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也就在一眨眼的工夫,就見劍尖點在刀刃的地方猛然出現了一抹亮光,只是宛如拇指大小的一點,緊接著,這一抹亮光轟然炸開了!
很難想象如此一點亮光中到底蘊含了怎樣的力量,就宛如驕陽忽然炸開,肉眼可見的光芒猶如水中的波瀾一般,一圈又一圈盪漾開來,所到之處,任你是大樹還是石頭,都在一瞬間化爲了虛無,只留下大地上一片焦黑!
也在這一瞬間,躲在遠處觀戰的衆人雙眼一陣刺痛,就算是及時的閉上了雙眼,只是在光芒的照射下,也會一陣刺痛,並且雙眼一黑,竟然失明瞭!
奇怪的是衆人卻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響,隨後他們便知道了,並非是沒有聲響,而是聲音太大,大音若希,已經不是他們能聽到的了!
但是,十里外的大樹卻齊齊被這聽不見的聲音震的砰然破碎,頃刻間方圓十里之內的林木化爲碎屑如雨落下,只留下了光禿禿的大地。
幸好觀戰的衆人早已躲到了十里之外,若不然定然要被這恐怖的力量吞噬,正慶幸間,卻忽聞一聲轟隆巨響,大聲宛如怒雷忽然炸開,震的幾人耳中一片嗡然,修爲稍低者面色一白,噴出一口鮮血,就委頓在地上。
便是許靈兒等人也是面色一變,耳中一片嗡然,腦海一昏,便跌倒在了地上。
卻是聲音震破十里大樹之後,漸漸的弱了下來,弱到被人能聽到的範圍的時候,恰好波及到十里外觀戰的衆人。
僅僅是快要消散的聲音便將觀戰的人少半的震傷了,要知道修爲低也是相對的,但凡能進入此地的人,放在外面那個不是天之驕子?
半晌,餘威方纔散去,幾人紛紛爬起來,寧婉君神色擔憂,視線一恢復,便跌跌撞撞的跑向了十里荒地的中心,也就是趙辰二人拼鬥之地。
其他人見狀,也是紛紛跟上去,便是毫無關係的泰星門幾人也忍不住好奇的跟了過去:趙辰和林瑯,刀意對劍意,到底誰贏了?
幾人來到荒地中心,遠遠看去,就見趙辰二人竟然都站在原地,劍尖依舊點在刀刃上,好似二人根本就沒有動彈過一下。
噗嗤!
就在寧婉君幾人來到近前的時候,林瑯忽的面色一白,張口噴出一道血箭,腳下踉蹌退後數步,手中的長劍也蜣螂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勉強站著,望著趙辰卻笑了,笑的很真誠,道:“我輸了,但並不是劍意輸了,只是我實力不如你罷了,並非是劍意不如刀意!”
“你說的對!”趙辰收起長刀,道:“這世間並沒有最強的武技和秘術,只有最強的武者!懂得運用它們的就是最強的武者!”
“希望日後你我還能一戰!”
服下一枚丹藥,林瑯拒絕了司馬白的攙扶,倔強的自己站起身,縱然輸了,他林瑯也無需別人的憐憫,深深的望了趙辰一眼,他扭頭便大步離去了。
“這是一個可敬的對手,也是一個值得去尊敬的武者!”
感慨一聲,趙辰一掃一臉擔憂的寧婉君幾人,笑了笑,道:“我沒事,走,我帶你們去看看傳說中的造化臺到底是什麼摸樣。”
寧婉君先是楞了一下,隨後狐疑道:“你,你知道去造化臺的路?”
“我……”腳下一頓,趙辰忽然長嘆了一口氣,許久,他低聲道:“我知道?!闭f罷,舉步前行,只是以他人聽不到的聲音自語:“我倒是很希望我不知道!”
這是一座山峰,一座懸浮在虛空中山峰,山峰周圍乃是一片虛無的黑暗,山峰被攔腰斬斷,上面乃是一個平臺,在平臺上放著九個
大鼎,三三一行,在鼎的中間,卻是一個白玉臺!
約有一丈高,四方形,四面都是臺階,每一面的臺階恰好是九階,在白玉臺的上面插著一個權杖,一個殘缺的權杖,杖在,但是代表權、鑲嵌在權杖把手上的寶石卻不見了。
“真的是造化臺。”
來到山峰上,寧婉君等人都愣住了,詫異的望著一臉靜默不語的趙辰,實在是想不通趙辰是如何知道造化臺的所在的!
數百年來,無數人都在尋找造化臺,卻沒有一個人成功,甚至都有人開始懷疑,造化臺不過是一個杜撰出來的傳說,並不真的存在。
但是,在密境碎片中,趙辰卻一路很熟悉的找到了通往此地的通道,經過了短暫的黑暗之後,衆人就來到了此地,見到了傳說中的造化臺!
這時,司馬白一臉好奇的上前,看樣子是想登上造化臺,他並不想去搶什麼寶物,有許靈兒和趙辰在,他連想都不敢想,他只是好奇,好奇的想去觸摸一下造化臺。
誰知,他的舉動卻好似刺激到了趙辰,就見趙辰一步上前,探手抓住他的胳膊,甩手就將他丟了回去,隨後他自己去踏上了造化臺!
登上九階臺階,趙辰一臉複雜的望著眼前的權杖,回頭,望著被他突然之舉驚嚇到的寧婉君等人,他露出了一絲愧疚的笑意。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天下怎麼會有不散的宴席呢?”
站在白玉臺上,趙辰低聲的說著,卻讓其他人一頭霧水,只是隱約間,寧婉君心中莫名的一陣悸動,上前一步,她仿若想要說些什麼。
但是趙辰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趙辰對她笑了笑,道:“你真的很美,能認識你,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頓了一下,他目光落在了許靈兒身上,道:“你若見到謝雨燕,替我向她聲對不起,只是有些事情並非是我們能夠主宰的!”
