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部曲。
便是私兵。
相對主家來說,沒有什麼地位。
面前的莽漢,更是有些肆意,不斷嚷嚷著弄死太子,雙目放光。
在很久以前。
程咬金就想弄李建成了!
秦王的部下,哪個沒受到過太子的鳥氣?
可礙於李世民不想兄弟反目……
搞的他們就算心裡有火,也只能憋著。
而今日……
林南一語點破,聽得程咬金眉飛色舞。
“你這話說到俺心坎坎裡了!”
“好久沒這麼痛快了。”
程咬金拍著桌子,相當豪氣,不顧禮儀,端起酒碗開懷暢飲。
聽了如此妙言,怎可無酒?
酒剛?cè)牒恚哪槺闼⒌南伦兊猛t。
辛辣的口感,仿若刀子般在喉管割下,落入胃中,化作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脈。
林南看著他想吐又捨不得的樣子,不厚道的笑了笑。
大唐酒水度數(shù)賊低,如同飲料。
跟後世的啤酒沒啥區(qū)別。
可程咬金喝的這白酒,正兒八經(jīng)的六十二度二鍋頭!
也是簽到偶然的得來的。
“這酒得小口品著喝,太急了傷身。”
程咬金廢了好大的勁,纔將口中的酒全部嚥下,很快就上頭了,整個人都飄了。
“好酒!”
“俺老程從未喝的如此痛快!”
“你對俺脾氣,俺要跟你拜把子論兄弟。”
程咬金剛想抓住林南胳膊,便被林南一把甩開。
“你這部曲,該好好管教管教。”
“否則在這長安城裡,遲早搞出大亂子。”
林南看程咬金相當不順眼。
啥人啊這是。
一口酒就喝成這樣?
酒品不行啊。
在這莊園還好,要是去了長安,一喝多就吆五喝六的,指不定得罪了什麼人。
啥家庭成分不知道嗎?
前朝餘孽沒被清算,就不錯了!
戎邊十四年的苦,還沒吃夠?
李世民笑的有些尷尬。
“他雖說是我的部下,卻也是過命的交情。”
“他粗來粗去的慣了,不必跟他置氣。”
“倒是你這酒液清澈,沒有絲毫渾濁,哪怕是我,都從未見過。”
林南嗤笑了聲。
“說的你喝過很多好酒一樣。”
“長安不像那邊境苦寒地,好東西海了去了。”
“不過我看你總端著架子,這很不好,以後儘量低調(diào)些,我怕有人看你不順眼,哪天就把你弄了。”
李世民差點沒將酒噴出來!
他還從未被別人如此說過。
還得罪人被弄死?
拿他掌管全唐府兵的天策上將,是泥巴捏的嗎?
除了父皇跟太子。
誰還能制約他?
可想到林南這話也是爲了自己好,內(nèi)心深處不由有些動容。
“這麼多年了,父兄忌憚我,兒子們怕我疏遠我。”
“唯有他,這是把我當了親爹,纔會這麼管我。”
李世民頓時覺得暖暖的,美滋滋的幹了口酒。
有了這麼個便宜兒子……
也不錯……
他位高權重太久了,高處不勝寒,反而這種民間親情,很容易令他動容。
酒入腹中,他的思路,也越發(fā)的清晰,看著林南,也越發(fā)的順眼。
“這小子藏在深山,莊園內(nèi)氣象不俗,諸多事物哪怕是我,都聞所未聞。”
“這酒水更是濃烈,喝起來痛快無比,哪怕天下名酒,與這相比也是差了許多。”
將軍愛烈酒,李世民征戰(zhàn)多年,更好這口。
菜都沒吃幾口,兩碗酒就已下肚。
“更妙的是他之前所說的話,未嘗不可。”
“長安兵馬多與我有舊,若是兵變斬殺了太子,父皇定然立我爲儲君。”
烈酒最壯膽,野心開始在李世民的心中滋生。
“我若真成了皇帝,這小子定然是我的福星。”
“這個兒子,我收定了。”
李世民已經(jīng)開始琢磨,回頭就給林南親爹個不錯的武官,鎮(zhèn)守地方,遠遠打發(fā)出去。
而自己。
也能沒事躲入莊園內(nèi),享受下平民百姓的快樂。
當然。
也是真心喜歡面前這俊俏少年。
想到這裡,他突然開口。
“你見識不錯,都讀過什麼書?今後想當啥官?”
輕微上頭的李世民,竟開始操心起林南的前程。
程咬金突然嚷嚷了起來。
“讀書有個屁用,好男兒就該跟俺上戰(zhàn)場!”
“你叫俺一聲老哥,老哥我?guī)銡⒐饽橇t突厥小王。”
要不是林南躲得快。
這喝高了的莽漢。
早就跟他勾肩搭背了。
李世民一巴掌把程咬金推到邊去。
“別聽他胡咧咧,打仗那是把腦袋別在褲子上的活計,讀書好,讀書前程遠大。”
林南心中感觸。
可憐天下父母心。
都希望兒孫能有個好前程。
自己這個便宜老爹,雖然看起來好面子、有架子、喜歡鑽研投機的官迷。
但人……
終究還不錯。
可未等他回答,程咬金突然耍起了酒瘋,一腳踏在了桌子上,粗著嗓子吼了起來。
“哎呀呀!”
“今兒個俺就讓你們見識見識,這當兵的厲害。”
話落,那蒲扇般的大手,直奔著林南的臉上糊來。
李世民頓時臉色大變,想出手阻攔,已然來不及。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