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然躍下戰馬,接過尉遲寶琳手中的繮繩,親暱的拍了拍馬頭。
手上靈力滲入,慢慢的開始調理戰馬的身體。
烏騅踏雪先是一愣,動物的直覺,瞬間讓它感覺到了身體變化帶來的好處,立刻回過頭來,也是親暱的蹭了蹭陸然,興奮的低聲嘶鳴。
陸然這纔回頭,有些不解的問道。
“你這馬鐙,怎麼只有一隻?”
尉遲寶琳,正在奇怪,自家的戰馬素來高傲,爲什麼突然開始親近他人?聽見仙長問話,連忙開口說道。
“回稟帝君。”
“小臣騎術精湛,一隻馬鐙已經足夠了。”
“也只有那些騎術不精之人,或者閨閣女子踏春,纔會用雙邊馬鐙。”
聽了這話,陸然頓時有些無語。
雙邊馬鐙,和你騎術精不精湛,又有什麼關係?
這東西,是用來戰場借力的。
雙腿一夾借的力,難道還有重力來的方便?
看著戰馬之上的配飾,陸然再次問道。
“那馬鞍呢?”
“你沒有見過高橋馬鞍嗎?”
“馬鞍?”
尉遲寶琳頓時有些疑惑,他拍了拍額頭,大大咧咧的笑著說道。
“什麼高橋馬鞍,能比的上我的馬鞍?”
“我這馬鞍,可是在長安東市,花了五十貫,從胡人手上買的。”
“那老雜胡做馬鞍已經十幾年了,長安城中,赫赫有名。”
“若是帝君喜歡,我讓他給帝君專門定做一個。”
“保證比現在這個,還要舒服。”
舒不舒服,陸然不知道。
但你這開歷史的倒車,是一定的。
陸然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
他也不和尉遲寶琳多說,直接點開了商會的兌換頁面,按照踏雪烏騅馬的肩寬,身高,兌換了一具高橋馬鞍。
這東西,大概不出幾年,大唐就會有人制造,給騎兵大規模的換裝,不過提前幾年罷了,價格非常的便宜。
兌換好馬鞍之後,陸然也不管旁邊尉遲寶琳的嘮叨,直接卸下了那具平鞍,換上了高橋馬鞍之後,這才指著旁邊的孫思邈說道。
“來,你騎上這戰馬!”
陸然這話一出,讓孫思邈直接一愣。
他驚詫萬分的拱手說道。
“師尊,這是要弟子幹什麼?”
“弟子只是能夠勉強騎馬,並不通騎術。”
陸然也不管孫思邈的拒絕,徑直開口說道。
“要的就是你不通騎術。”
說罷,直接將手中的繮繩,塞到了孫思邈的手中。
在陸然的三個弟子當中,孫思邈雖然年級最大,但卻是幾人當中,身體卻是最好的。
其中蘊含的生機,就連陸然,都有些吃驚。
遠比一般的年輕人要強壯。
他就是想要藉著孫思邈的身體,給尉遲寶琳一個教訓,讓他看看,到底是他的平鞍好,還是高橋馬鞍好。
陸然這邊讓孫思邈準備,那邊卻催促尉遲寶琳,重新找來一匹戰馬。
等兩人準備停當之後,這才遞給兩人,每人一根去掉槍頭,包上厚厚一層棉花的鈍矛,施施然的說道。
“你二人就這樣,騎馬對衝。”
“看看誰能給誰打下馬來。”
陸然這話一出,頓時讓車隊,一片譁然。
孫思邈接過一支鈍矛,一手扶著馬鞍的前橋,雙腿踏上馬鐙,哭笑不得的說道。
“師尊這是幹什麼?”
“老朽今年已經八十九歲了,怎麼可能和年輕人比騎術?”
“況且老朽也不通騎術,平日裡出門診療,也就騎騎毛驢兒罷了。”
“如何打的過這軍中的悍將?”
尉遲寶琳踩著一側的皮索,原本不知道,帝君這是準備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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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聽到他說,是要和孫真人比騎術,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一張黑臉變的更加的黑了。
你這是多麼瞧不起人,纔會讓我,和一個快要入土的老頭比騎術?
要是這老頭,是久經戰陣的老卒還勉強說的過去。
可這老頭,是一個對騎術一竅不通的醫生。
這要怎麼打?
縱馬過去,一槍直接給他送到閻王哪裡?
要不是說這話的是帝君,恐怕尉遲寶琳早就一棍子敲上去了。
現在,不光是當事的兩人,滿頭霧水。
就連車隊之中的其他人,都震驚莫名。
誰都知道,這藍田尉尉遲寶琳,是尉遲恭的兒子,騎術精湛,武藝高超。
除了仙人,他打這車隊中的誰,不是像打孩子一樣。
孫真人,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這難道是孫真人犯了什麼錯,因此,帝君開發出了新的懲罰手段?
鄉野的小道上,衆人面面相覷,只有陸然看兩人久不動手,這纔不耐煩的說道。
“快點!”
“你們兩個趕快對衝。”
“有我在,完全不用怕受傷。”
“就算是死了,我也能給你們,從閻羅王哪裡救回來。”
這話一出,衆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尉遲寶琳也不敢在拖延下去。
帝君的這一招,傷害不高,侮辱性卻極強。
還是趕緊衝上一衝,揭過眼前這一幕再說。
當下,他哭喪著臉,策馬走了兩步,委委屈屈的說道。
“孫真人小心,我要衝了啊!”
孫思邈無奈的點了點頭,苦笑著說道。
“你衝吧!”
“我真的衝了啊!”
“你倒是衝啊!”
“我這回可是真的要衝了啊!”
“你不衝我可衝啦!”
孫思邈本來心中本來就忐忑。知道自己免不了,要從馬上摔下來。
心理準備已經做了好幾次,可光聽打雷,不見下雨,頓時一陣氣惱。
腳下一踢,放平鈍槍,徑直的衝了上去。
“砰!”
一聲輕響,手上一陣巨力傳來,直接推著孫思邈的身體開始往後移。
要掉下去了。
雖說有師尊在,他根本就不會受傷。
可心中的些許害怕,還是免不了的。
閉上眼睛,正要準備摔的輕點,卻不想,後臀處的鞍橋一檔,身體一個後仰,竟然止住了下跌,穩做在了馬上。
他這邊沒有摔下去,對面可就慘了。
“砰!”的一聲響,尉遲寶琳慘叫一聲,捂著屁股站了起來。
身體上的疼痛,忍忍也就過去了。
可心理上的侮辱,讓他目呲欲裂。
尉遲寶琳怪叫一聲,紅著眼,大聲喝道。
“怎麼可能?”
“我怎麼能摔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