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人紛紛起身,舉杯朝皇太后敬酒:“祝皇太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說完賀詞,大家便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皇太后高興的將酒杯中的酒幹完,笑道:“好好,大家不用在意哀家,都喝的盡興些,在這裡沒有什麼君臣之分,大家都是一家人,怎麼高興怎麼來。”
聽她這麼一說,原本還有些拘謹的衆人終於放寬了心,紛紛和旁邊的人攀談對飲起來,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玄少霆拍了拍手,一羣穿著亮麗的舞女跳著曼妙的舞姿走了進來,在中間的空地上舞了起來。
音樂聲餘音繞樑,每一個舞女都是精挑細選的出色容貌,她們或扭腰或擺臀,淺笑倩兮,搖擺轉圈,每一個動作都讓人移不開眼。
玄少霆跟母后耳語一陣,然後端著酒杯走到南宮燚旁邊跟他對飲,不管怎麼說,他除了是雲澤國的駙馬爺,還是靈嶽國的皇帝,該有的尊重還是要給的。
兩個年輕的皇帝互相探討如何治國,漸漸的偏離了軌道,開始抱怨妃子多了也不是好事,後宮爭寵歷代皇帝是難以解決的頭等大事。
顧劭辰湊近玄少卿耳邊小聲低語:“少卿,聽說你把小狐貍關進密道地牢裡?”
“不聽話的寵物自然得受到懲罰。”玄少卿抿了口酒,臉上一派淡然。
顧劭辰滿臉黑線,老兄,只不過是一隻狐貍,你用得著跟它較勁麼?
卿王府的那個密道他去過一次,裡面機關重重,每間地牢都是封閉的,而且關上門後一絲光亮都透不進去。
那裡本來是用來關押朝廷叛賊的,一旦被關進去,你就別想逃出來,厚重的石門用內力根本震不碎。
把一隻小狐貍關進去,只要一想到小狐貍可憐兮兮的樣子,他就覺得一陣不忍心。
真不知道好友怎麼狠的下心的。
不過這不是他該關心的,他還不想因爲一隻狐貍跟好友大小聲。
顧劭辰慵懶的視線在周圍的人身上溜了一圈,最後回到好友身上:“聽皇上說皇太后生辰過後,派你去摬州處理災糧被搶一事?”
“嗯,到時你跟我一道吧,這次事件不簡單。”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看了姜丞相一眼,卻又很快挪開。
“你懷疑跟他有關?姜丞相是中間人?”
玄少卿雙眸下垂,墨玉般的眸子更是黑的深沉,“現在還不能肯定,不過肯定跟他脫不了關係。”
顧劭辰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新皇登基已有三年,而三皇子也消失了三年,每次覺得有可能是他,等趕過去才發現白跑一趟。
“少卿,你不覺得這些年三皇子藏的太好了嗎?這三年他的餘黨已經被除去一大半,可是始終發現不了他的任何蹤跡,不覺得太奇怪了嗎?”
玄少卿蹙眉道:“確實有些不正常,只是目前他們還沒有漏出絲毫線索來,一時間也無從查起。”
從玄少霆登基以來,便從未停止追查玄少楓的下落,只是不管怎麼查都沒用。上次陝西貪官自殺一事,查出了一個墨袖閣,玄少卿懷疑這個組織肯定跟玄少楓有關,而且很有可能玄少楓便是墨袖閣的老大。
舞臺中央一曲舞畢,衆人也漸漸喝高,整個氣氛被推到最高潮。
有不少人開始獻禮,各種珍貴的禮物被呈上來,差點閃花了衆人的眼。
禮部尚書史承煥走到大殿中央,朝皇太后行了個禮說道:“皇太后,今日微臣準備了個禮物給您,希望您看了會喜歡。”說罷朝殿門口拍了拍手,頓時有兩個侍衛扛著一個東西走了進來。
東西不大,約莫一尺見長,外面蓋了條白布,看不出裡面是什麼東西。
一時間大家都好奇的看過去,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
見成功的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力,史承煥得意的走到侍衛身邊,伸手將白布扯了下來,頓時一片金燦燦的光芒照射出來,赫然是一尊佛像。
這是一尊彌勒佛像,笑呵呵的樣子栩栩如生,好像真的能聽到他的笑聲一般。
史承煥指著佛像說道:“微臣聽聞皇太后喜愛誦佛唸經,一個月前便命人將這尊佛像打造好,希望皇太后喜歡!”
皇太后確實很高興,大概是年紀越大就越清心寡慾,
閒暇時候她就喜歡抄經唸佛,每次坐在祠堂裡,總能讓她全身心放鬆下來。
“好,看著真喜慶,快拿給我看看。”皇太后招招手,兩個侍衛便捧著佛像走了過去。
近距離才發現這佛像每一個細節都雕刻的很逼真。
周圍幾個人都圍了上來,不管是喜歡這佛像還是爲了給皇太后留一個好印象,總之等大家回過神來的時候,皇太后已經被一羣妃子圍在中間,幾個女人紛紛爲這巧奪天工的手藝而驚歎。
史承煥非常高興取悅了皇太后,要知道當今皇上最是重孝,只要能讓皇太后高興,他的仕途也會更加平坦。
只是下一秒,他便渾身發冷,差點摔倒在地。
“啊……”
“有刺客……”
剛剛還其樂融融的人羣中驟然爆發出兩道尖叫聲,衆人只覺眼前一花,下一秒便看到玄少卿將一個侍衛掀翻在地,腳重重的踩在他胸口,硬生生將人給踩暈過去。
而一同暈過去的,還有被刺中胸口的皇太后。
今天瑤光宮外有重兵把守,五步一人十步一崗,將整個瑤光宮團團守住,防止有人趁著今天皇太后壽辰作亂。
也正是因爲外面有侍衛看守,玄少霆才放鬆了戒備,卻沒想到竟然給了敵人可乘之機。
“來人,傳太醫!”
玄少卿抱起昏迷的皇太后,在她傷口處連點兩個穴道,將血暫時止住,然後便抱著她放到隔壁的宮殿躺平,等候太醫的到來。
那一刀刺的極爲用力,想來刺客用了很大的力氣。
鮮血染紅了她胸前的衣服,玄少卿身上也沾染了不少血跡。
“六弟,母后怎麼樣了?”跟上來的玄靜安蒼白著臉問,要不是身後有南宮燚扶著,只怕她都要站不穩了。
玄少卿緊抿著脣瓣,眼神森冷恐怖:“我暫時給母后止了血,具體情況還得太醫看過後才能定論。”
他握緊拳頭站在牀頭,看著緊閉著雙眸一點生氣都沒有的母后,心如刀絞。
誰都想不到會有人在衆目睽睽之下行刺,而且刺殺的還是當今的皇太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