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說不愧是絕頂修士,連血都能比別人多放許多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了兩個時辰,才漸漸地沒有血液流出,那些侍者只是來回端血盆就累得夠嗆。
大食皇帝有些孤疑地說道:“這是把袁先生體內(nèi)的血液都放幹了吧?”
老醫(yī)官此時已經(jīng)滿頭大汗,堅定的說道:“不可能,我敢肯定,袁先生正在恢復之中,或許因爲他修爲高深,所以毒血十分地多......”
他是不敢說自己弄不清楚啊。
若是說出來,恐怕眼前的哈里發(fā)立刻就會讓人砍了自己。
說來也巧,他剛剛做出解釋,袁守道就清醒了過來,他只覺的渾身輕靈無比,像是脫離了肉體的拖累一般疑惑地說道:“我這是死了嗎?”
大食國皇帝聞言,頓時高興起來連忙道:“沒有,袁先生怎麼會死?是我身邊的醫(yī)官救了袁先生。”
那老醫(yī)官見狀頓時傲嬌起來說道:“哈里發(fā),正如老朽所料,袁先生被毒蟲入腦,如今放乾淨了毒血,自然就清醒了過來。”
哈里發(fā)也十分高興地點點頭道:“你乾的十分好,我這就叫人給你賞賜。”
老醫(yī)官還沒有來得及高興,直接袁守道打斷道:“瞞著,請問哈里發(fā),你們爲何要爲我放血?”
哈里發(fā)有意要顯示一下自己醫(yī)官的厲害,於是連忙將醫(yī)官爲他治病的方法說了出來。
袁守道聞聽此言,差點沒直接氣死過去,怒道:“我是中了別人的巫蠱之術(shù),你們竟然放我精血,欲置我於死地嗎?”
他如今身中釘頭七箭書,本來就掠奪了精氣神,鎖住造血功能。
如今又被這老醫(yī)官放乾淨了全部鮮血,不立刻身死就算他修爲高深了。
老醫(yī)官被袁守道一激,頓時不高興了說道:“袁先生,你這不已經(jīng)醒了嗎?說明我的手段還是對癥下藥的。”
袁守道聞言一愣,立刻開始感應起了體內(nèi)的情況。
然後,他就開始沉默起來。
哈里發(fā)連忙問道:“袁先生,你到底什麼情況,是誰在害你?”
老醫(yī)官也急於證明自己青白,咄咄逼人地問道:“袁先生,你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情況了吧?還是不肯承認我的醫(yī)術(shù)?”
袁守道頓時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你這遭瘟的庸醫(yī),我說怎麼渾身輕飄飄地難受,原來是耗盡了根底,已經(jīng)到了迴光返照之時了......”
說完,他流下兩行熱淚,不甘道:“我袁守道大志未成,死得冤枉啊,上蒼爲何如此薄待於我!”
最後,他大聲呼喚道:“妖婦,逆臣,此生不能除掉你們,回覆我大唐江山,憾、憾、憾......”
在一聲聲不甘地呼喊之中,袁守道溘然長逝。
大食國皇帝頓時急了起來,來忙來到袁守道屍體近前,親自搖晃起來:“袁先生,袁先生?”
好半晌,他纔想起檢查神魂,但是已經(jīng)不見蹤跡,這才確定他已然逝去!
大食國皇帝愣了一會兒,猛然將鷹隼一樣的目光看向了老醫(yī)官道:“原來你竟是一個庸醫(yī),我只恨沒能早將你辨認出來,我那幾個可憐的皇子也是你經(jīng)過手的吧......”
老醫(yī)官頓時嚇得呆住了,本來他用放血療法和錘擊醫(yī)術(shù)矇混了幾十年,步步高昇,沒想到老了老了,馬失前蹄。
或許是騙得別人久了,連他自己也認爲自己的療法真的有效,所以大意起來。
若是平日之時,他在就停止了放血,今日卻不知爲何,總有一種莫名的信心,覺得自己的放血療法一定能夠?qū)⒃壬刃选?
沒想到醒倒是醒了,人卻給他治沒了。
想到這裡,他連忙跪倒在地,磕頭道:“哈里發(fā)饒命,我曾經(jīng)治好過您的病癥啊,求您看在我往日的功勞上,饒恕我一回吧......”
大食國皇帝想到這老醫(yī)官也曾經(jīng)給自己放過“毒血”,臉色徹底黑了下來,怒道:“給我將他待下去,用還醢(音嗨)刑,將他砸成肉醬......”
