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贏剛跑沒多久,求敗這會兒也把飯菜做好端上來了。另遲西大呼抗議的是求敗給漓準備了三道菜,而他自己只得了一道菜,這實在不公平,在求敗樓裡難道也有男女差別待遇嗎?
不過人家求敗說了:“不滿意你可以不吃。”
所以他抗議無效,還好求敗拿了壺香甜的好酒給他,也算是補償了。他先嚐了口酒,味道甜中帶酸,入口順滑,少了酒的濃厚,多了幾分野果的清新,口感很特別。遲西驚訝地看著求敗問道:“這是用野果釀製的酒?”
求敗站在桌邊推了一道菜給漓,“先吃這個。”語氣仍是平淡的。看著漓夾起了他推過去的那道菜,纔回答遲西的問題。“是,這是我從漠國的野叢林裡摘回來的野果,口感最香甜,這釀出來的第一壺果酒也是最好喝的。”
遲西一聽,自己也忒有面子了,這第一壺果酒求敗竟給他喝了,賺到了!“如此謝謝求兄啦!”態度那是變得真快啊。
“我也要喝那個!”漓一聽有這麼特別的好酒立刻放下夾到嘴邊的菜,擡頭向求敗要求道。
求敗看也不看她一眼,手指著她面前的菜說道:“你先吃這個,等會兒你的酒比他的還難得。吃每一道菜你都要告訴我,你的心情我猜對了嗎。”求敗又轉身指著遲西說道:“還有你也是一樣。”
“哦”遲西和漓同時回答。
漓想著等會兒有比遲西的果酒還難得的好酒喝,愉快地重新夾起求敗指定她先吃的那道菜吃起來。這道菜,很簡單,就是小蔥拌豆腐,清清白白。漓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甚至認爲這個求敗做這些菜就是拿來唬人的。但奇怪的是入口的那一刻,當舌尖一接觸到豆腐立即癱軟如牛奶的香滑和甜膩,在她脣齒之間徘徊,然後滑入喉間,舔了舔嘴脣,還殘留有甜蜜和清新的味道。這味道讓她想起了她和渲的初吻,每每回憶,仍是覺得甜蜜和心動,腦海裡塞滿了渲溫柔的寵溺的笑容。
漓驚訝了,看向求敗,“爲什麼我會有種甜蜜和心動的感覺?你這個並不是豆腐,這個也不是小蔥,對不對?這是什麼做的?”
求敗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點了點頭,“對,這不是小蔥拌豆腐
,只是做成它們的樣子而已。是什麼做的你不用管,因爲重要的不是原料,而是這個。”說完他伸出他的手,攤開他的手掌給漓看。
這雙手真是漂亮,細膩白皙,指節修長柔軟,這真是一雙彈琴的手啊,漓心想若是彈鋼琴肯定很棒,拿來做菜是不是有點暴殄天物了?可惜古代沒鋼琴。
強迫自己回神過來的漓,問了句:“重要的是你的手?”
“是。”求敗推了另一道菜給漓,“你再吃一下這道菜。”
“哦!”漓接過夾起往嘴裡送,竟是辣的,嗆了一下,眼淚馬上留了出來,這是種特別辛辣的草一樣的菜,味道就像“芥末?”漓脫口而出。
“你也懂這個東西?”求敗的眼睛第二次有裡變化,驚訝閃現而過。
“對,除了芥末的辛辣刺激,還有像花椒的麻辣怪味,不過卻沒有花椒在裡面,奇怪。”這種味道帶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她第一次看見遲鳶親密地挨在渲的身上,渲扶著遲鳶走路的時候,自己在廚房裡生氣切菜發火的心情。
漓想明白了,求敗一開始看她那一眼就明白了她所有的心情,所以給她做了這幾道菜,一一來驗證她的心情。如果沒錯,那麼下一道菜吃起來一定不好受。
不等求敗催她,她自己直接夾起了第三道菜。果然,還沒進嘴已能聞到一股濃濃的酸醋味,讓她皺了皺鼻子。她不喜歡吃酸的東西,不過,既然這是她的感情,怎樣她都要接受。咀嚼後,又是苦澀濃得化不開,麻痹了她整個味蕾,小臉都皺成了一團。
求敗不用她回答,也將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不知從哪掏出了一壺酒倒給漓,說:“你喝這個吧,這是用初雪和天山雪蓮釀製的,這雪蓮稀有,我只得了一朵,所以這是我唯一的一壺,以後可就沒有了。”
漓已沒了剛纔比武時的好心情,對酒的興趣也淡了,枯澀地笑了下說:“既然是唯一的一壺,又如此珍貴,爲什麼不留給你自己喝?”
“這不是爲我自己準備的,當然留給對味兒的人喝。”求敗盯著漓的眼睛說道。
漓不再說什麼,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預料中的苦澀辛辣,還多了些醇厚芬芳,不是列酒
,卻比列酒更容易上頭,剛喝一杯就感覺到身體飄忽了起來。
漓再次苦笑說了句:“呵,好酒。可惜,我千杯不醉的名聲就敗在這杯酒上了。說完一頭撲在桌上,醉暈過去了。
求敗轉頭看向遲西,從喝酒後他就一直默默地在吃菜,然後喝酒,重複著動作,沉默不語。此時看到求敗看他的眼神,他也像漓那樣笑得牽強、苦澀,而後說道:“多謝求兄讓我明白了自己的感覺,只是,如你所見,從此,我這裡,再也不能再如你這酒和菜清甜如斯了。”遲西拍拍自己的心口。是的,求敗給他備的酒菜,就如他的心情,甜蜜馨香,腦海裡一幕幕的都是漓開心的得意的生氣的狡黠的苦惱的各種各樣的表情,明白了原來自己對漓竟是這樣的心情,只能承認自己喜歡上了這個老喜歡欺負她的壞丫頭。但是,看到漓品嚐三道菜時所流露出來的情緒,他明白喜歡了也沒有自己的機會了,他走不進她的心裡,也不可能背叛被他當成兄弟的渲。
遲西清澈的眼神第一次涌上了複雜的變化。“求兄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可否陪遲某喝幾杯?”
求敗不知又從哪掏出了一壺酒,坐在遲西身旁就著酒壺喝了起來。兩個人很有默契地不說話,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喝,直到酒樓裡的食客都走光了,街道也安靜了,他們還是在喝
直到夜深了,遲西才抱起漓走出求敗樓。看著懷裡安靜的人兒,遲西嘆了口氣:“漓兒,以後我再也不能像現在這樣抱著你了。你可知道我喜歡你?是啊,你這個臭丫頭又怎麼會知道?你的眼裡就只有渲,又怎麼會看到我?可是你怎麼老是喜歡欺負我呢?真奇怪,我雖說武功沒有你們倆高,可是我很會賺錢啊,你看遲家我打理得也很好,家業比過去我爹那時還大上許多,人家都說我是經商奇才,可你怎麼就叫我菜鳥呢?這個名字我很不喜歡,你應該叫我天才。哎跟你說這些你又聽不見,不過聽見了你也會笑我自大吧,在你眼裡啊樣樣都是渲最棒,就連我這幅皮囊也被你說成是不男不女,這是我爹孃遺傳得好,你都不識貨。不過算了,只要以後仍能和你們在一起,給你罵罵也無所謂。聽清楚咯!這是我遲西給你的專屬權利,其他人可不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