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給夜非寒打電話:“你看今天阿豐的報道了嗎?”
“車震門真相還原?”
“對呀!”南汐笑起來:“你覺得怎麼樣?”
“還可以。”
“唔,不要這麼冷漠嘛!蕭山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今天還找了阿豐,讓他把這篇報道撤下來呢!估計是害怕了,就怕你問責呢!”
夜非寒扔下手裡的文件,脣角帶了抹不易察覺的清淺笑意:“你來邀功?”
“也不是啦!”南汐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紅,這男人要不要這麼精明啊!“就是我讓阿豐給他出主意,讓他去求你,恩,你到時候一定要給他一個下馬威,這篇報道里雖然沒有明確寫什麼,但是蕭山要是來求你,我們之間的戰爭也算是明面上打響了,我又沒有壞掉你的什麼計劃啊?”
“沒有。”夜非寒狹長的黑眸漸漸地瞇起來,看著外面的天空,聲音變得低沉又沙啞,“你做的很好,很適合做我的助理,恩,你什麼時候來上班啊?”
南汐伸手摸著自己的臉,想起來自己跟阿豐秀恩愛的時候說的話,不由得覺得臉熱,然後她揚起眉梢,語氣裡帶著點興奮、得意和小小的挑釁:“你要是讓我去做你的實習生,我現在就可以走馬上任啊!”
那邊的男人低低的笑起來,笑聲低沉又好聽:“恩,明天就讓你作爲實習生走馬上任。”
南汐:“……真的假的?”她剛是開玩笑的呢!
“真的。”
這事就這樣確定下來,總覺得太不真實了,南汐覺得飄飄然,恩,這也是走的後門,裙帶關係,不能聲張啊!
蕭山在咖啡館裡,又將阿豐的那篇報道重新讀了一遍,皺緊了眉頭。
金鯉幫他重新添了茶水:“我覺得剛纔那個記者,說的有些道理,這裡面的很多事情,都是圍繞南汐講的,提到梓楷的那些,也就是一筆帶過,你不需要過於憂慮了。”
蕭山將ipad丟在桌子上,冷哼了一聲:“就算是一筆帶過,也足以讓人想入非非,別以爲我不知道,這是南汐那臭丫頭的手段,這篇報道,她絕對授意過,不然這個記者寫不出來。”
這話金鯉不能反駁,因爲她也是這麼想的。
“南汐的心思,我大概能猜到一些,她這是要明面上開撕了,將陷害她的兇手全部指出來,但是其中兩人已經被她絆倒了,剩下的就只有梓楷了,她這是在宣戰,對梓楷,對你,同時代表夜非寒。”
“嗤,小手段而已,她想逼著我讓我在夜非寒面前低頭而已。”
金鯉抿著脣,小心的看著他的臉色:“那你會去找夜非寒嗎?其實我覺得你可以不去的,這畢竟是一筆帶過的消息,再多餘解釋,反而讓人覺得刻意,會去深思。”
“他不會給我這個投機取巧的機會的。”
金鯉不再講話。
因爲蕭山說的是對的,夜釋塵很快就這篇報道,指出了蕭梓楷的錯處,並且公之於衆。在一次會議上,還牽扯到了蕭山教子無方,給了蕭山一個下馬威,明著暗著,都要蕭梓楷和蕭山對夜非寒道歉,這件事纔算完。
這事,說大是大,說小是小,要是夜非寒和南汐本人不再追究,誰也不能說什麼的。
南汐第二天就走馬上任了,穿著小西裝,混在金漢宮的精英人羣裡,倒也有模有樣,跟在夜非寒的身邊,大家詫異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時候,也被夜非寒周身的威壓嚇退。
大家都夠忙,對於這一點不一樣了,誰也沒有深究,也沒有人在背後說閒話,南汐再把手上的事情做得漂亮一點,大家也不覺得這人出現的過於奇怪和突兀,反而很輕易的就接納了這個人。
此時夜釋塵正在跟南汐討論怎麼繼續逼著蕭山那個老狐貍來道歉。
夜釋塵最近得意的很,能讓蕭山吃癟,他睡著了也能笑醒,所以對自己形象的維持,就欠缺了那麼一點,被南汐發現了逗比本質。
兩人靜默的對坐著,大眼瞪小眼,南汐嘴角直抽抽:“你打破了你之前在我心目中高大上的形象。”
夜釋塵嘴角也直抽抽:“有多高大上?”
“比夜非寒還高大上。”
夜釋塵想哭,嚶嚶嚶,早知道這麼高大上,他拼了命也得繃著啊!
氣氛正尷尬,內線電話的鈴聲響起來,外面的人說:“蕭副總統來了。”
南汐答覆了她,跟夜釋塵對了個眼神,便雙雙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南汐恪盡職守,夜釋塵一身高冷優雅的坐在沙發上,跟夜非寒談著工作上的事情。
所以蕭山和蕭梓楷進門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面,他瞇了瞇眼睛,看向夜非寒:“閣下。”
夜非寒點頭,並沒有起身,只是淡聲道:“請坐。”
南汐作爲小助理,趕緊給沏茶倒水,端到兩人面前的時候,兩人都是一愣。
蕭梓楷脫口而出:“你怎麼會在這裡?”
南汐皺了皺眉,將自己的名牌展示給他看:“我是閣下的實習生助理。”
蕭梓楷一臉不敢相信:“閣下,這樣的女人,怎麼能做你的助理,你不怕別人說閒話嗎?”
夜非寒清清冷冷,面色不動:“你該思慮你如今的處境纔是。”
蕭梓楷一下子被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是了,他現在的處境是應該求得南汐的原諒的,他現在還挑釁於她,就是在作死啊!
蕭山攥了一下他的手臂,提醒他喜怒不形於色,先與夜非寒客套起來:“閣下也知道最近有一個記者胡言亂語,諷刺我與你不合的報道吧?”
“我只看到關於南汐車震門真相還原的報道,不知道和蕭副總統說的是不是一篇?”
他的意思,就是否定蕭山話裡說的胡言亂語,他認爲這報道屬實,簡直就像是在打蕭山的臉,但老狐貍就是老狐貍,不見動怒,只是郎朗笑起來:“對,是同一篇,怎麼?閣下覺得這篇報道寫的不錯嗎?”
“恩,寫的不錯,沒有一句假話。”
蕭山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閣下,我們之間的關係,別人不知道,你我二人還不知道嗎?絕對沒有不和啊!我又何來理由指使梓楷去陷害你呢?”
夜非寒終於擡眸瞥他一眼,深沉而又淡漠的樣子,讓蕭山心底“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