面帶猶豫地道:“可是……爹前幾天已經派人去湖北爲葉湖掬請瀕湖先生李時珍的高徒龐鹿了。據說那龐鹿醫術高明,他定能看出這香料有問題,到時候不就露餡了。”
“露餡了更好,”晏無嬌的眼中頓時閃過一抹狠厲之色,“你悄悄地放在她的身上,到時就算被看出來,湯弄秋也必會認定是長房的所爲的。”
“這……好。”葉溪搖略一遲疑,最終還是伸手將那藥包接下,輕輕放入衣袖之中。
而後,想到什麼,眉頭一蹙道:“娘,搖兒想要藉助葉湖掬來謀個好前程的這步棋算是廢了,葉江抒對待我的態度又總是熱情不夠客氣有加,明顯不會幫我,我接下來該怎麼辦啊?”
“這個先彆著急,娘會幫你籌謀的。”晏無嬌向前兩步,擡手拍拍她的手背道,“暫時不要再有什麼動作了,免得露出破綻,眼下距壽陽長公主的賞荷宴只有半個多月的時間了,你要做的就是把琵琶練好,在宴會過後,能夠名動京城。”
“嗯,我聽孃的。”葉溪搖早就想要找個機會好好表現一下,讓朱常潤對她另眼相看了,對此自然沒有任何意見。
接著,反手握住她,低聲提醒道:“娘也要記得,以後不要再見那個林芳洲了,以免被人發現。”
“這我知道,”晏無嬌緩緩點點頭,面色凝重地道,“不過,他是你的生身父親,你不可以直呼他的名諱。”
“是,搖兒以後不會了。”葉溪搖雖然對於自己不是真正的相府小姐,而是一個戲子的女兒,感到十分懊惱,但也不好忤逆母親的意思。
“好了,時候不早了,別在這裡站著了,回去吧。”該說的已經說完,晏無嬌也無意在湯弄秋的院門口繼續停留。
“嗯,”葉溪搖點頭答應一聲,擡手攙住她的手臂,“搖兒先送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