一旁的妖術(shù)師嚇得一激靈,連忙躲得更深了,心裡暗自慶幸,多虧了自己沒有瞎出主意,不然自己也要面臨哈里發(fā)的怒火了。
見侍衛(wèi)們將那老醫(yī)官帶了下去,大食國皇帝終於平靜下來,看著袁守道的屍體傷感道:“本王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大才,卻以這種方式離我而去,難道神不助我?”
袁守道雖然在大周人人喊大,但是才華還是有的,來到大食國後,很快就征服了本國哈里發(fā),讓他視爲大才。
他的思想大大開闊了哈里發(fā)的視野,讓他待之如同老師一樣。
所以,大食國皇帝才讓本國僅有的兩個仙人聽從袁守道的指令。
這是他極爲尊重的表現(xiàn)。
就在哈里發(fā)傷感的時候,一個經(jīng)常在他身邊服侍的貴族問道:“哈里發(fā),袁先生已死,我們是不是要繼續(xù)攻打周國的計劃?”
哈里發(fā)聞言,立刻精神起來,堅定地說道:“袁先生雖然已經(jīng)身死,但是他制定的計劃卻是已經(jīng)十分完善,我們只要按照計劃進行就是了。”
那貴族頓時欣喜起來。
薩珊王朝纔剛剛建立二百多年,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衆(zhòng)多貴族和酋長只能無所事事。
在他們看來,只有戰(zhàn)爭才能帶來財務和榮耀。
因此他們大部分人都是戰(zhàn)爭的堅定支持者。
視線轉(zhuǎn)回長安城,林昭和武媚娘在比武結(jié)束之後,就來單獨詢問袁守道分身。
再給他用針之後,袁守道分身才清醒過來,見武媚孃親自來牢房之中看他,不由不屑道:
“怎麼,你們還不死心?”
林昭笑道:“現(xiàn)在你也認識到了我這咒法地厲害,難道你就不怕身死道消?”
袁守道分身哈哈大笑道:“有死而已,你們休想從我嘴裡套出任何消息!”
武媚娘有些憤怒道:“雖然你不說,我也能猜得出來,你不就是想要藉助其他國家的勢力來顛覆大周嗎?”
“要知道,大周雖然不是你效忠的對象,可也是你生身之地!”
“就算你能夠藉助國外的勢力,將這大周攻破,難道他們就會聽你的指揮,重新建立大唐不成。”
“難道你想要的那些番邦奴役中土百姓?”
“如此一來,你如何對得起生你養(yǎng)你的土地!”
袁守道聽到武媚娘竟然想用大義讓他屈服,不由哈哈大笑起來道:
“你說的很對,我這麼做的確是不能讓大唐恢復舊觀!”
“可是這片土地之上,若不是大唐的天下,我寧願將它毀掉,也不讓它落在你等這些亂臣賊子手裡!”
說完,他就閉上了眼睛,再不說話。
武媚娘從沒有見過這麼強硬的人,已經(jīng)身臨絕境,還絲毫不該其志。
不知道是該誇讚他,還是該鄙夷他。
武媚娘見狀,也不再抱有希望,搖搖頭道:“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
說著,她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只是叫人吃驚的是,那袁守道分身卻突然栽倒在地,再沒有了氣息。
武媚娘差異得看著林昭道:“怎麼回事,難道你那咒術(shù)這麼快就奏效了?不是說要四十九日嗎?”
林昭也百思不得其解,仔細檢查了一下,搖頭道:
“不太清楚,或許是這分身的承受能力較弱,所以才直接身死。”
說著,他有安慰道:“放心吧,從他的分身上已經(jīng)獲取了氣息,就算沒有分身,我們也能繼續(xù)下咒,直到他原身死亡......”
正在他解釋的時候,突然木長青前來通報道:
“大人,那施咒的囚犯說袁守道已死,咱們是不是應該按照約定將他放出三司緝事殿?”
林昭疑惑道:“他是說真的?袁守道真的已經(jīng)死了?”
木長青帶你點頭道:“他是這麼說的,具體真假下屬們不知。”
林昭揮了揮手道:“你將他帶過來,我親自詢問。”
木長青連忙下去帶人。
經(jīng)過仔細詢問之後,林昭十分清楚,袁守道卻是是死了。
這讓他十分迷惑,說好的七七四十九天呢,難道這釘頭七箭書的威力是根據(jù)人的不同,來表現(xiàn)效果的?
