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見裡面沒動靜,臉色一變,冷冷開口道,“首先,我數(shù)到10,如果你們不出來,那麼,殺!”他吃過一次寒月的虧,這一次再不留給她們?nèi)魏吻槊妗?
“10……9……”
皇甫墨打了個冷顫,望向寒月,“妹妹,你說怎麼辦?”他們雖然佈置了陷阱,但如今蘇離成功逃脫羣狼捕獵,可以全力對付他們了,因此這些陷阱也就不禁顯得單薄起來了。
寒月緊咬著嘴脣,腦海裡飛地劃過了多種可能性,一再思考著後續(xù)的變數(shù),然而時間卻不等人。
“8……7……6”,蘇離開始招呼起那頭巨蟒,眼神中露出一絲捉狹,笑道,“寒月小姐,這是你們最後的機(jī)會了。”
“和他們有什麼好說的,殺掉算數(shù),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雲(yún)傾既然暴露了九淵之陣的存在,索性也不將刀絲收回,就這麼凌空懸在手裡,刀絲如鏡,月光照射下來,映襯在雲(yún)傾嬌媚絕色的臉龐上,雖然仍笑著,卻能感覺到那笑容背後,蘊(yùn)藏著透心涼般的寒意,這是踩著屍體堆,站在頂端的人才能露出的笑容。
“5……4……3”,蘇離開始扳起最後的幾根手指頭,那頭巨蟒被蘇離召喚著來到了身邊,而云傾嘴角的笑意也越來越濃。
“2……1”蘇離幾乎扳下了最後一根手指。
“我們輸了,你說吧,你們想交易什麼?”寒月從密林中走出,緊隨其後的是三個垂頭喪氣的人。
“你們做了明智的選擇。”蘇離笑道,“不難,你需要告訴我,你們皇甫家對我的目的是什麼?還有,你大哥對我的目的是什麼?”
寒月沉吟片刻,對他飛了個媚眼,嗔道,“既然說是交易,那我們可以得到什麼?”
蘇離冷笑一聲,“這樣的話,你們的命就保住了?!?
“什麼!”皇甫墨幾乎是脫口而出,“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欺人太甚!”
“欺你們又怎麼了?”雲(yún)傾冷冷道,“剛纔就是因爲(wèi)一時心軟,差點被你們奸計得逞,葬身狼腹?!?
寒月瞪了皇甫墨一眼,目光盈盈地看著雲(yún)傾,笑道,“姐姐,你誤會了,本來我們就不想置姐姐你們於死地,只是想爲(wèi)自己獲得一個有利的形勢,說起來,大家都是各有所需,何不趁現(xiàn)在把話都說明白了,對大家都好啊!”
“真要能那麼簡單地說開了,當(dāng)日在酒樓也可以,何必等到現(xiàn)在?”蘇離輕笑一聲,也不看她。“還是說,寒月小姐,你至今還在盤算著,把我捉住,回去向你父母邀功的可能性?”
寒月一怔,斷了這被說破的念頭,微微擡頭,眸子澄如止水,“好吧,我可以表示我的誠意,皇甫家確實有把你除掉的想法,因爲(wèi)你的存在,或?qū)⒂绊懙酱簖R的根基。”
“怎麼說?”蘇離雖然知道自己可能是個舉足輕重的存在,但要是跟大齊的根基比起來,卻是怎麼也高攀不上的啊,這話非但讓蘇離聽得雲(yún)裡霧裡,就連雲(yún)傾也是大感疑惑。
寒月微露訝色,“原來你們還不知道?!?
皇甫墨拉了拉寒月,大有不想讓她繼續(xù)說下去的意思,雲(yún)傾冷笑一聲,刀絲已經(jīng)懸在了皇甫墨的頸脖上,滲出絲絲血跡。
蘇離面色不變,神色冷峻,跟以前的嬉笑臉色全然不同,“可以的話,請繼續(xù)…請不要試圖賭我的耐心,要知道,這個世上,有些東西最好永遠(yuǎn)不要成爲(wèi)賭注。”
要是寒月不繼續(xù)說下去的話,那麼估計下一秒皇甫墨就要血濺五步了。
寒月嘆了一口氣,鎮(zhèn)定道,“大齊第一占星術(shù)師對你的評價,你是知道的吧?!?
