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望月樓喝了幾個時辰的漓、渲、遲西三人終於結(jié)帳走人了,不過也不算是走,因爲一個人是醉得不醒人事,一個是東倒西歪地哼著不成調(diào)的歌,只有一個清醒的卻要扛著一個牽著一個走,並不輕鬆,在黑夜冷清的街道上極不協(xié)調(diào)地走著。
在望月樓三樓窗臺上一個黑色身影若隱若現(xiàn),幾看不見,唯有那射向街道三人身影的清冷眼神,冷得凍骨而不見底。一個同樣是黑衣的身影自他身後現(xiàn)出,低著頭,看不見臉,只有聲音聽得真切。
“皇上”
“我說的不記得了嗎?”
“呃-主子!小的知錯了,請主子責罰?!钡皖^的身影忍不住打了個抖,雖然只是冷淡的提醒一句,但眼前的主子渾身散發(fā)出來的冰冷和不怒而威的氣勢仍是讓他覺得心驚膽戰(zhàn),彷彿主子的一個眼神就能讓他粉身碎骨。
“同樣的規(guī)矩我不會再交代第二次。事情辦得怎麼樣了?”窗邊的人仍是冷冷地說。
“回主子,已經(jīng)都安排了,只是搜遍了他們的房間也沒找到,估計在他們身上。就等下面的行動了。”
“查一下在他們身邊的那個人的身份,我明天就要得到答案?!?
“是,主子。”說完轉(zhuǎn)身下去了,徒留下窗邊清冷的身影,黑得不見底的眼眸若有所思地看著街道上的那東倒西歪的身影。
怪,很怪,渲一回到客棧後就覺得整個客棧的氣氛極其古怪,安靜得不像話,就算他們喝太晚了,過了子時纔回來,也不應該客棧裡連掌櫃的和小二都不見人影,安靜得好象所有人都睡下了,應該說都睡暈了。渲立即全身戒備了起來,搖了搖半清醒狀態(tài)的漓,漓還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漓,有古怪,要小心了。”
“?。康娇蜅A耍刻昧耍∥乙X去了,渲你自便哦!晚安。”漓此時腦袋暈暈的沒聽清渲和她說了什麼,只是看到熟悉的客棧,就想快點去睡覺,緩解這不舒服的眩暈感,說完就甩開渲的手,徑直找到自己的房間門一腳踹開開。
渲被漓一甩手走開,愣了一下就馬上跟上去,看見踹門的漓並沒進房間,而是定定地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心知有異,快步上前將她護在懷裡,轉(zhuǎn)眼看見,只見房間裡一片狼籍,被子,衣衫,所有的物品撒了一地。
漓愣愣地看著,說:“我這是遭小偷了?”回頭望了一下渲,眼睫毛眨了眨。
渲似想到什麼,轉(zhuǎn)過身走向漓對面的房間,那是他的房間,推開了門,入眼的也是一片狼籍。轉(zhuǎn)身對漓說:“不是遭小偷,值錢的東西一樣沒拿走,是真正的
兇手出現(xiàn)了?!?
“渲!”還來不及對渲說的話迴應的漓忽然大叫了一聲。
渲也注意到了,走廊兩邊忽然涌出了兩批蒙面黑衣人,這麼近的距離渲卻沒有一開始就發(fā)現(xiàn),他明白這些都是高手,能把自己的氣息隱藏得那麼好而不被發(fā)覺。意識到將會有一場硬仗的渲立刻把扛在肩上的人扔到地上。咚!
“哎喲!”被扔在地上的遲西痛得叫起來,睜眼看看繃緊著背的渲,見他不理他眼睛一直在盯著另一邊,疑惑地也跟著看過去。當看到那麼多的黑衣人後,酒也醒了,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
“渲!這些人是什麼人?”
