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蘇離想歸想,起碼目前,這幕後黑手還是幫著自己的,也就不用考慮太多,否則多想也是會早脫髮的。
何況這同時也是自身價值的體現(xiàn),有些人想做傀儡還做不上呢,比如李三他們這些人。
蘇離這麼一想,忽然覺得自己很賤,有些時候本以爲(wèi)自己是棋手,然而棋局揭開的那刻,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過是更大棋盤上的另一顆棋子罷了。
蘇離往揚(yáng)州城外邊信步走著,邊四處張望,他知道,雲(yún)傾應(yīng)該離這兒不會很遠(yuǎn)。
當(dāng)初就和雲(yún)傾約定好了,一旦有了雲(yún)翊的消息,如果可以安排見面的話,就在午時時分,到城外發(fā)一隻雲(yún)傾特製的響箭,雲(yún)傾看到後自會過來。
可是,響箭已經(jīng)發(fā)出來有多時了,雲(yún)傾卻還沒半個影子。
“雲(yún)姐姐,你在哪裡?我想來見你!”蘇離大喊了幾聲,沒有迴應(yīng),便坐了下來,嘴裡含著一片小葉子,等得有些百無聊賴了。
他知道,雲(yún)傾怕也是有所懷疑,一定是潛藏在了某處,現(xiàn)在和古意樓那些人一樣,也在觀察著。
然而蘇離左等右等雲(yún)傾人沒來,反倒是把城外幾個地痞流氓等來了。?? 大齊魔人傳59
蘇離卻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他知道這些地痞流氓實(shí)力有限,何況,背後還有無數(shù)雙眼睛正盯著自己,所以也是有恃無恐。
“小子,知不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還敢在這晃悠?”一個刀疤臉帶著一票兄弟圍住了蘇離,看人數(shù),差不多有人之衆(zhòng)。
“臭小子,大哥在問你話呢!快回答啊!”旁邊一個地痞猙獰著臉,拿著刀背在蘇離身上蹭了蹭。
蘇離掃視了下衆(zhòng)人,他們的實(shí)力高低已經(jīng)盡收眼底,冷冷笑了聲,“我管你們是誰,如果還想活命的話,就趁早跑了。”
“什麼!”衆(zhòng)地痞一怔,他們在這城外一帶也是地頭蛇一般的人物,硬骨子的人見得也不少了,但敢公然挑釁的人卻是不多。
“活得不耐煩了,兄弟們,給我上!”
多個人倒是平時搶慣了人,一副訓(xùn)練有素的樣子,齊齊從腰間拔出匕首來。
躲在陰暗處觀察的鬱漣,心驚道,“不好,蘇離他一個人對付不過那麼多人的,我出去幫他。”
蕭清絕一把拉住鬱漣,瞇眼笑道,“你出去了,我們不是就都暴『露』了麼,這樣的話,雲(yún)傾還哪裡敢現(xiàn)身?”
鬱漣看著不懷好意的衆(zhòng)地痞,心憂道,“可是如果…。”
蕭清絕微微一笑,“放心吧,我和這小子交過手,他滑得就跟個泥鰍似的,那些地痞無賴想制服他,還怕不夠!”
鬱漣的擔(dān)心稍稍平息,卻沒有真正消失。
她知道蕭清絕和蘇離之間發(fā)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此時也拿不定主意,蕭清絕到底是真的相信蘇離的實(shí)力,還是有意要看蘇離出醜。
再說平日裡,那幫地痞一旦拔出匕首來,對方骨頭再硬,一看寡不敵衆(zhòng),那也得夾著尾巴說話了。
所以他們經(jīng)常只是用來威懾對方的,而真的殺人的勾當(dāng),他們卻是幾乎從來沒有幹過。?? 大齊魔人傳59
蘇離此時見狀,卻是環(huán)視衆(zhòng)人笑道,“怎麼了,拔出匕首來,怎麼就不動手了?”
那個刀疤臉聞言一怔,心中駭然,這麼說話的人要麼是瘋子,要麼就是高手了,然而眼前的人看起來不像是個瘋子,那麼,難道是個高手?
他遲疑了一會,不敢自己先動手,於是突然一推身邊的小『毛』頭說,“二愣子,你先上!”
二愣子被刀疤臉一推,畏畏縮縮地回過頭去,卻被刀疤臉狠狠瞪了一眼,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血?dú)猓乱豢叹湍闷鹭笆祝K離手臂劃去。
與此同時,蘇離眼神裡閃過一抹痛『色』,一道長長的血痕出現(xiàn)在了蘇離的手臂上。
“什麼!”蕭清絕大驚,還在懷疑自己的眼神是不是出了問題。
鬱漣臉『色』大變,“不行,我要出去救他。”那個二愣子看蘇離不還手,心中喜悅?cè)f分,此刻竟然又多劃了幾刀。
鬱漣再忍不住要出面,卻被隱藏在陰影中的另一人拉住道,聲音淡淡道,“別,鬱漣,他這是在用苦肉計。”
鬱漣再去看蘇離,只見蘇離雖然每刀都被劃中,卻沒有一刀真正命中他的要害,每次都是被他巧妙地躲開了。
蘇離神『色』痛苦異常,隨後大喊道,“雲(yún)姐姐,我知道你在這裡,我熟悉你的殺氣,你不出來的話,我就一直這樣,再不還手了!”
二愣子也真是人如其名,聽到蘇離說不還手,頓時眉開眼笑,每刀又刺得更重了些,鮮血如同櫻花般灑落了一地,那場景,連刀疤臉都忍不住叫二愣子停手,別真殺死人了。
然而蘇離卻瞪他一眼,那暗心之眼的威懾對於高手自然是沒什麼用,而對於地痞無賴這樣的普通人,彷彿是個透視儀一般,將他全身看遍了,此時竟是讓刀疤臉驚駭?shù)剡B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雲(yún)姐姐,你真的忍心麼?”蘇離視線模糊,多處傷口鮮血直流,但他知道,雲(yún)傾猜忌之心更甚常人,如果不這麼做的話,雲(yún)傾可能永遠(yuǎn)都不會出來。
“不行,讓我出去,蘇離他真的快不行了。”鬱漣勉力說著,身體卻被死死地按在地上,無法動彈。
陰影中的人淡淡道,“已經(jīng)到了最後的時分了,你若出去,一切就功虧一簣,那蘇離的血就統(tǒng)統(tǒng)白流了。而且,我心裡有數(shù),什麼時候纔是真正的最後一刻,他還挺得住。”
二愣子哈哈笑著,平時受慣了刀疤臉等人的欺負(fù),第一次傷人,對方還不抵抗,一時間感到無比爽快,忽然間,他舉起匕首,打算全力要貫刺下去了。
然而下一刻,他忽然覺得手上一輕,駭然地擡頭看去,卻看到自己握著匕首的半截手臂居然當(dāng)空飛了起來,他雙眼漸漸被恐懼所填滿,一下子就癱倒在了地上,不停地抽搐起來。
“你終於來了。”蘇離的眼神裡,充滿了欣慰,他知道,雲(yún)傾還是在乎著自己的。
“就算知道是火坑,飛蛾也還是會一頭撲進(jìn)去的,不是麼?”眼前的麗人手持絲線,這刻緩緩收攏,眼神裡滿是溫柔之意。
蘇離頭有點(diǎn)昏昏沉沉,微笑道,“有時候我寧願,我就是那隻飛蛾。”
“出手。”陰影中的那人頓時放開了鬱漣,身形已經(jīng)往蘇離那邊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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