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的夜晚燈火闌珊、流光溢彩,汽車穿梭不止,雖然已經深夜,但街道上行人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傑森一點睡意都沒有,關掉播放輕喜劇的電視,倚在落地玻璃旁突然想起轉角的“Burning Bar”。
聖巴巴拉也有家一樣的酒吧,和米妮的邂逅就是在那裡。
摩卡趴在牀上睡得正香,被子掉在地上也不知道。傑森替他蓋上被子,獨自出門了。
已近午夜,路上的人反而多了,嘈雜的音樂聲越來越近,三三兩兩的醉漢相互攙扶著在街道上跌跌撞撞。
傑森側身給醉漢們讓出道路,七彩的“Burning Bar”霓虹燈招牌映入眼底,再次站在它面前,內心如打翻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
酒吧大門被撞開,一個身材臃腫的白膚色男人被扔出來,滿身酒氣地抱著肚子蜷在地上,周圍微醺的的人羣看好戲一般圍成圓圈,擋住了傑森的視線。
“我說過離我遠點!”一個嬌小個子的女孩身穿短袖T恤牛仔短褲從酒吧裡出來,背對著傑森,黑色捲髮披在身後。
這聲音讓傑森虎軀一震,雖然語氣不同,但聲音的確是魂牽夢縈的。
“小妞!”臃腫的男人婆娑著從地上爬起來,一臉惱怒,伸出大手想抓住她的手。
女孩反扣住他的手腕,擡起一腳,這具肥胖的身體向後橫飛出去兩米遠,撞倒路邊的垃圾箱,垃圾潑了滿地。
“艾薇兒,什麼事?”
街道另一邊快速跑過來幾個人,爲首的是一個瘦弱的年輕人,典型的東方面孔,一雙鷹一般的眼睛閃著精光。
“沒事!”艾薇兒轉身,黑髮在空中劃出漂亮的弧線,最後柔順地回到身後。
“米妮!”果然是那張讓傑森牽腸掛肚的臉龐,及腰的長髮微卷,與初見時少了些許青澀,多了幾分英氣。
傑森擠進人羣,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白皙胳膊。
艾薇兒右手被抓住,側踢出一腳,傑森沒有鬆手,伸長手臂把她環進懷裡,輕易地化解突襲。她秀眉微蹙,左肘瞬間直擊傑森面頰,卻被傑森另一隻手攔下,順勢把她反扣在胸前。
這時艾薇兒右手食指,中指,大拇指搭上傑森左手脈門使出七分力,卸掉傑森左邊力道,身影一晃,掙脫傑森的控制。
“別再騷擾她!”東方男子面露兇光,擋在艾薇兒面前,後面彪形大漢把傑森團團圍住。
米妮……什麼時候身手這麼好?力氣這麼大?傑森活動了有些發麻的左手,湛藍的眸子驚訝不已。
艾薇兒淡淡地瞥了傑森一眼,頭也不回地走進酒吧。
“艾薇兒,來杯威士忌!”一個客人在裡面喊道。
“馬上到!”艾薇兒快速走到吧檯前。
傑森見她走進酒吧,準備跟上去卻被東方男子擋住,他滿臉不悅,惡狠狠道:“離開這裡!”
“如果我要進去喝一杯呢?”傑森環視了目前的情形,一切盡在掌握。
“你找死!”東方男子瞅了幾個保鏢,擡起右手,食指朝前動了幾個,慢慢後退。
四個彪形大漢把範圍縮小,看熱鬧的人羣起鬨聲此起彼伏。傑森只想快點進入酒吧尋找那個女孩,面前的情況速戰速決的好。
於是擡手抓住左邊那人揮過來的的拳頭,右手握拳徑直打在他胸口,這人向後飛出五米,撞倒一排的圍觀者。
其他三人見狀一起撲上來,傑森一掌打在其中一人下巴,飛出幾米砸在停在路邊的車上,直接暈了過去。接著他矮身一側,面對飛奔過來的兩人竄過的同時,展開雙臂把這二人的頭往裡一拍,兩人冷不防地頭撞到一起,躺在地上直哼哼。
傑森處理完四個,剛轉身,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抵在眼前。在東方男子扣下板機的瞬間,傑森快速將頭一閃,躲過呼嘯而過的子彈,伸手將發熱的槍一把奪過來,反指向他自己。
東方男子愣住了,但還算鎮定地盯著傑森,“你知道我是誰嗎?”
傑森雙手在槍上摸索一會兒,槍被拆散掉落地上,只剩光禿禿的**,“走!”
東方男子咬著牙,隨手把**扔在地上轉身離開,留下一抹陰鷙,“還不走!”保鏢們灰溜溜地爬起來跟著離開了。
“喔!沒戲看了!”圍觀人羣見好戲結束一下子都散開。
傑森盯著“Burning Bar”的霓虹燈躊躇了半晌,伸手推開酒吧大門。
酒吧裡音樂震耳欲聾,燈光閃爍不定,傑森一眼就在攢動的人羣中看見艾薇兒。她不停地在人潮中穿梭,送上美酒或飲料。
“威士忌。”傑森在吧檯邊找了個位置坐下,目光一直沒離開艾薇兒的身影。
“嗨!我是山姆,”吧檯裡是個白皮膚的小青年,他把酒杯推到傑森面前,“聽說你把葉峰揍了?”
“葉峰?”傑森低首淺抿。
“就是那個中國人,還帶著四個保鏢的。”山姆嬉笑著,“平時耀武揚威地。”
“哦!”傑森目光仍然追隨艾薇兒左右。
“你知道他是誰嗎?”
山姆的話終於引起傑森的注意。
“夥計,你有麻煩了!他是唐人街中國黑道老大葉超的兒子葉峰。”山姆從吧檯裡探出身體,目光閃爍,略略隱晦地說,“也是艾薇兒未婚夫。”
“山姆,你又在亂說。”艾薇兒正好回來聽見山姆的話,扭頭有些讚許地看著傑森,“沒想到你可以讓他夾著尾巴離開。”
同樣的褐色閃亮的眼眸,同樣白皙完美的臉龐,只是米妮的黑色直髮變成捲髮。眼前的女子活力靈動,米妮卻是溫婉恬靜,就連傑森口袋裡米妮的戒指也沒有任何感應。
“嗨!我是艾薇兒!”艾薇兒莞爾伸出右手。
“傑森!”
她到底是不是米妮?如果不是,爲什麼和她一模一樣?
威士忌,傑森一杯接一杯地喝著,直到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濛濛朧朧,米妮和艾薇兒的模樣交叉變化著。
“打烊了,你還要待在這裡嗎?”山姆整理了吧檯,挎著揹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