“你……”許靈兒神色惑然,想要問些什麼,卻被趙辰揮手打斷了,他道:“什麼都不要問,我什麼也不想說?!?
說罷,他轉過身,望著權杖上缺少的鑲嵌物,他忽然笑了,低喃:“真的都爲我準備好了。”說著,他從納戒中拿出了血石,昔日劉老送他的血石。
緩緩的,伸手將血石放在了權杖的缺口上,啪,血石便穩穩的嵌入了權杖缺口中,天衣無縫,好似原本血石就應該在那裡。
嗡!
血石的嵌入,讓權杖一震,散發出一股乳白色的光芒,將整個白玉臺都籠罩在了其中,接著,權杖緩緩的飄到了半空中,其上的血石啪的一聲碎了,灑下了一片血光,血光又慢慢凝縮,最後竟然化作了一個血色的門框!
懸浮在半空中的門框,門框中漆黑一片,宛如一張黑幕一般,仔細看,在黑幕中竟然能看到點點熒熒的亮點,就宛如天上的星星一般!
“你,你要離開了?”
身軀一顫,寧婉君仿若預感到了什麼,當下就要奔上白玉臺,她想阻攔趙辰,只是剛來到白玉臺邊緣,就被權杖散發出的乳白光芒擋在了外面,任由她用盡手段,也不能阻攔。
許靈兒見狀,雙眼盯著趙辰,道:“那門框到底通往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趙辰苦笑了一下,道:“我並不像私吞什麼寶物,我只是想試試,若是這門框裡面真有什麼寶物,我定然不要一個,全部拿出來給你們分了……只是……”
“只是,恐怕裡面一個寶物也沒有……它只是一個門戶,一個通道……”
“你到底怎麼了?你到底知道了什麼?”許靈
兒又問。
趙辰卻笑了笑,沒有再說話,轉過身,望著血色門框,低聲道:“其實,我並不想離開,但是,我知道,你不會容忍我再留下來,我也看到你將一切都給我準備好了,我明白這是你的仁慈,是給我留下了一條生路!當初戰鼓前的天劫,便是你的一個警告,不是嗎?”
“蒼天吶!我明白你的仁慈,只是,只是你可明白我心中的苦!既然註定要我離開,當初又何必讓我來?”
猛然仰頭,狂發亂舞中,趙辰口中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怒問,怒問蒼天,只是蒼天無聲,讓他垂頭苦笑一聲,深吸一口氣,他擡腳邁入了血色門框中,如此決然,就宛如赴死的勇士一般。
“不要!不要走!”
隱約間,他聽到了,是寧婉君的呼喚嗎?只是他不能想了,腦袋很沉,周圍一片黑暗,看不清楚任何東西,神智越發的模糊,終於帶著他陷入了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中!
白玉臺下,衆人都愣住了,事到如今,也沒有一個人知道趙辰到底是怎麼了,更沒有人明白他離去時候那一聲吶喊的意義。
悄無聲息的,權杖散發出的乳白光芒黯淡了,閃爍了幾下,終於消失了,權杖也啪的一聲跌落在了地上。
掙扎著登上白玉臺,寧婉君直奔血色門框而去,她只是想跟上趙辰的腳步,哪怕門框通往妖魔之地,她也義無反顧。
只是,當她走完九層臺階,來到白玉臺上面的時候,血色門框卻突兀的消失了,讓她撲了一個空,撲倒在了冰冷的白玉臺上。
“趙辰!你好恨吶,我恨你,我恨你!”
臉龐貼在冰冷的白玉臺上,寧婉君眼角滴下幾滴晶瑩的淚水,一動不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她面前,那個消失的血色門框忽的再次浮現了出來!
“造化臺!果然是造化臺!”
就在此刻,忽聞一個激動的聲音從山腳下出來,在話語中,慕容戰帶領著幾個慕容皇家的子弟以極快的速度遁上了山峰。
來到造化臺前,慕容戰一掃在場的幾人,目光落在了白玉臺上的寧婉君身上,冷冷道:“下來!”
只是此刻寧婉君一腔傷懷,神智都有些恍惚,好似沒有聽到他的話語一般,還在伏在白玉臺上,任由淚水滴落。
“我說!下來!”
慕容戰雙眼一凝,神情變的不善,大步就要登上平臺,周身散發出一股殺意,爲了傳說中的造化臺,已經足夠讓他打開殺戒了!
嗖!
卻是許靈兒和寧家子弟見他神色不善,連忙攔住了他,只是也不敢說什麼,就只是擋住了他的去路,不讓他靠近寧婉君。
“你們敢擋我?”
傳說中的造化臺讓慕容戰的心田有些躁動了,更是變的毫無耐心,一見這般,說罷一聲,擡起手掌,一掌便拍向了許靈兒幾人!
要知道擋在他身前的足足有四人,皆是一身出神入化的修爲,每一個都是寧家或玄陽宗的不世天才,他卻敢這麼一掌拍過去!
轟!
當他手臂伸直的時候,手掌上忽然燃燒起了洶洶黑色的火焰,圍繞著手掌一週,隨後迸射出去,黑色的火焰在半空中勾畫出了一個手掌的形狀,逐漸漲大,眨眼間變的有一人大小,速度一塊,呼嘯著拍向了爲首的許靈兒。
嘭!
許靈兒伸直都來不及出招,便被這一掌直接拍飛了出去。在許靈兒身後的司馬白見狀,目光一凝,從納戒中拿出一桿長槍,周身轟然爆燃出青色的火焰,長槍更是化作火焰大槍,一槍刺向了火焰手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