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諾勒住馬,對著蘇凜道:“蘇將軍,一別數年,您當年的風采令人難忘!當年一戰,未敢忘懷!還請蘇將軍賜教!”
蘇凜笑了笑道:“當年一戰,老夫也甚爲懷念!”
封諾大笑道:“好,到時還請蘇將軍不吝賜教!後會有期!”說著絕塵而去。
目送著封諾一行人安全的離開大窗戶,司寇牧雲走到澹臺明川跟前,將澹臺明川抱進蠻荒軍隊駐紮的地方,運功替澹臺明川療傷。雖不能救下澹臺明川,但是能夠暫時壓制毒性。
司寇牧雲收回內力,深深呼了口氣,臉色微微發白,走出房門,澹臺明拂就湊上來問道:“牧雲,哥哥怎麼樣了,他好些了嗎?”澹臺明拂在說哥哥的時候,並未加上‘我’字,意思就是說澹臺明川也是司寇牧雲的哥哥。
司寇牧雲搖搖頭道:“你哥哥他中的毒我從未見過,我只能暫時壓制他的毒性,但是毒性一日未除,他就一日不能醒,不僅如此,我懷疑,這個毒還會不斷侵蝕你哥哥的身體!”司寇牧云何曾不知澹臺明拂的意思,但是他還是稱呼澹臺明川爲‘你哥哥’,就此表明自己的立場。
蘇凜點點頭,一臉凝重道:“這個毒老夫也從未見過,好在殿下自小習武,暫時能夠壓制毒性,但是這個毒就像明曉殿下所說的那樣,會不斷侵蝕殿下的身體?!?
澹臺明拂驚道:“那要怎麼辦纔好!”她知道蘇凜不僅善於行軍打仗,在醫術上也有一定的造詣,蘇凜都這麼說了,令澹臺明拂憂心不已。
司寇牧雲看著澹臺明拂傷心欲絕的樣子,忙安慰道:“放箭的人一定知道這是什麼毒,只是,這隻箭來的太突然了,天又剛剛亮,根本就看不清到底是誰射的,不過可以排除一點,這隻箭肯定不是天乾的人放的!”
澹臺明拂不解道:“何以見得?”
司寇牧雲分析道:“當時的情況你也看見了,那支箭不僅朝著你哥哥去,分明還要將封諾一起射死!箭若是天乾的人放的,肯定不會連著封諾一起射殺!所以,這放箭的人、、、”懶懶的雙眼射出精光。
蘇凜在一旁聽著,眼中流露出讚許的神色,這個少年,武功高強,心思縝密,而且恩怨分明,封諾明明誣陷了司寇尊殺害濮陽澗,可司寇牧雲還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救了封諾一命,是個可造之材,讚道:“殿下說的很對!封諾也不是那種背後放冷箭的人!”
司寇牧雲推辭道:“蘇將軍客氣了,我不是什麼殿下!”
蘇凜微微皺眉,但也沒說什麼,從剛剛他和澹臺明拂的對話中就可以看出,司寇牧雲認定自己不是澹臺明曉,他知道要司寇牧雲一下子接受自己是天明帝的孩子很難,但是,這是可以慢慢改變的。
澹臺明拂開口問道:“你怎麼會來這裡?”自司寇牧雲在大婚上送禮走後,澹臺明拂一直牽掛著司寇牧雲,現在見了,不禁雙眼含淚,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一說起這,司寇牧雲就問道:“我嫂子來過這裡嗎?”上次蠻荒一別後,司寇牧雲也甚爲擔心澹臺明拂,害怕她受到呼延庭的欺負,眼角瞥見澹臺明拂懸著自己送的洞簫,心裡不禁暖暖的。
澹臺明拂不解的看著司寇牧雲,司寇牧雲解釋道:“就是齊若?!?
澹臺明拂好奇的問道:“你找齊若姐姐幹什麼?齊若姐姐在蠻荒照顧齊宥叔叔?!?
司寇牧雲憂心道:“我聽說嫂子生了,是個女孩子,我就回漠北看一看,沒想到我到漠北的時候,阿媽告訴我嫂子可能來蠻荒了,所以我就過來了,我想把嫂子接回去,連心尚在襁褓,不能沒有阿媽?!逼鋵嵤腔ㄍ鸪绞謸鷳n司寇拓風知道齊若離開漠北後會傷心欲絕,便飛鴿傳書讓司寇牧雲到蠻荒走一趟,畢竟司寇牧雲也是天明帝的遺子,看能不能令齊若回心轉意。
澹臺明拂搖搖頭道:“齊若姐姐肯定不會和你回去的,你也不要逼她了。”
司寇牧雲果斷道:“不行,嫂子得給二哥一個交代,她不能就這樣走了,二哥知道了,一定會很難過的,我不允許人傷害我的家人!”
澹臺明拂冷笑道:“好啊,你的家人!齊若姐姐她也是我的家人,我也不允許別人勉強我的家人做不想做的事情!”
一時間,原本見到朝思暮想的對方還欣喜不已,轉眼怒目相就視,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蘇凜嘆了口氣,他也知道司寇牧雲和澹臺明拂互相愛慕,只是,這是不可能的。
蘇凜忙勸道:“兩位殿下,都別吵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個射箭的人,給明川殿下解毒,不然明川殿下的身體會慢慢被毒素侵蝕的!”
司寇牧雲和澹臺明拂不由得別過臉,臉色微紅,好不容易見到了朝思暮想、苦苦牽掛的人,不想卻是這樣的。
司寇牧雲蹙眉道:“蘇將軍,我只想再說一遍,請不要稱呼我爲殿下,我是漠北的三公子。”
蘇凜嘆了口氣,但還是笑道:“好好,那老臣稱呼你爲三少爺可否?!?
司寇牧雲道:“蘇將軍是威名遠播的將軍,怎麼能讓您如此稱呼,阿爸曾說,要禮賢下士、尊重長輩,蘇將軍叫我牧雲即可。”
蘇凜點點頭道:“一直聽聞令尊文采、氣度皆是一等一的,真想見一見?!?
司寇牧雲黯然道:“只是可惜阿爸身陷囹圄,不過,我遲早要救出阿爸!”
蘇凜道“好!我們的目的雖然不同,但是我們所對抗的都是同一個,況且牧雲還是先帝之子,我們一起前行,一定可以打敗天乾,光復北軒!”
司寇牧雲笑了起來,就似那天邊的雲朵,自由的、乾淨的,看得澹臺明拂不由得心旌搖曳,司寇牧雲緩緩開口道:“此行除了要帶回我嫂子外,還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給大家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