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皺了皺眉,兩年時間太長了,先不說她等不了那麼久,再者沈慈安今年已經十七,過兩年就到十九了,他能等她可等不了。
只是這事兒她也不能強硬的說不準,這小兒子的性格她還不清楚麼,他決定的事兒就是她這個老孃也沒辦法改變。
看了眼一旁委屈的撅著嘴的沈慈安,太后不報希望的討價還價:“卿兒,兩年的時間會不會久了點兒?就以一年爲限如何?”
“母后,你也不希望兒臣娶個不喜歡的女人爲正妃吧?”
一句話將太后滿腔話語給堵了回去。
“哀家允了便是,只是爲了避免你背地裡敷衍哀家,哀家決定給你選妃?!憋@然太后還沒放棄讓他娶妻的打算,“並非要你馬上就選上,至少要用心看看?!?
玄少卿沉吟了會兒,知道太后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便是不會更改了,當下只能點頭同意:“一切但憑母后做主便是。”
見他答應了,太后臉色稍霽。
沈慈安一聽也是面露嬌羞,在她看來,好歹她是一國郡主,身份高貴,而且容貌出衆,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與當朝卿王爺豈不是門當戶對,天作之合麼。
而玄少卿想的是,他還能再拖延兩年的時間,太后要幫他選妃就讓她選吧,反正到時候他不點頭誰也別想進卿王府。
此番談話,表面上三人達成一致,私底下卻是心思各異,棲鸞殿內一時間倒也和樂融融。
又陪著太后閒聊了幾句,算著皇上玄少霆也快下朝了,便跟她告別去了養心殿。
此刻養心殿內一派劍拔弩張,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堪比吃了只大蒼蠅,而且這隻蒼蠅還是從茅坑裡飛出來的。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一個月前派出去賑災的欽差被殺了,屍體被找到的時候已經開始腐爛了,若不是他腰上那枚欽差令牌,恐怕還不知道這個死的面目全非的人,就是都城派來的欽差。
玄少霆憤怒的抿脣,茶杯水壺被甩到地上碎了一地,卻沒有人敢吭聲,大家都跪在案桌前低垂著頭,整個養心殿就只聽到他一個人的咆哮聲。
“……全都是羣廢物,朕養你們這些人幹什麼?簡直是浪費糧食!人死了竟然過半個月才被發現,賑災的糧食通通不翼而飛,摬州知府在幹什麼?人是在他地盤上被殺的,難道一點線索都沒有嗎?他是幹嘛吃的……”
皇帝在發火,底下跪了一溜人,不管這些人在宮內身份多高,在宮外又是多麼囂張跋扈,此刻也沒人敢觸怒龍鬚。
玄少霆的火還沒噴完,食指指著跪在最前方的人,怒喝:“姜丞相,賑災之事是交由你全權負責的,爲何欽差死了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
被點到名的姜丞相哆嗦著脣:“皇上,微臣也是昨天晚上才收到的飛鴿傳書,只是當時天色已晚,皇上已經歇息了,便想著今日早朝在上報?!?
“混賬,欽差是你指派的官員,從都城到摬州一路都與你互通消息,一個月前動身,半個月前被殺,剩下半個月未曾聯繫過,難道你就不曾懷疑嗎?”玄少霆一揮衣袖,掀翻一壘書,口水繼續噴濺,“賑災一事茲事體大,朕全權交由你負責,便是信任於你,你便是這般給朕辦事的嗎?”
那一壘書就掉在姜丞相眼前,他將身子伏的更低了:“皇上息怒,此事是微臣辦事不利,只是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先派人去安撫災民。”
玄少霆也知道發怒解決不了問題,只是心中那團怒火不吼出來實在是憋的難受。
看著滿地跪著的朝臣,他徒然的跌坐在身後的太師椅上:“糧食被搶,如何安撫災民?”
“這……”一衆官員面面相覷,都在心裡打起了小九九。
眼下國庫空虛,之前那些糧食都是從衆官員府上東拼西湊的,如今被搶了,想要再籌備那麼多糧食,既費時又費力,他們能等那些災民只怕也等不了那麼久。
就在衆人苦思冥想解決之法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說話聲。
“給卿王爺請安,王爺千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