蘇離想起了那日冒牌鐵無熾說出的話,“大齊魔人出世,亂世羣雄再起”,隨即點了點頭。
寒月?lián)u了搖頭,“不過,那是假的。”
“假的?那真的呢?”雲(yún)傾的閣主當(dāng)時對雲(yún)傾說的時候,就是這麼評價蘇離的,現(xiàn)在寒月居然說這是假的,這怎能讓她不驚訝?
蘇離有些興奮地聽著,沒想到這個世界的占星術(shù)師還真有些門道,自己一個穿越過來的異世界之人,都能被別人算到。
“哎,妹妹……這可是嚴(yán)格要保密的啊。”
寒月瞪他一眼,“命都沒了,還保什麼密?”
隨即,寒月正了正臉色,“大齊魔人出世,得之者則得天下?!彼呀?jīng)得罪過蘇離他們一次,挑戰(zhàn)過他們的底線了,這時候如果再不表現(xiàn)得好點,可就怪不得他人無情了。
“我靠!”蘇離忍不住罵了出來,這什麼第一占星師也太會扯蛋了,明明連面都沒有見過的一個人,就單單指著一顆星星,哪能算出那麼多東西?
“這麼扯淡的事情,你們都相信?”蘇離看著寒月,又看看自己,“你看我像是一個虎軀一震,天下豪傑盡相拜倒的霸氣人物麼?”
寒月?lián)溥暌宦曅Τ鰜淼?,“我看也不像,不過朝廷明面上不好主動出手,有些事總要我們這些做家臣的領(lǐng)會聖意,代爲(wèi)執(zhí)行的?!?
蘇離轉(zhuǎn)念一想,其實這個世界,確實有太多想不通的地方了,比如蘭雅,又或者,比如自己,難道自己真的成了這麼值錢的唐僧?要不自己割點肉在市集上拍賣拍賣,說不定還能大賺一票?
“原來如此。”雲(yún)傾似有所悟,嬌笑著望了眼蘇離道,“難怪誓死忠誠於大齊的皇甫家會滿天下的的追殺你了,這確實是一個表示忠心,立功的好機(jī)會。”
蘇離點了點頭,陷入思索道,“而九淵閣依附於朝廷,故而也不敢真的留我,想必只是看重我的魔眼,想物盡其用罷了?!?
他頓了一頓,隨後冷冷看了寒月一眼,“不過你怎麼能讓我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確實,寒月完全可以信口雌黃,說什麼就是什麼,反正也沒人能反駁他。
寒月聞言一怔,沒有想到對方戒心還挺重的,咬了咬牙道,“既然如此,我皇甫寒月對天發(fā)誓,如果我剛纔說的話有半句虛言,就讓我天打五雷轟,死後墮入無窮地獄,而皇甫家族從此寸丁不剩?!?
這個誓言真可謂很是毒辣了,對寒月來說,能發(fā)這樣的死誓,也算是難爲(wèi)了。
蘇離卻搖搖頭道,“不行,如果你們之前沒有騙過我們,我也就信了,可是現(xiàn)在,你得服下這自白藥,我們纔可以相信你?!?
說著,給雲(yún)傾遞了個眼色,雲(yún)傾知道這是蘇離用意是看對否有沒有服藥的勇氣,發(fā)誓人人都會,但有吞藥覺悟的人卻不多見。
可是雲(yún)傾剛纔殺狼時在刀絲上塗的毒藥用的太多,沒有辦法,便隨手翻出一粒丸子道,壓低聲音道,“這粒藥丸由我這個毒藥大師看來,應(yīng)該沒有毒,至多是瀉藥罷了,你就給她用吧?!?
蘇離強(qiáng)忍住笑意,知道雲(yún)傾這是氣不過纔想整整她們,臉色卻不變,浩然道,“寒月,你若想獲得我們的信任,便吞了這藥,否則,我想,我們沒有繼續(xù)交涉下去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