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徐老闆的眉頭皺得死緊,盯著寧貞開口道,“三百八十兩太低了,我再讓步一些,四百二十兩,怎麼樣?”
“三百八十兩。”
“四百!四百最低了!不能再少了!”
“三百八十兩。”
……
見幾次叫價,寧貞多一點都不願意加,徐老闆也是明白了,她根本就不想加價,又或者,是加不起。
再次打量了一下這個院子,徐老闆嘆了口氣,無奈的點了點頭,“行吧行吧,三百八十兩就三百八十兩吧。”
寧貞彎了嘴角,笑著看向徐老闆,“您別這麼垂頭喪氣,院子賣出去了是好事,您沒了牽絆,手上也能多些銀錢,這不是很好嘛。”
這很好?
徐老闆看著寧貞臉上的笑,這哪裡像個十六歲的姑娘,這分明就是隻狐貍!
他不禁嘆了口氣,搖著頭道,“三百八十兩賣與你,我已然是虧了,你可少說些話來氣我吧!”
等到出了院子,巧姐不禁嚥了咽口水,開口問道,“寧貞,你,你這就打算買下這院子了?”
寧貞轉頭看著她,然後點點頭,“對啊,價都談好了,買下不好嗎?”
“倒也不是不好,就是,就是你有這麼多銀子嗎?”巧姐不禁開口問著。
雖說她跟寧貞住在一起也有段日子了,每天也看著她收拾藥材,去隔壁看病,她孃家也送茶葉過來,可是這怎麼算,好像也不夠這麼多啊。
寧貞略略思索了一下,隨即笑著道,“勉勉強強吧。”
赫連祁給了她五百兩的診金,剩了兩百兩,加上之前王嫂子那邊賣羊奶給她的分成,三百五十多兩還是有的。
回去再找何書生結算一下診金,差不多就夠了。
盤算清楚之後,寧貞看到路邊賣糖葫蘆的攤子,上前去買了兩串糖葫蘆打包帶了回去。
到家的時候,寧決正帶著狗子讀書,聽到門口有動靜,兩人就都看了過來,看到是寧貞和巧姐,都露出了笑容來。
“姐姐,巧姨,你們回來啦!”寧決說著就站起身來。
一旁的狗子也笑瞇瞇的想要站起來,卻被寧決給摁了回去,“你這三字經還沒背完,不許起來!背會了再休息!”
他這麼一呵斥,狗子委委屈屈的扁了嘴,然後又坐了回去,只是那雙眼睛卻是不住的往寧貞和巧姐這邊看著。
寧貞拿出糖葫蘆遞給寧決,“姐姐回來的時候瞧見的,就給你買了回來,拿去跟狗子分一分。”
看到有糖葫蘆,狗子哪裡還顧得上手上的三字經,眼睛瞪的溜圓,不停的嚥著口水,直到寧決伸手將一根糖葫蘆遞到他的面前,他這才接了過來。
看著那兩串糖葫蘆也有狗子的份兒,巧姐愣了一下,“還,還有狗子的啊,你說說你,正用錢的時候,怎麼還這麼亂花啊。”
“沒事,不差這兩三文。”寧貞笑著道。
看著那邊兩個小子吃糖葫蘆高興著,寧貞便跟巧姐說著,“你先照看著,我去隔壁一趟。”
巧姐點點頭,“好,你去忙,這邊我看著。”
寧貞這纔出了院子去了隔壁。
何老先生現(xiàn)在已經能在院子裡溜達了,看起來氣色不錯的樣子。
見到寧貞進來,他笑瞇瞇的開口道,“寧大夫來啦!”
“是呀,我過來瞧瞧您,看您這樣子,身子恢復的不錯。”寧貞臉上也掛著笑容。
聽到這話,何老先生笑了起來,“還不是多虧了寧大夫你麼,哎呀,我這身子,鎮(zhèn)上的大夫都看不好,本來我都以爲我這就要下去見祖宗了,沒想到,竟然被你給我拽回來了!”
“我這也是恰好能治,纔敢誇口答應下來,如今老先生恢復的不錯,過兩日就能回鎮(zhèn)上學堂,繼續(xù)教書了。”寧貞坐在他的對面,開口說著。
何老先生嘆了口氣,“唉,說起來,我這馬上要去鎮(zhèn)上了,到時候怕是就吃不到你和巧丫頭做的飯了,老頭子我就怕啊,回頭學堂裡的飯食吃不習慣,可就糟糕咯!”
聽到他這麼說,寧貞臉上的笑容就更加燦爛了起來,“何老先生不必心急,我今日跟巧姐去鎮(zhèn)子上看宅子去了,我想著寧決要去鎮(zhèn)上唸書,狗子也可以直接去鎮(zhèn)上學堂,索性直接搬去鎮(zhèn)上。”
“你們要搬去鎮(zhèn)上?”一旁的何書生聽到寧貞的話,也不禁過來插了一嘴。
寧貞點點頭,“正是,也是今日去看了宅子,這纔過來想要跟你結算一下診金,湊湊錢。”
“該算!該算!”何老先生說著就讓何書生去拿銀子。
他滿臉帶笑的問道,“你們搬去鎮(zhèn)子上,要做些什麼營生啊?總不能靠著官府給寧決的那二兩銀子過活吧?”
寧貞笑了笑,“我已經瞧好了一間鋪子,回頭巧姐一起去,我們開鋪子賣些吃食。”
“賣吃食啊,這個好,這個好,你們兩個手藝好,這鋪子肯定是能開得起來的!”何老先生笑瞇瞇的說著,心裡也盤算著,若是兩人去了鎮(zhèn)上賣吃食,那他以後說不好還真可以繼續(xù)在她這裡管一日三餐。
何書生取了銀子過來,摸索了一下,就遞給寧貞五十兩。
看到他遞出去的銀子,何老先生瞇了瞇眼,然後開口道,“再給二兩,算是我日後的飯錢,等我去你們鋪子裡吃飯,你再慢慢扣就是了。”
聽著何老先生這麼說,寧貞有些哭笑不得,他就這麼怕吃學堂裡的飯菜嗎?
她收了銀子,又聊了一會兒,這才起身告辭,回了自家院子。
進了門就看到在門口坐個小板凳十分侷促的鐵牛,她有些疑惑的看著鐵牛,“鐵牛哥,你怎麼過來了?是不是嫂子和孩子有什麼需要我的?”
鐵牛忙站起身來搖了搖手,“沒有沒有,這前兩日倩兒生產,我也是頭一回,也是這兩日纔想起來,還沒給你診金,我今日來,是給你送診金的。”
他不提,寧貞都差點忘了這事情了,她眨了眨眼,然後點點頭,“我這兩日去鎮(zhèn)上也是忙暈頭了忘了這事情了。”
“咱們傢什麼情況,寧貞你也知道,不知道,你這診金收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