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鐵球就像是信號彈一般，李二剎那間臉色變了。
一開始還有點忐忑，但此時，他看到了突厥大營之中的混亂，那些來回奔跑的駿馬踩死了人，那些來回掙扎的人嚥了氣。
那些在垂死邊緣的人被一個火球硬生生砸成了肉泥，還帶著火焰被燒成了灰燼。
一時間，李二心頭熱血沸騰。
“好，好一個張雄！”
杜如晦和房玄齡此時心頭激動，手腳顫慄，臉上通紅，“好，好，好！”
“突厥老狗，給老子死！”
程咬金面紅耳赤，面目可憎，咬牙切齒的樣子頗有當年那混世魔王的氣概。
尉遲恭嘴角抽搐，他在思考，如果自己帶兵在此，被這麼搞一下子，或許真就屍骨無存了。
第一個，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五個巨大的鐵球從同一個方向，不同的角度射出，在突厥營帳之中每一個地方都留下了恐懼和驚悚。
此時的頡利已經徹底沒有了之前的囂張。
“跑！快跑！”
“不好，他們用的什麼手段？”
“可汗，你快走！我頂著！”
剎那間，頡利心頭一冷，完了，完了！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輝用的法子就是一個其他國家電影裡的橋段，他一開始還不相信這個橋段
的真實性，但現在他已經意識到，這個橋段裡面的劇情是真實的。
仔細一想，其實也有道理，劇烈燃燒的火球狀態之下，鐵元素和鐵球裡面的其他元素都是一種極度不穩定的狀態，這種狀態在高溫之下，不穩定的狀態經過劇烈的撞擊，產生的衝擊力，打破了平衡。
元素的平衡李輝不太理解，但他知道，有些平衡被打破，就會造成巨大的災難。
比如yuanzidan這種東西。
燒紅的鐵球肯定沒有那麼大的威力，畢竟四氧化三鐵還是比較穩定的元素。
即便如此，此時的一幕幕發生，已經讓李輝心裡有了不少的陰影。
這是他第一次在大唐這個時代和隔著千年的土地上施展後世暴力的手段，第一次，如此慘烈。
突厥大營之中，十萬士兵被五個大火球帶著跑，渾身火光，經久不滅。
鐵屑刺穿心臟，血流如注，但剎那間就被火光吞沒。
渭水一側，一片死寂，李二等六人目光平靜。
渭水另一側，屍骨遍地，戰爭隨時一觸即發。
張雄站在高高的山崗上，大聲高呼，手中高舉大唐的旗幟。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聲音如雷，令人膽寒。
來自地獄之中的鐵球，就這麼輕而易舉，直接將十萬軍隊，剎那間擊潰。
李二此時終於反映了過來，“整頓大軍，衝擊過去！捉拿頡利！”
“是！”
程咬金早就忍不住了，他內心之中有著一股巨大的怨氣。
凡是武將，都在太平之時憋屈得很，天下平定，沒有地方讓他們發揮自己的用武之地。
但此時，他心頭的怒火剎那間化爲無窮的力量，尉遲恭，程咬金，立馬衝到了長安西側，包圍在長安城周圍的軍卒剎那間聽到了兩位將軍的呼聲。
“呼呼呼I”
這種呼聲極高。
這是李二的軍隊特有的呼聲，代表著王者的降臨。
突然間冒出三萬人，手中刀劍直指渭水另一側。
頡利可汗看到這一幕，剎那間高呼：“天要亡我啊！”
然後跟著趙德言躲進了後面的深山裡。
李輝此時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張旅帥，我先走了，後會有期。”
李輝離開了，但他的方向不是藍田的方向，而是那頡利逃脫的方向。
他沒有騎馬，但在雪地上，他的速度比騎了馬還要快。
他健步如飛，但比起飛行的冬日中茍延殘喘的鳥兒，還要敏捷。
眼前的山崗後面，是一片深邃的溝壑，關中地區，溝壑縱橫，黃土高原，充滿了崎嶇。
李輝小心翼翼掃過周圍，看到了一串腳印。
“想不到，頡利可汗，竟然做出這種事情，難怪後世對你的評價如此之低。”
李輝淡淡一笑，手裡的長棍在地上緩緩劃出一道線，這一道線的盡頭，就是頡利可汗躲避的地方。
昏暗的洞窟裡面，看不到任何光線。
沒有火把，頡利和趙德言只能摸索著前進。
這是一個天然的洞窟，裡面還有不少冬眠的蛇和鼠類。
一不小心踩到軟綿綿的東西，頡利心頭猛跳。
“那東西是什麼？趙德言，你看清楚了沒有？”頡利突然問道。
趙德言在後面瑟瑟發抖，他自己都快嚇尿了，怎麼可能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呢？
“可汗，我沒有看清楚，但有點像是什麼火球一類的。”
頡利嘆息一聲，“大唐小皇帝不厚道啊，都說唐人詭計多端，今日算是見識了，可憐我這十萬精銳，竟然在這裡折戟沉沙。”
“可汗不必多想，今日躲過一劫，日後我們再殺回來，唐朝的皇帝哪有那麼多的兵力呢！”
趙德言諂媚地說道。
頡利嘆息一聲，“今日之後，我怕突厥大營之中，已經沒有了一戰的心思啊。”
突然間，趙德言聞到了一股味道。
洞窟之中，深不可測，雖然只容得下一人爬行，但總歸算是一個躲避的地方。
“什麼味道？”
“咳咳咳……是煙霧！”
“何人搞的，如此陰險歹毒！”
陰險歹毒的人當然是李輝，李輝此時拿著火把，正在洞口燃燒，順著風向，煙霧飄進了洞裡面。
“嘖嘖嘖，這麼小的一個洞，頡利可汗竟然能鑽進去，果然是王者風範啊。”
“不錯不錯，多抽點菸，不然死後無福消受了。”
李輝點燃一根菸，自己抽著，然後加了一堆幹樹枝。
一時間，整個洞窟裡傳來了細微的咳嗽的聲音。
李輝的手，握緊了棍子。
終於，一個腦袋緩緩探了出來，是個漢人的腦袋。
李輝毫不留情，一棍子落下。
或許這就是漢奸吧！
從古到今，總有一些人吃裡扒外，這種人必須得死。
—棍子之後，那人癱軟了下去，昏厥了過去。
隨後，一個人用力地拱了出來，大口地喘息著，看著天光，竟然流下了熱淚。
“頡利可汗，你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