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亦飛和林漓跟著白惜雨身後到了一座巍峨的宮殿高牆前,駐足,心生疑惑。
蒙面人跟這座宮殿有關聯?就算林漓沒來過南索國,她也猜得出這座宮殿正是南索國的皇宮。而白惜雨到這來找蒙面人,不是說明蒙面人和這座皇宮有密切的關聯嗎?那也就是說和皇室有著密切的關聯?
真相即將揭曉,白惜雨腳尖輕點,施展輕功越過高牆,飛進那代表著南索國的皇權中心;段亦飛和林漓也先後跟上,一起去揭開那黑暗的真相。
來不及去欣賞南索國的皇宮是如何的威嚴,或者充滿異域風情,在戒備森嚴的皇宮裡任何聲響都會驚動到這裡的侍衛,所以三人將輕功施展到極致,幾個起落就伏在一座建築物的屋頂上。
白惜雨輕聲揭開一塊琉璃瓦片,屋內立即透出一束黃色的燈光,打在白惜雨冷峻的臉上,段亦飛和林漓也跟著照做。
屋內,燈火輝煌,寬敞明亮,坐在主座上的男人,身著金燦燦的華服,頭上戴著象徵著權利和身份的皇冠,那耀眼的光芒刺痛了林漓的眼。
林漓呆呆地看著屋內的人,眼睛都忘了眨,只是眼睛酸澀了,紅了,眼淚氤氳了,仍無所察。
站在主座男人對面的倆男人,也同樣身著象徵高貴身份地位的官服。
這三個男人,林漓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他們會出現在這座皇宮裡,更想象不到他們身上代表著身份地位的服飾。
“皇上,臣讓您受驚了,若臣救駕再遲點,真是萬死難辭其咎!”站著的高個男人俯首說道。
另外一個同樣俯首的男人也著急說道:“請皇上降罪!”
主座上被稱作皇上的男人,擺了擺手,略顯疲態。“無礙。事情都辦好了?”
“是的,皇上,臣和臣弟兩人不負皇上所託,已經把寶物安插到殤國和邊國,如今只等皇上手上的神花認主,即可完成我朝光復大業!”
滴!一滴小水滴掉落在南索國皇帝的鼻尖上。皇帝用食指沾掉水滴一看,與座下倆臣子默契地對望一眼,同時運功直衝屋頂。
白惜雨向後翻了一個空翻,段亦飛抓住呆愣的林漓也向後躲避屋內人的襲擊。
“是你們!”皇帝驚訝地說道。
“遲西……”林漓失望地叫道,對臉上的淚滴仍無察覺。
皇帝即遲西再次沾了下鼻尖的水滴,原來這水滴竟是林漓的淚水。
“漓兒,你……”
“小漓!”遲西身邊的兩位大臣即求敗和求贏驚呼道。不敢相信他們竟在這樣的狀況下撞面。
段亦飛冷哼道:“你們真是好高明的手段!把我們騙得團團轉!”
白惜雨冷言譏諷道:“你們豈止是被騙得一塌糊塗,還做了他們的幫兇!”
段亦飛有些疑惑,更多的是震驚地看著白惜雨,等待著他的下文。而林漓似乎毫無所聞,眼睛直直地望著遲西,又似乎沒有望著他,只是空洞的,沒有焦距的睜著眼,淚痕還掛在臉上,只是空洞的眼沒了溼潤。
白惜雨仍是不帶喜怒的語調和表情,只是語氣中的譏諷即使是他不帶起伏的敘述都能聽得出來。“你,”白惜雨手指著林漓,“帶著他們闖我無涯鎮,卻讓他們有機可趁,暗中安排了大批高手在我與你們周旋時盜走了我白家世代守護的三眼石!”
儘管白惜雨手指著林漓,譏諷責備,林漓仍像是沒有知覺的木偶一樣。讓遲西和求敗、求贏看見了都有些心疼,覺得胸口悶得隱隱作痛。
求敗開口平靜說道:“即使沒有小漓帶我們去,我們也能把三眼石拿到,你覺得我們沒有查探清楚,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找到嗎?”
“哼,”白惜雨從鼻腔裡哼出一聲譏諷,“那麼她身上的血花呢?你們不是從她身上拿走了嗎?”
“是我們拿的,那又如何呢?”求贏不服氣地說道。
段亦飛扶在林漓的腰上的手緊了再緊,眼睛像深邃的大海,表面平靜無波,實則波濤洶涌。“那我問你,東方堡和程家滅門慘案可是你們所爲?”
求贏瞪圓眼睛,嚷道:“雖然我們立場不同,有時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但那等殘忍之事,我們沒做過!”
“你們稍一推敲事後你們朝廷的處理方法就能想出來是誰做過了!”求敗冷靜道。
是的,這也是段亦飛疑惑的地方,他們那時都仔細探查推敲過,林漓和他也說過朝
廷處理東方堡和程家的可疑之處。“照你們這麼說,是我朝皇室所爲?”
“你說呢?”求敗篤定地看著段亦飛。
“遲西,在東方堡,你是刻意接近我的?”林漓忽然問了話,頓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林漓身上,只見她眼裡一片清明,很多事情和情緒都被她整理清晰了,失望是顯而易見的,因爲遲西和求敗兩兄弟是她在這個時空裡最好的朋友,是可以以命相抵的情誼,如今卻站在了對立面,即使已經很明瞭了,但林漓還是想去求證清楚,沒有求證到底,她還是抱著希望的。
遲西看著林漓的眼睛,發覺自己得喉嚨是乾澀的,想說話卻乾澀的難受,清了一下喉嚨,說:“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林漓的手握成了拳,再問道:“那你那時到客棧找我,拿黑玉迪跟我交換,是設計好的?”
遲西眼神黯淡了下來,他知道,有些東西已離他遠去了。“是。”
“你知道總有一天黑玉迪會回到你手裡?”
“是。”只是沒想到是你親自還給我的。遲西心裡補了一句。
“那你妹妹也是假的,毒是你們自己下的?”
“是。”
“父母被害呢?也是假的?”林漓的拳頭越握越緊,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裡,鮮紅的血從纖細的指縫裡留了出來,帶著決絕的味道。
遲西很想上前大力地擁抱著林漓,大聲地跟她說,別再問了,什麼都是他安排好的,但他愛的心是真的,不帶有任何的設計、安排,無法掌控的!
但帝王的身份讓他剋制了自己的衝動,只能機械地重複:“是,父皇母后仍健在。”
林漓忽然用手指著求敗和求贏,手心裡的血滴滴答地滴在她站著的屋頂琉璃瓦上,滴答聲明明小聲得幾乎聽不見,聽在遲西和求敗、求贏耳裡,卻如嘈雜的魔音,晶瑩剔透的琉璃瓦襯托著血滴像一朵盛開的紅花,決絕而不帶雜質。“你們也是他安排的陷阱,就等著我跳進去的?是啦!難怪我在都城會遇見你,還剛好跟著我去邊國,跟著我到了無涯鎮,還那麼巧的遲西也恰好找到我們了!哈哈!世界上最傻的就是我!被你們耍得團團轉!卻把你們當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