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鎮(zhèn)國侯似乎是動了怒,杜姨娘也不敢再勸,只能讓人去叫赫連裕過來。
等到赫連裕到了,知道鎮(zhèn)國侯要帶自己去安國公府,他這纔有些尷尬的看了杜姨娘一眼,然後道,“父親,這,這是不是不大合適?大哥不去的話,您還可以帶三弟去,畢竟他們纔是嫡出,而我……”
“我說讓誰去就讓誰去!”剛剛纔被杜姨娘說過一遍的話,這會兒又從赫連裕的嘴裡說了出來,鎮(zhèn)國侯哪裡能高興,氣的怒吼出聲。
看得出來,他是挺生氣的。
赫連裕閉了嘴,抿著脣低下頭去,一副乖巧的模樣。
瞧著他低眉順眼的,鎮(zhèn)國侯這才順了氣,“行了,你趕緊收拾一下,咱們這就去安國公府了。”
“是,父親。”
這邊父子兩個到了安國公府,在下人的引領(lǐng)下到了前廳,人還沒進(jìn)去,就看到康樂郡主像只花蝴蝶一樣的跑了出來。
她的臉上還帶著笑,只是她朝著兩人身後看了半天,也沒能看到赫連祁的身影,臉上的笑意也跟著淡了下來。
“祁哥哥呢?怎麼是你來?”她看向赫連裕,不滿的開口道。
赫連裕忙拱手作揖,“回郡主,大哥他腿腳不便,所以不大方便出門,父親這才讓我跟過來。”
聽到這話,康樂郡主哼了一聲,轉(zhuǎn)頭就走了進(jìn)去,臉上的表情也變的桀驁不馴了起來。
鎮(zhèn)國侯雖然心有不滿,可眼下,卻並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他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帶著赫連裕一起進(jìn)了前廳。
看到鎮(zhèn)國侯和他身後跟著的人,安國公心裡大概也有了想法,他笑著請人坐了下來,這纔開口寒暄了起來,“說起來,咱們兩個老東西也有好多年不曾這樣坐下來聊聊了。”
“可不是麼!如今看來,安國公風(fēng)采依然不減當(dāng)年啊!”鎮(zhèn)國侯也跟著恭維道。
雖然這恭維聽起來就很假。
安國公擺了擺手,“行啦,在我面前,還說什麼客套話呀!”
他說著,看向一旁的姚舒陽和康樂郡主,“你們帶二少爺去逛逛園子吧,我有話要跟侯爺說。”
聽到這話,康樂郡主老大不滿意的哼了一聲,起身就往外走去。
姚舒陽倒是表現(xiàn)的不錯,恭恭敬敬的朝著鎮(zhèn)國侯行了禮,這纔跟赫連裕有謙有讓的一起走了出去。
見人走遠(yuǎn)了,安國公才道,“我以爲(wèi)侯爺會帶大少爺過來的,便是大少爺不便出行,也應(yīng)該帶才找回來的小少爺來的,沒想到,侯爺竟是一視同仁,帶了二少爺來。”
“啊,呵呵,這個國公爺就有所不知了,祁兒確實不便出行,玨兒年紀(jì)還小,剛剛找回來,我擔(dān)心他沒能適應(yīng)侯府,所以也就不便帶出門了。”鎮(zhèn)國侯自己想了理由來找補。
安國公笑了笑,也不拆穿他,轉(zhuǎn)而問起了他關(guān)心的問題來,“你們家武將出身,真的打算就此放棄?”
……
花園裡,姚舒陽就沒有剛纔的謙遜了,只不過相比於赫連祁,他並沒有那麼討厭赫連裕罷了。
“你倒是本事大,能讓侯爺放過嫡出的兩個,偏偏帶你一個庶出的來。”姚舒陽開口道。
赫連裕輕笑了一聲,也說了跟鎮(zhèn)國侯一樣的話。
康樂郡主可不信這個,什麼腿腳不便出門,她可沒少聽說他又出門去哪裡哪裡了,甚至還是帶著寧貞那個鄉(xiāng)下丫頭一起。
一想到這裡,她心裡的火氣就更加旺盛了,“祁哥哥爲(wèi)什麼不來?別說什麼不方便出行,你們多帶幾個下人,便是擡,也能把他擡來了!”
見康樂郡主的樣子,赫連裕的眼神轉(zhuǎn)了轉(zhuǎn),這才嘆了口氣,“郡主請勿見怪,我大哥他……”
說著,像是有難言之隱一般,“我大哥他,他怕是被那個小醫(yī)女給迷住了。”
一聽這話,康樂郡主可還得了?
她馬上停下腳步,疑惑的看向赫連裕,“你說什麼?”
“雖說是我鎮(zhèn)國侯府的家事,但我想著郡主你對大哥一往情深,這事情還是說與你聽的好一些。”赫連裕說罷,便添油加醋的將寧貞跟赫連祁日日在一起的話說了出來。
說罷,他還小心的看了康樂郡主一眼,“郡主也不必太擔(dān)心了,那醫(yī)女不過是留下來照顧我大哥的,等我大哥的身子恢復(fù)了,她總是會被趕出鎮(zhèn)國侯府的,到那時候,大哥對她自然也就淡下來了。”
這要是別人,也就信了赫連裕的話,願意等到他說的那個時候了,可面前的人是誰?面前的人可是康樂郡主!
她冷哼了一聲,“自然也就淡下來了?只怕到時候祁哥哥想要淡,那不要臉的小醫(yī)女會死纏著祁哥哥不放!”
一聽這話,赫連裕愣了一下,“這……寧大夫應(yīng)該不會這麼做吧?”
“寧大夫?”康樂郡主嗤笑一聲,“她有什麼資格稱作大夫?”
一旁的姚舒陽皺了眉頭,“康樂,注意你的身份!”
雖然他也不喜歡那個寧貞,還害得他被父親訓(xùn)斥,丟了家裡的一間鋪子,可這並不代表他看不出,赫連裕是在故意激怒康樂郡主。
“哥,我知道,你不用管我!”康樂郡主聽到赫連裕的話,馬上反駁道。
見她這樣,姚舒陽也就不再勸了,若是被外人瞧見,他這個做哥哥的還要被妹妹訓(xùn)斥,那他的臉要往哪兒放?
康樂郡主又問了一些赫連祁和寧貞在侯府裡相處的細(xì)節(jié),這麼好的機會,赫連裕自然是不遺餘力的給赫連祁上眼藥了,能有多曖昧他就說的多曖昧,就差沒說兩人躺在一張牀上了。
聽到這些過分的細(xì)節(jié),康樂郡主自然是怒火中燒,她狠狠的掐了一把手邊的花,好好的花就這樣被她給拔了下來。
“這不要臉的小賤人!”康樂郡主開口咒罵了一聲。
姚舒陽的臉色一變,“康樂!注意你的身份!若是再這般不知輕重,我就要告訴父親了!”
“你去跟他說啊!你去啊你去啊!反正已經(jīng)關(guān)了我一個月的禁閉了,大不了就再關(guān)一個月啊!”康樂郡主轉(zhuǎn)頭就衝著姚舒陽吼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