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曦雪跑出翟陽城,來到司寇府,騎上馬,一路朝望京城外奔去,直到馬兒跑不動了,司寇曦雪放聲大哭起來,她不懂,不懂濮陽澈爲何要這麼做,不僅讓姐姐得不到幸福,還讓封婭也得不到幸福!
她只覺得很累,很想回到漠北,那廣闊無邊的大草原,藍藍的天、白白的雲,一切都那麼美好!司寇曦雪最後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司寇府的,她回到司寇府的時候,見到旗木瞳、旗木眸、封婭都在,司寇牧雲見到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趕忙問她怎麼了,司寇曦雪只呆呆的回了一句:“三哥,我要回家!”說完便昏倒在司寇牧雲懷裡。
麒麟殿,衆位大臣都已經走了,殿內只有濮陽澗、鮮于隆、司寇尊、拓跋淵、旗木軒、封諾五人在喝著酒,六人都喝得臉色微紅。
濮陽澗感慨道:“歲月不饒人,都老了,現在只喝了以前的一半就快醉了!”拓跋淵因爲話最多,最先被衆人灌醉,軟軟的趴在案幾那,剩餘的幾人也都是暈乎乎的,濮陽澗說道:“兄弟們,和你們在一起喝酒就是爽!大家今天喝得爽嗎?”幾人都異口同聲的說道:“爽!好久都沒有喝得這麼爽快了!”
濮陽澗哈哈大笑,“兄弟們,今天就到這吧!不然明天都不能上朝了!”
四人也哈哈大笑道:“也對,今天就到這吧!”說完旗木軒拉起拓跋淵,鮮于隆、司寇尊、封諾都起身向濮陽澗道別!
濮陽澗開口說道:“阿尊,我有事問你!”
司寇尊站住,內心嘆道:‘還是躲不過啊!’剩餘三人表情各異,朝濮陽澗抱了抱拳,走出麒麟殿。
司寇尊回到案幾旁坐下,看著濮陽澗,問道:“澗,你想和我說什麼?”
濮陽澗一臉平靜,司寇尊實在看不透他的心思,濮陽澗喝了一口酒,說道:“阿尊,你看我,頭髮都白了,你還是這樣,真讓人羨慕啊!”司寇尊也四十多歲了,但看上去還是很年輕,頭髮依舊還是濃密烏黑。
司寇尊啜了一口酒,才慢慢開口道:“澗,你把我單獨留下不會就是想和探討養生問題吧!”
“哈哈,阿尊,你還是這樣!真是讓人討厭!”
司寇尊默不作聲,只坐著等著濮陽澗的下文,“阿尊,我不想當這勞什子皇帝了,我看澈也堪大用!我想你留下輔佐他!”
司寇尊懸著的心放下,說道:“你呢,你要幹什麼?”
濮陽澗一臉感慨的說道:“在這個狹小的地方困了這麼多年,是該出去走走了!”
司寇尊一臉不滿的說道:“我拒絕。你不是說澈可堪大任,爲何還要我輔佐他,不是還有封諾和滿朝文武大臣嗎?”
濮陽澗不緩不慢的說道:“澈雖可堪大任,可始終還年輕,需要有人在他身邊提點他!封諾勇猛有餘,但性子火爆!其他人我不信任,就你最適合。”
司寇尊一臉鄙夷的神色說:“你都說你被這困了這麼多年,幹嘛要把我拴在這。我又沒有義務要這樣做!”
濮陽澗笑了笑,說:“阿尊你這臭小子,你當了這麼多年的富貴閒人,不過就幾年而已!”
“幾年的啊,我可不想和你一樣年紀輕輕就一頭白髮!”說完自戀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髮。
濮陽澗一臉鬱悶,但還是悠悠的開口道:“阿尊,你一定會答應的!”
司寇尊挑挑眉,“哦?”
濮陽澗一臉志在必得的神色說:“司寇牧雲,阿尊,你可真是瞞得緊啊!我很想知道,你這次爲什麼要帶著他來?”
司寇尊的面色幾經變化,最後幽幽的嘆了口氣,說道:“澗,你最後還是拿他要挾我了!”
濮陽澗神色不變,緩緩說道:“阿尊,我也別無他法!我讓他存在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
司寇尊驚疑的看著濮陽澗,說道:“澗,他可是你的、、、”
濮陽澗一臉憤恨的說:“可他身上流著那個人的血!我也不和你廢話了,你答應也得答應,你不答應也得答應!你別無選擇,不然你休怪我手下無情!”說道最後一臉冰冷的看著司寇尊。
司寇尊悲哀的笑出了聲,悲涼的說道:“等閒識得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原來封諾說的是對的,澗真的不再是當年的澗了,他是鴻光帝,是天乾王朝的開國君主。
司寇尊站起身,朝殿門口走去,就要跨出殿門的時候,司寇尊悲傷的說道:“澗,我答應你,留下輔佐澈,不過,我是看在你是澗的份上答應你,不是看在你是鴻光帝的份上答應你!還有,雲兒不能永遠不見人,他不是誰,他是我司寇尊的兒子!”說完快步走出麒麟殿!