看來系統(tǒng)介紹有的時候,也不太靠譜啊!
想不明白,他也不再多想,只是對那囚犯說道:“我現(xiàn)在可以放你出去,不過卻要把你腦海中的咒法封禁!”
那囚犯遲疑了一下,十分不相信地看著林昭道:“這位大人,你不是想要反悔吧?”
林昭笑了笑道:“那門咒法本來就是我所傳授,如今要收回來有何不可?”
“若是你不想將咒法封禁,那我卻不能放你出去,若是你用此咒害人,卻是我的罪過了。”
囚犯也知道那“釘頭七箭書”的厲害。
看林昭的態(tài)度就已經(jīng)明白,如今事人爲刀俎,我爲魚肉,若是不將咒法封禁,眼前這人是不會將自己放出去的。
想一想也能夠明白,一個如此厲害的咒法,怎能隨便交給一個囚犯呢?
想到這裡,那囚犯連忙說道:“既然如此,那大人就動手吧,只希望大人能夠遵守承諾,不要失信於人。”
林昭點點頭道:“放心,我還不至於出爾反爾,不過你若是再犯到三司緝事殿手裡,可沒有這種機會了!”
那囚連忙點頭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言罷,林昭直接用“索命梵音”之法將他腦海中的記憶篡改,然後封禁起來。
最後,他又說道:“我建議你在三司緝事殿當差,如此也可以將功補過。”
說著,他又補充道:“不過此事,我卻不想強迫你,只看你自己的想法。”
那囚犯被林昭施術(shù)之後,已經(jīng)忘卻了“釘頭七箭書”的用法,聽到林昭如此建議,頓時反應過來,這是還不放心自己啊。
他猶豫了半晌,終究還是認命地點了點頭,答應從三司緝事殿的小校尉做起,打算憑功勞升遷。
三司緝事殿的校尉,就相當於懸鏡司的尋常密探,斬妖司的鐵牌斬妖使,都是最基層的小兵。
不過憑他八品境界的修爲,可能會很容易升遷。
他也喜歡自由,不想聽從林昭的安排。
可若拒絕,就太過危險了。
只要想一想就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拒絕,跑到山上落草,那對方肯定會盯死自己,只等自己下次犯事。
要不然就中暗中沒殺。
畢竟沒有人會願意將一個潛在的隱患放出自己的視野。
林昭見他答應,方纔放下心來,他的確是打算專門讓人盯住他。
畢竟他是有斬首之罪的前科,若是驟然放出,恐怕危害不小。
將這些事情處理乾淨之後,三司緝事殿又繼續(xù)展開了大比。
本來已經(jīng)到了尾聲,也花費不了兩三日的時間了。
很快比武完成,林昭開始大肆發(fā)放獎勵,只是這次丹藥法寶的付出,讓整個三司緝事殿的實力再次提升了一個臺階。
隨後,他又選出八千表現(xiàn)優(yōu)秀者,開始對他們重點培養(yǎng)。
因爲戰(zhàn)事在即,他專門教了這些人簡化的“遮天掩息術(shù)”和“易行換胎術(shù)”。
這兩種功法正適合這些從事密探業(yè)務的人員,不論是打探消息還是刺殺,都有著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
時間漸漸地流逝。
朝廷也開始調(diào)集人馬,加強防備。
尤其是西域方向,武媚娘再次從京畿之地調(diào)出三萬精銳前去支援,只待大食國兵臨城下。
而林昭再將八千人訓練了一個月之後,也將他們放在了關(guān)鍵的位置,讓他們一邊修煉,一邊實際操演。
相信在生死危機的壓力下,他們很快就能夠成長起來。
尤其是他先前帶出來的三千八百人,皆有了獨鎮(zhèn)一方的本事,已經(jīng)被他派往各地成立三司緝事殿分壇,方便掌控天下情報。
整個大周有兩千多州縣,這些人派出去,卻是剛好合適。
本來按照他的設想,州縣之上,還應該有各道鎮(zhèn)守使,應該最少有八品的修爲。
只是整個大周朝廷也沒有那麼多多餘的高手讓他使喚,所以只得作罷。
就在他剛剛將人員佈置到位的時候,朝廷突然傳出消息,高句麗、突厥、吐蕃、室韋、大食、天竺等十二個國家蠻族入侵大周,邊關(guān)告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