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楊有財突然想起了什麼，看了眼掌門人：“這位掌門人，我有句話要說一下。”
“這位大人請講。”
“這逯祺寒必定是要作亂的，她手下的人也要跟著你手下的人拼命，既然這樣，不如讓我們帶走她們如何？”
掌門人面色一暗：“不可以，他們去了世間必定要爲禍蒼生，到時候又要敗壞我鳳閣的名聲。”
楊有財咳嗽一聲：“他若是跟你火拼，無數無辜的弟子就要死傷。”
“那也比危害蒼生好得多。”
楊有財皺了皺眉：“你覺得沒有鳳閣在，這世間會不會有青樓？”
“我。。。。。。”
“青樓存在幾千年了，從齊恆公開始就有了青樓，哪個皇帝都沒滅了青樓，難不成你們鳳閣害人的法子多一些？”
“我們鳳閣沒有害人，但是這個行當總歸是害人的行當，我們少做一分，世間便少了一座青樓。”
“那你們覺得你們是不是同行裡面對待姑娘們最好的東家了？”
“當然，我們鳳閣的規(guī)矩就是不許虐待姑娘，就算姑娘不幹了，最後也要給她們一份溫飽。”
“既然如此，你們何不統(tǒng)一了這天底下的青樓？到時候天下的青樓都是你們家的，姑娘們豈不是活得更好一些？”
“這位大人未免把事情看得太簡單了些，你以爲開青樓有銀子就行麼？官府那邊需要打通，黑道上的朋友也需要打通，我們怎麼可能把天底下的青樓都霸佔了？”
“你應該知道我們是錦衣衛(wèi)，不論黑道白道，我們都能擺得平。”
“你們爲什麼要幫我們？”
“我們錦衣衛(wèi)想要擴展勢力，畢竟打探消息男人有太多的不方便，若是女人在牀上就方便多了。”
對面的掌門人臉色一寒：“若是我不答應呢？”
“請說說你不答應的理由。”
“我說過，這個行當太髒了，我不喜歡幹。”
“你不喜歡幹，天底下有的是人願意幹，你的師父把掌門人的位置傳給你難道就是讓你毀了鳳閣的，再說了，既然有機會讓鳳閣名揚千古，你們爲什麼不嘗試做一下？也算是爲天底下受苦的姑娘們做一些事情，你若是隻想獨善其身，未免有些太自私了。”
掌門人怒喝一聲：“我哪裡自私了？”
“你明明有能力卻不做，爲了自己的喜好躲在山裡看天底下無數的女子受苦，豈不是自私自利，你不做可以，你想隱居也沒問題，可是你把人家願意做事的人困在這裡和你一起老死算是怎麼回事？”
“胡說八道，她們都是厭倦了那種生活，纔跟我到這山裡隱居的。”
“既然如此，那麼爲什麼還會有逯祺寒這種事情出現呢，整座山上綁了這麼多人，你竟然一點消息都不知道，我很難想象誰會願意跟你一條心的。”
掌門人面色一冷轉過了頭：“你們都知道逯祺寒做的事是不是？”
許多人被她這麼一喊全都低下了頭，掌門人瞬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苦笑一聲：“我原本以爲你們都是厭倦了那種生活。”
逯祺寒冷聲說著：“我們從生下來學的便是這一行，你現在又要姐妹們學什麼種地紡絲，誰又能憑著這些東西養(yǎng)活自己？咱們這麼多日子一直是坐吃山空，賬本你一直也在看，咱們這些銀子還能吃多少天？吃完了又能靠什麼吃飯？就憑咱們繡的那歪歪扭扭的絲布，你覺得會有人買麼？到時候難不成姐妹們要靠著出賣身子去換錢？”
掌門人臉色白了一下：“事情何曾到了這種地步？”
“難不成我們這些女人家去土裡刨食。刨食也就算了，等過幾年那幾個老姐姐年紀大了，有什麼病痛，我們有銀子買藥麼？有銀子買棺木麼？鳳閣何曾淪落到這種地步？”
程孝廉看著他們那邊爭論，低聲對楊有財說著：“你這口才不錯啊。”
“都是殿下教的好。”
那邊的掌門人咳嗽一聲：“這麼說你們是願意跟著逯祺寒走了？”
有一半的人全都低下了頭，看得出來他們都是被逯祺寒說服了。掌門人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天要下雨誰也攔不住，你們走吧，以後咱們一刀兩斷，只是你們不許再叫鳳閣。”
若是人少她當然可以斬殺，但是近半數的人，而且這些人明顯不喜歡這種生活方式，強扭的瓜不甜。
逯祺寒愣了一下：“掌門人既然決定隱居在這裡了，我們叫不叫鳳閣又有什麼關係？總之你們也不會叫。”
“我說了，師父把鳳閣傳給了我，我沒有把信物傳給你，也沒有把掌門之位傳給你，你們從現在起已經被鳳閣逐出門派了，從此對外不許再稱鳳閣。”
楊有財笑了一聲，他大概明白這個掌門人的固執(zhí)，他們理念不同，所以掌門人不希望鳳閣的名聲毀在逯祺寒手上。
逯祺寒哪裡願意丟棄鳳閣這個名頭，沒了這個名頭她根本就沒法支起臺子來，更別說唱戲了。
楊有財趕緊攔著了她：“我說有我們錦衣衛(wèi)的名頭你還怕什麼。這鳳閣的名頭不要也罷。”
他的心裡想的很簡單，你們都在山裡種地了，回頭這夥人出去了就是用了鳳閣的名頭，難不成掌門人還要親自派人找他們要回招牌不成？
逯祺寒卻搖了搖頭：“一行有一行的規(guī)矩，開青樓的必須要有名頭，我們要是沒了鳳閣的名頭和信物，行當裡的老人就會覺得我們是草臺班子，到時候別說是開遍天下，一個城裡的青樓都沒辦法統(tǒng)一。”
程孝廉皺了皺眉：“我怎麼沒聽說開青樓的還有這麼多規(guī)矩？”
“偷東西的人都不能越界偷，進這行必須先拜領頭人，要不然敢在人家的地盤動手行竊，肯定要剁手的，至於我們這一行規(guī)矩就更多了，而且達官貴人不願意沾染這個行當，所以一般都是按照江湖規(guī)矩來，誰要是違背了規(guī)矩，輕則被擠兌的關門停業(yè)，重則就會有人接了暗花，上門來討命。”
程孝廉咳嗽一聲：“那你必須要帶著鳳閣的信物走了是不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