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殺說完那句話後就陷入了沉默之中,風唯能夠看的出來,這小子額頭之上,滿是細密的汗珠,應該是對這次任務的存活機率,感到十分的渺茫。
“我大伯,是獵妖師家族的族長,三個月前他收到了國家的求助,就帶著我們歐陽家一百精銳前來這個渡口縣。後來就失蹤了三個月,要不是我們家有秘術能夠知道他還沒死亡,歐陽家可能就要分崩離析了?!?
歐陽殺好像在說一件和眼前之事沒有任何關聯的事情,但他接下來的這一句,卻讓風唯對這個少年的看法有所改觀。
“家族的人都怕了,他們寧願相信大伯已經死亡,不肯再派一個人來尋找大伯。所以我一定要進去,一定要救出大伯?!?
“我的那位長輩也和你大伯差不多情況,你放心好了,我們既然已經到了這裡,就不會再選擇退縮。走!進去看看!”
離開岸邊之前,風唯將兩張符籙甩下,要是他們不幸死在這其中,那這兩張符籙就會直接爆炸,將莉莉畫的傳送陣,徹底銷燬。
也避免那些猶豫不決的人,上來送死,他們已經見夠生死了,沒必要也陷入生死之中。
這個小縣城裡一些店鋪還開著門,地上都是斑駁的血跡,整個街道上,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和腐臭氣息。
“這個縣城裡應該死了不少人,不過有些奇怪,爲什麼看不到一個妖物存在?歐陽殺,你能找到妖物的蹤跡麼?”
風唯看向一旁的專業獵妖人歐陽殺,可是對方很乾脆地搖了搖頭:“天妖氣息太濃重,以至於其他妖物的氣息,完全被遮蓋住了。”
“唧唧……”
這時,突然一聲怪聲傳來,風唯敏銳地察覺到不對,伏羲劍立刻出現在他周身。就在這時,從周圍建築的廢墟中,一頭又一頭的巨大黃皮子居然從四面八方爬了出來。
這些黃皮子站立起來,一個個都有正常人類的高度,風唯看的倒吸一口涼氣。靈體雖然也有些可怕,但人家畢竟是如夢似幻,有時候注意力不太集中,就不會知道靈體有多難看。
但這些妖物可不一樣,他們一個個體型龐大,身上散發出足以讓人作嘔的臭味。
“這些都是中級妖物,我們很輕鬆就能解決,不過黃皮子精一般一個羣裡裡,都會有一個王者誕生,這個黃皮子王者,一般來說都是地級巔峰的實力。加上這一羣黃皮子,我建議,咱們先撤。”
歐陽殺說完不等風唯,自己先一步溜之大吉,他的目的是來尋找大伯的,又不是來送死,沒有必要亂開殺戒。
見歐陽殺逃的這麼幹脆,風唯也連忙招呼三人一起跑路。它們在後面追,而風唯他們就在前面飛奔起來。
可是雖然他們的速度不慢,但兩條腿的註定難跑贏這羣四條腿的東西,眼看著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風唯在看見一個巨大的洞窟,立刻招呼其他幾人一起朝著裡面跑去。
要是實在跑不掉,大不了守著一個洞口,起碼能夠保證不會被人包圍在中間打。
然而那羣黃皮子齜牙咧嘴地追了他們好幾條街,可是在他們進入這個洞窟之中後,那些黃皮子居然來了個急剎車,一個個都停在了洞窟之外。
這個舉動並沒有讓風唯感覺到任何的慶幸感覺,畢竟這些窮兇極惡的妖物,怎麼可能追殺獵物追殺到一半。
相傳東北的黃皮子通人性,此時風唯隱約間能夠從他們眼中,看出濃郁的譏諷之色。
“喲呵,這羣傻黃皮子怎麼不追了?難不成被我們的王霸之氣給鎮住了?”
皇甫劍說了一個不好笑的笑話,風唯懶得理會這個活寶,而是轉頭看向歐陽殺。
“你再聞聞,岸邊你聞到的天妖氣息,是不是從這裡面傳來的?”
風唯指著洞窟深處,臉色有些陰沉,如果真的是從這洞窟之中傳來的味道,那他們現在真的到了進退維谷的地步了。
歐陽殺抽動鼻子聞了聞,臉色也是越來越差,他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沒錯,就是在這個裡面。如果沒猜錯的話,這裡恐怕是那頭天妖的墳冢?!?
原本對於下鬥,風唯有十分充足的信心,然而眼下這個情況,裡面的天妖,也就是墓主人很有可能隨時復活,他哪裡還有什麼信心?
“現在怎麼辦?前面是未知的妖墳,後面是一羣地級巔峰的黃皮子?!?
皇甫劍哭喪著臉,他現在頓時覺得有些後悔沒聽風唯的話,他要是待在京城該有多好,然而現在,他再想要反悔,已然是無濟於事了。
“大男人遇到點困難就哭喪著臉給誰看?你要做我的男人就給我拿出點氣魄,現在這個樣子,我很失望!”
一旁的君未央見到皇甫劍情緒低落,便走到他身邊,一雙手捧著皇甫劍的臉頰說道。
看著眼前的女人,皇甫劍猛的一咬牙,他已經決定了,一會兒就算是死,也要保護住君未央的安全,畢竟來這的提議是他提的,不能讓君未央受傷!
“那就走吧。”
風唯說完,先一步朝著洞窟之內走去。這個洞窟整體是向下而去的,但坡度並不算特別陡。
他們走了大概十分鐘左右,通道開始越來越窄,說來也奇怪,走了這麼久,一個機關沒碰到,甚至連巡邏的守衛都沒,這個天妖排面也就一般吧。
本以爲天妖墳裡應該有各種強大的妖物在這裡鎮守,但現在看來,這底下完全是另一種情況。
沿著通道繼續往下,風唯開始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一開始只是淡淡的,容易讓人誤以爲是錯覺。
但是越到後面,血腥味越來越濃重。一旁的歐陽殺臉色很難看,他淡淡地吐出一句話:“這裡的血腥味,是人血的味道?!?
這些人血來自何處,應該已經不言而喻了,難不成失蹤在這裡的那些強者們,已經被化成了一攤血水?雖然難以置信,但風唯還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