濮陽澗一個人獨自坐在空蕩蕩的殿中,看起來瞬間蒼老了許多,口中喃喃的說道:“阿尊,不要怪我!”
濮陽澈回到泰安宮的時候,司寇駱花還沒有睡,見到濮陽澈醉醺醺的樣子,一臉無奈的說:“澈,你是太子,要注意你的言行舉止!青蝶,去給太子殿下熬碗醒酒湯!”
濮陽澈吼道:“我不喝,你們都出去!”司寇駱花皺了皺眉,讓宮女全都退出去,司寇駱花問道:“澈,你怎麼了?”
濮陽澈看著司寇駱花,一臉哀傷的問道:“駱花,當年我讓你嫁給我,你後悔嗎?”
司寇駱花不回答,只說:“澈,你喝醉了!”
濮陽澈搖晃著司寇駱花,吼道:“駱花,你回答我!”
司寇駱花一臉平靜的說道:“澈,我是自願的!”
濮陽澈一臉不信,使勁搖晃著司寇駱花,“那你爲什麼自從嫁給我後就很少笑了,至少你從來沒有再我面前綻開過在葉陽面前的那種笑!”司寇駱花臉色微變,想掙脫濮陽澈的雙手,濮陽澈抱著司寇駱花,哭著說道:“駱花,爲什麼,你告訴我爲什麼,我哪裡做的不好,你和我說,我會改,我求求你不要像這樣,你這樣,我看著也很難過!”
濮陽澈的淚大滴大滴的落在司寇駱花頸上,她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濮陽澈,顫抖著,抱著濮陽澈,柔聲安慰道:“澈,你很好,真的,你很好!”
濮陽澈問道:“駱花,我希望你開心、快樂、幸福,可是你總是落落寡歡,我知道我拿葉陽的事要挾你嫁給我很無恥,但是,我也是沒有辦法,我愛你,我真的愛你!求求你,愛我!”
司寇駱花看著懷中的濮陽澈,輕輕撫著他的黑髮說道:“澈,對不起,我的心裡住不下第二個人了!”
濮陽澈擡起頭,淚流滿面的說:“不,我不信,駱花,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
司寇駱花看著他的樣子,心有不忍,但還是說道:“澈,對不起,我試過了,可是、、、”
“不,我不信!爲什麼,爲什麼,葉陽哪裡好了,你那麼死心塌地的愛著他!”說完便不顧一切的拉扯著司寇駱花的衣服,司寇駱花一動不動,只是眼角劃下顆顆淚珠。
第二天,一縷陽光照進司寇曦雪屋中。司寇曦雪緩緩睜開眼睛,就看到司寇牧雲守在照進牀前,她口渴的想喝水,想出聲卻發現發不出聲音,就用手推了推司寇牧雲,司寇牧雲睜開雙眼,見司寇曦雪睜開雙眼,驚喜的叫道:“雪兒,你醒了?感覺好點了嗎?”說完一邊用手摸了摸司寇曦雪的額頭:“還好,燒終於退了!”
司寇曦雪用盡力氣,張開雙脣,微弱的說道“水、、、水、、、”
司寇牧雲忙給司寇曦雪倒了一杯水,將她扶起,喂她喝水,喝完後,又扶著司寇曦雪躺下,司寇牧雲坐到牀邊,關心的問道:“雪兒,好些了嗎?想吃點什麼嗎?”
司寇曦雪搖搖頭,司寇牧雲嘆道:“雪兒,你那晚是怎麼了,嚇死我了!”
司寇曦雪艱難的說道:“那晚?、、、這是過了幾天了?”
“你知道嗎,你已經昏迷了兩天三夜了,我和阿爸都急死了,姐姐也派太醫來看,說你是傷心過度,又引發了你掉水裡還沒有好全的病根,你就開始發燒,現在終於是燒退了!”
司寇曦雪虛弱的問道:“阿爸?”
“阿爸今日被封爲相國。”
司寇曦雪驚道:“啊?、、、漠北?”
“放心吧,二哥被封爲漠北王了。”
司寇曦雪點點頭,“雪兒,你這麼虛弱,還是吃點東西吧!”說完也不管司寇曦雪是否答應,叫道:“阿潔,給雪兒熬碗紅棗粟米粥。”
司寇牧雲端著粥,細心的吹冷,一小勺一小勺的喂司寇曦雪,許是喝了小半碗粥,司寇曦雪的臉色略微紅潤了些,也有了力氣說話:“三哥,我們是不是不能回漠北了?”
司寇牧雲好奇的問道:“雪兒,你怎麼那麼急著想回去?當初,你不是吵著要跟著來嗎?”
司寇曦雪一臉疲憊的說:“我想阿媽,想二哥,想騎馬,想草原上的小夥伴!”
司寇牧雲安慰道:“沒事,等阿爸安頓下來,我們就回去,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趕快把病養好。”
司寇曦雪乖巧的點點頭,說:“三哥,我累了,想睡一下!”
司寇牧雲溫柔的說:“你睡吧,三哥守著你,等你睡著了我再走!”說完扶司寇曦雪躺下,細心的替司寇曦雪把被子蓋好,看著司寇曦雪睡著後才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