“要我們命的人。”渲冷冷說道,伸手把漓拉到身後戒備著。
“上!”黑衣人中顯然是頭領的一個人喊了一聲,剎時所有黑衣人亮出明晃晃的刀蜂擁而上。
渲和遲西立馬展開身形與黑衣人纏鬥起來,被護在他兩中間的漓只能緊張地觀看,卻不敢參戰(zhàn)?;盍诉@麼多年以來第一次看到那麼多人真槍實刀地來打架,而且還是要來殺了他們,她沒暈已經(jīng)不錯了,空學了一套劍法卻不敢用,小流氓她還有膽去打,不過這麼多殺手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對付的善類,能躲還是躲著比較好。看樣子渲還能應付。
不過遲西就差點了,看著只是勉強應付著,甚是吃力,不多久額頭上就滲出了些汗滴。眼看著越打越往後退,背頂住了漓,渲心知在走廊裡空間狹窄,身手不好伸展,再打下去一定會吃虧,邊打邊朝身後的人說:“我們走!”說完立刻拉了漓的手和遲西一起跑進漓的房間,從房間裡的窗飛身而出,一刻不停留地施展輕功蜻蜓點水般地藉著腳下的樹頂全速飛笨起來。遲西雖武功不算好,輕功卻了得,跟在身後也沒被落下,而漓也是藉著得來的神力內(nèi)力提速飛起來,竟比拉著她手的渲還快上半步,打架不見她在行,逃命卻是拼了全力的。不到一拄香時間,三人已跑到滄州城外的一片樹林裡停了下來休息。
遲西大口喘氣了之後問:“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你們的命?”
渲筆直地站著,呼吸平穩(wěn),臉色平靜,沒有一絲打鬥和逃跑後的慌亂,足見其內(nèi)力深厚,遲西不得不佩服,更驚訝的是看到漓也一樣氣息平穩(wěn),完全看不出是剛剛躲在他們身後不會武功的人。
“我想是殺害東方堡一百零八條人命的兇手?!?
遲西聽了一愣,“你怎麼知道?”
漓代替回答:“我們叫人發(fā)告示說我們要找寶物就是爲了將兇手引出來?!?
“他們來了?!变掷淅湔f道,抽
出了別在腰間許久不用的配劍。在剛剛那樣的環(huán)境他沒有把握,但現(xiàn)在在這寬闊的樹林裡,就算對方人數(shù)多,武功也高,他還是有全勝的把握,只是有些擔心身邊的漓,怕一時保護不好傷了她。
“遲西,你保護好漓,這些人交給我就行了?!?
遲西聽渲說那些人又來了,本有些緊張的,聽渲這麼一說,想反駁又覺得自己的武功好象確實應付不了那些人,他們的武功都不是泛泛之輩,而且氣息神情隊陣都十分統(tǒng)一,訓練有素,不知是誰有那麼大本事訓練出這麼一隊人來,事情看來真是不簡單。既然不讓他出手,也樂得輕鬆,站到漓身邊做著防守準備。
漓本來還有點擔心渲,拿出山谷爺爺給她的桃木劍,隨時準備上前幫忙。遲西看了,反而奇怪?!澳銜涔??”
漓緊張看著渲激戰(zhàn)的身影,良久纔回答:“學過些劍法?!?
遲西納悶地問:“那你剛剛爲什麼躲著,渲還叫我保護你?”
“因爲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崩觳灰誀懭坏馈?
“不知道?”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遲西很納悶地想。
在他們對話之後,看到渲已經(jīng)完全佔了上風,黑衣人已倒得七七八八,就剩幾個沒解決了,漓擔憂得抓緊的手也放鬆了下來,不時地叫道“渲,加油!”“渲,太棒了!”“渲,又倒下一個了!”聽得黑衣人很是鬱悶,而在身邊的遲西竟有些吃味地想要是她誇的是我多好啊!想完又想起在酒醉前好象她哭了,看起來很孤獨,彷彿全世界只剩下她自己一個人。想起這一幕,在看看眼前的她,覺得不像同一人,一個那麼活潑豪爽,一個卻悽美孤寂,哪一個纔是真的她呢?越看越覺得眼前的人兒很模糊。忽然眼前人轉(zhuǎn)過身抓起了他的手,臉蛋又清晰了起來,好象在說話。
“遲西!快跑!他們又來援兵了!”聽到這句話,遲西瞬間清醒過來,一看,果然前面又包圍了十幾個人,看來他們是不殺了他們不罷休。渲雖能打,但總來那麼多人,體力這麼消耗下去也不行。跟著渲和漓提速就跑了起來。
“追!”後面的黑衣人說道。
於是十幾個人在後面追,前面的三個人就拼命跑,跑了一個晚上,就在快要斷氣時,才終於甩脫了那幫黑衣人,而他們往一看才知道,跑了一個晚上,他們竟已跑出城老遠的地方了,再回到城去,恐又有黑衣人追殺,於是遲西提議,不如就去華雲(yún)城,他家就在那,剛好也可早點醫(yī)治了他妹妹。渲和漓覺得這樣也好,反正暫時也沒地方可去,有個人給他們鐺吃鐺喝也不錯,於是就跟著遲西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