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奉節正在失魂落魄地發愣,他身邊的護衛連忙將他扯下觀戰臺喊道:“陛下,大勢已去,快走!”
聽到此言,李奉節立刻清醒起來,連忙點頭道:“對、對,快走,快走。”
想到被抓後的情景,他再也沒有心思停留,立刻連滾帶爬地從觀戰臺上下來。
有些茫然道:“朕還能去哪裡?”
護衛頭領馬上道:“陛下,我們先護著您回洛京暫歇,之後再做打算。”
李奉節此時也沒了主意,只得聽從他的安排,向東方撤退。
此時,大軍已經開始潰敗,修士們最爲機警,早就沒了蹤影。
他們混雜在敗兵之中瘋狂逃竄,絲毫不敢停歇,狼狽到了極點。
很快他們就到了潼關附近,看著濤濤的大河之水,想到了前輩的英雄人物,李奉節再次躊躇滿志道:“朕回到洛京,一定要集結兵力,與他們決一死戰......”
正挺著胸脯感慨,護衛統領忙一把將他扯住,瘋狂拖動道:“陛下,快跑,他們又追上來了。”
李奉節回頭一看,見一道黑線轟隆隆地奔馳而來,嚇得一縮脖子,再也沒有時間感慨,連忙爬上龍馬馬背,瘋狂地抽動馬鞭:“駕,駕,快!”
眼見拖著李奉節的龍馬眨眼間跑出數百米,將他們丟在原地,護衛統領不由目瞪口呆,與其餘護衛面面相覷,心裡吐槽一句,立刻喊道:“快,追上陛下”。
正在這時,只見一道星光白日乍現,直接將李奉節從馬上提在手中,喊道:“陛下莫急,貧道前來救你。”
李奉節被突然而來的襲擊嚇得驚叫連連,但轉頭一看,卻發現是袁監正。
不由大喜過望,泣涕橫流道:“袁監正,追兵追上來了,快救救朕啊。”
袁監正哈哈一笑道:“陛下勿憂,看貧道將追兵驅散。”
只見袁監正從儲物囊中取出一把金錐,正要對身後追上來的騎兵下手,卻突然面色一變道:“不好,他二人竟然也追上來了。”
說完,他直接將李奉節裹在星光之中,遁飛而走。
被扔在原地的衆護衛對視一眼道:“我等如何是好?”
護衛頭領將手裡的兵器扔在地上,跳下馬背,道:“大勢已去,我等也算盡忠了,投降吧。”
說著,帶頭跪倒在道路兩旁,等待追兵到來。
片刻之後,金禪飛雲二人在遁光之中現身,急的滿頭大汗,對跪地投降的護衛問道:“李奉節往哪個方向逃跑?”
護衛統領沒有任何遲疑道:“回稟真人,大唐皇帝被袁監正帶走,應該是奔洛京撤退了。”
飛雲老道正要繼續追擊,金禪卻停了下來問道:“哪個袁監正。”
護衛統領連忙道:“是原司天監大監袁守城大人!”
金禪和尚驚詫自語道:“原來是他。”
說著,也不言語,直接轉身迴轉帝都,飛雲老道也連忙停下腳步,返身追上金禪和尚氣勢洶洶地問道:
“和尚,你爲何不追,他袁守城再厲害,也難以抵擋你我二人,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膽小......”
金禪對他譏諷無動於衷,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俗話說窮寇莫追,何況袁守城此人最擅占卜設謀,你若不怕,自可獨自去追。”
飛雲頓時一滯,可惜道:“大好的功勞,都被你這和尚耽誤了。”
說著,也不管金禪的面色,直接加快速度,往帝都返回。
此時,長安城附近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除了前去追擊的士卒,其餘已經開始打掃戰場。
雖然這場大戰取得了勝利,但守城部隊也損失慘重,傷亡過半。
在皇城城牆觀戰的大臣們見狀,頓時欣喜起來,連忙恭賀道:“恭喜陛下剿滅亂賊,轉危爲安......”
武媚娘也長鬆了一口氣,一直提著的心思終於放鬆下來,暢快地笑了起來道:“諸卿辛苦了,逆賊李奉節戰敗,接下來該怎麼做,諸卿可有建議?”
許敬宗連忙上前道:“陛下,李賊雖敗,卻仍有餘力,洛京也還在他們手中,陛下當令薛將軍乘勝追擊,將叛逆徹底剿滅。”
武媚娘點點頭道:“此言有理。”
說著,她轉頭對魏太監道:“你速去傳旨,令薛將軍不必前來見駕,可直接率領大軍攻打洛陽,剿滅叛賊餘部。”
魏太監走後,武媚娘看著空蕩蕩的天空,猛然一驚道:“助我獲勝的高人去了哪裡?”
衆臣也是一驚,連忙尋找,卻發現那幾個高手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好半晌,武媚娘才平靜下來,無奈地擺擺手道:“好了,此事之後再說,此次慧遠大師幫朕平亂,勞苦功高,許相帶人討論一下朝廷的封賞。”
許敬宗連忙躬身道:“陛下放心,若陛下無其他事情吩咐,臣等先去處理善後事宜。”
武媚娘擺擺手道:“你們去吧。”
大戰結束,還有諸多事情需要處理,如安民、治安、收俘、論罪、議功、追剿都需要時間,朝廷當前並沒有多少精力前去尋找失蹤的高手。
衆臣告退後,上官婉兒才上前道:“陛下,那收攏毒水的女子,似乎是林先生身邊的謝姑娘!”
武媚娘臉上帶著淡定的笑容點頭道:“哼,那護衛帝都的神鏡就是離恨天中的觀天神鏡。”
上官婉兒問道:“難道所有的高手都是林先生找來?”
武媚娘榮光煥發道:“除了他,還能是誰,這些人每一次幫忙都報的是他的名號,難道還能有假不成?”
上官婉兒立刻笑了起來道:“沒想到林先生不知不覺之間,就爲朝廷招攬了這麼多高手,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武媚孃的臉色立刻冷了冷,哼了一聲道:“高手倒是招攬了過來,可是不是爲朝廷找想就說不定了,不然他爲何不來稟報與朕。”
婉兒苦笑道:“陛下或許多想了,那些高手能夠幫忙就已經是天大的情分了,若林先生讓他們爲朝廷驅使,恐怕......很難吧。”
武媚孃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斜了婉兒一眼道:“你倒是善解人意,會爲他著想,朕倒要親自去懸鏡司問問他,到底是不是如你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