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彪悍的關(guān)係!
小悅悅又告訴長歌,宋家的老太爺同她們師父是舊識。方纔,小悅悅在外頭已表明了身份,老太爺答應(yīng)會在陳都中儘量予她們方便。
小悅悅就對長歌道:“我們在陳國人生地不熟,救你弟弟的事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所以,在陳國,我們太需要這種世家的身份在背後支持了。宋家都是人精,人家也沒憑白幫我們的道理。方纔,宋老太爺將宋源珠的事細細都同我說了,我覺著是可以答應(yīng)下來,但還要問過你的意思。”
要她假扮成別人吶……
長歌急:“你跟他們說我的身份了?”
小悅悅說沒,“提了你的小弟年幼時被賣進了陳國一戶高門府裡,你現(xiàn)今有能力了,便想接了弟弟回來,又苦於丟失了當年那戶高門的訊息。”
長歌:“小悅悅你太聰明瞭!”
小悅悅又道:“我可以假扮成侍女提點你。”
聽起來小悅悅很厲害的樣子……
長歌懷疑地將小悅悅看著。
才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那宋允就來敲響了長歌的房門。
一輪紅日升上天際,長歌驚,“這是……要上早朝的節(jié)奏?”
宋允輕咳一聲,“這個……還早。”
長歌:“早朝時間還早?”
宋允:“憑你的資質(zhì),想要踏上朝堂,實需一番打磨。”
“哦。”
宋允就垂目打量長歌。
被他看得不耐煩了,長歌就說了一句:“你是來找小悅悅的嗎?小悅悅她去……”
未待長歌說完,宋允便正色道:“我是來尋你的。”
長歌不由就想,小悅悅和這個宋允會有怎麼樣的故事呢?
宋允領(lǐng)著長歌去換了一身宋源珠平日裡慣穿的衣裳,是一身近乎中性的長袍。那袍子較之男子的要婉約些,較之普通的女子裝束,又多了幾分英氣。
長歌看著鏡中的自己,臉還是這張臉,人也還是這麼一個人,這一身衣裳一上身,無端端就多出了幾分威嚴來。再加上擺幾分官威壓壓人,還真像是那麼一回事兒。
果然,人靠衣裝佛靠金裝。
唯一叫長歌不滿的是這一身衣裳竟也是青色的,同一身青衫的宋允立在一起,活脫脫是一對小情人的樣子。
長歌這孩子就彆扭了。
倒是門外的宋允轉(zhuǎn)過身來,見著了長歌這副樣子,眸內(nèi)讚賞之色一閃而過。
宋允領(lǐng)著長歌就要出門。
長歌不想去,小悅悅一大早就給她弄早飯去吃了,回來見不到她,小悅悅會擔(dān)心的。
長歌就這麼跟宋允提了。她以爲提提小悅悅可以讓宋允收斂收斂,卻未想,她不提小悅悅還好,她一提小悅悅,宋允當即就變色。然後,二話不說拎著她上了馬車。
宋允仍舊是一派溫和的樣子:“我以爲我們已達成了雙贏的共識。”
長歌:“……”
宋允繼續(xù)道:“宋家可爲你尋人鋪路,相應(yīng)的,你也要做出一點努力不是?”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
長歌控訴:“你要帶我去哪裡?”
宋允淡淡道:“帶你去見世面。”瞥一眼長歌,“我妹源珠不是誰都學(xué)得像的。”
長歌寬麪條淚。
馬車咕嚕嚕在長街上行駛。
長歌趴在車窗邊向外看去,和前次一樣,一眼望去,皆是人頭。可心境到底是不一樣了的。
長歌收回視線時,發(fā)現(xiàn)宋允在看她。
眼前的場景叫長歌熟悉,長歌腦中不由就浮現(xiàn)起了和那人共乘一馬車的一幕幕來。想起了這些,長歌眼前不由就帶了些迷離。
一聲馬兒嘶鳴,馬車一震,也震醒了長歌。
長歌回神,對上的是對坐宋允那若有所思的眼神。
長歌搖搖腦袋,到底是不一樣的。最起碼,那人不會像眼前的這個宋允這般溫和有禮。
那人的毒舌真叫人抓狂!
宋允開口問長歌:“姑娘此前安居在何處?”
“你是想問我和小悅悅住在哪裡吧?”長歌難得聰明瞭一回。
宋允不置可否。
長歌低頭道:“我們住在深山裡,二女一男,三個人相依爲命著。”
宋允面不改色:“很好。”
長歌奇怪地看他一眼,“好什麼啊?我們生活很辛苦的。我是後來加入的,之前小悅悅和……”
“夠了!”宋允一聲呵。
做什麼那麼兇?要不是看在小悅悅的份上,她纔不要理他呢!
面對長歌的瞪視,宋允緩了面色,“抱歉。風(fēng)沙吹進眼裡了。”
長歌看著他睜眼說瞎話,“還有呢?”
宋允:“還有就是,我們到了。”
長歌:“……”
長歌以爲宋允會將她帶去煙花之地,見世面不就是這個意思麼?
卻未想,宋允是帶她來探望病人的。
這是個什麼說法?
馬車在街角便停了下來,沿著拐角的那條街往前,街道上空空落落的,無行人。只好似在這街的另一頭,陳列著一對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