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滿腔心思，全都記掛在了“硫酸”，“硝酸”之上。
正等著仙人解答他的疑惑呢。
誰知道，在這種關鍵的時候被打斷。
尋找子彈到底射到了什麼地方，當然非常的重要。
可這種重要，如何能和兩種強酸相比？
這可是一切化學工業的基礎。只要掌握了它們的製造方法，就能讓大唐擁有無煙火要。
到時候，想要做多少子彈都成，何必有惦念著這一顆？
當下，李世民憤怒的回頭，看著說話的這人，恨不得上去，給他皮拔下來。
可在看著他白髮蒼蒼的模樣，心中的火氣，頓時降低不少。
只是冷哼一聲，厭惡的瞥了一眼，這才繼續將目光轉移到了陸然的雙目上。
想要從他這裡得到答案。
硫酸，硝酸？
其實只要掌握了硫酸的製備，其他的一切酸，都不成問題。
畢竟，化學是變化的科學。
製備方法，陸然當然有。
這種最初級的工業製品，商會之中，可以隨意的兌換，只要陸然能出的起錢。
但是，任何東西的出現，都有他一定的規律。
那就是應用。
自己的懷中，還有這許多跨越時代的好東西。
譬如說蒸汽機，譬如說內燃機，再譬如說發電機。
如果不計一切推廣的話，自然能輕鬆將這些東西，帶入到社會中來。
可是，如果沒有社會的需求的話，光是推廣的成本，就能壓的整個社會喘不過氣來。
最終落個成爲權貴玩物的下場，被束之高閣罷了。
汽轉球就是這種下場。
就算是在後世，人們無一不在高呼，“產學研”一體。
到了這個時代，又怎麼會例外？
生產力沒有發展到一定程度之前，陸然是不會揠苗助長的。
畢竟，自己的任務，是協助文明，健康有序的發展。
而不是創造一個畸形的怪胎。
當下，陸然看著李世民期盼的小眼神，直接了當的說道。
“有些東西，時機不到，並不值得強求。”
“譬如說，大唐缺鐵。”
“如今石炭的硫分減少，有了脫硫技術之後，就算是你我不說。”
“自有世間之人，會不顧一切的去研究，如何用石炭，煉出更好的鐵。”
“原因無他，唯利益驅使而已。”
說道這裡，陸然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可如今的大唐，並不缺硫酸，硝酸。”
“即便是我告訴你，這東西要如何做，也不過是淪爲玩物，空耗國力而已。”
“若是到了真正需要的時候，即便是人皇不說，我也一樣會交給你的。”
“現在，不如人皇，將目光，重新轉移到子彈上來。”
“看看這顆子彈的彈頭，到底射到了什麼地方！”
說到這裡，陸然看著李世民失望的眼神，心頭有些不忍。
怎麼能打擊一個好學生，對於學習的積極性呢？
想到這裡，陸然直接用傳音的方法，將聲音，直接傳遞到了李世民的腦海裡，這才說道。
“非是我不告訴人皇。”
“我之前所說的話，是其中的一個原因。”
“而另外一個原因，則是硫酸是化學的基礎，事關重大，這裡人多嘴雜，並不適合大張旗鼓的宣揚出去。”
“人皇要是真的想要知道的話，那麼我就告訴你一個消息。”
“綠礬，乃是能製造硫酸之物。”
“它的名字，就叫七水硫酸亞鐵。若是皇上能夠繼續鑽研化學的話，就算是不用我說，你也能製造出真正的硫酸來。”
聽仙人拒絕告訴自己，如何製造硫酸和硝酸，李世民頓時無比的失望。
這種沮喪，都快要趕上當初，仙人離開長安，去往藍田的時候了。
那個時候，李世民感覺到仙人放棄了自己，如同他失去了整個世界一般。
可雖後，陸然的一番耳語，瞬間又讓他如聞天籟。
聲音在耳邊響起，一字一句，非常的清楚。
可在他人看來，皇帝，只是低著頭，垂頭喪氣。
根本就看不到兩人的交流。
這是專屬於我一個人的話！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更比我得到仙人的青睞。
這份青睞，纔是最重要的，遠比什麼硫酸，硝酸重要。
就連化學家的頭銜，都比不上。
這個時候的李世民，心情異常的歡快。
連火要司，院外嘰嘰喳喳的鳥鳴聲，都顯得無比的可愛。
他雙手抱拳，一個揖躬身到地，恭恭敬敬的說道。
“多謝皇兄的指點。”
“愚弟一定不會讓皇兄失望。”
“真正的做出，自己想要的東西來。”
明明剛纔，皇上還是在失望之中，也沒有任何的變化，爲甚會突然振奮了起來？
難道皇上終於想通了，不再苛求什麼無煙火要了？
想到這裡，身後的一部分大臣，心中也高興了起來。
這樣的皇上，纔算是真正的好皇上。
想到這裡，一幫人，不由得咧來了嘴角，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可這些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
皇上，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他們看到的東西，全都是自我滿足，和自我陶醉。
李世民也覺察到了身後，部分大臣燦爛的笑容。
不由的在心中哂笑一聲。
一幫蠢貨，笑的不知所謂。
小丑，歸根結底，還是你們自己。
當下，他也擡起了頭，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後，笑著問道。
“既然皇兄，之前要給我等演示了子彈的威力。”
“朕當然要看看，這顆彈頭，究竟射到了什麼地方。”
“還請皇兄告知我等，您射的目標，究竟是什麼！”
見剛纔的一幕，已經算是揭過去了，陸然，自然也不想挑開君臣之間的矛盾。
他輕輕一揮手。
法力如同長劍一般，在地面上劃出了一根直線。
這條直線，正是剛纔陸然瞄準的方向。
既然要展示威力，自然要選擇一個目標。這樣，射擊過後，等他們找到目標，才最震撼人心。
當下，沿著劃出的直線，擡手一指道。
“人皇請看。”
“雖然在這裡，你們看不清楚，我射擊的目標到底是什麼。”
“可只要你們沿著這條線走，就一定能夠找到那顆子彈。”
話還沒有說完，旁邊的李靖，已經怪叫了一聲，道。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