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劍送走皮憲章、師掌櫃後不由心中一陣狂喜。此二人一走馮劍少了顧忌可以實施逃走計劃了。而就在這時只聽身後喧鬧聲一片。馮劍極爲震驚以爲又出了啥事回頭一看只見從門外突然闖進來七、八個衣著華麗的青年來。這羣人進得門來不由分說便把他圍在了中間拉著他的手熱乎異常象是見了久別的親人!更有一個長得肥頭大耳塌鼻豁嘴的富態漢子揪著他衣裳直叫他:“大皮球!”馮劍雖然一個也不認得見他們這麼熱乎便知是皮義明的酒肉朋友!因他目前的身份是皮家少爺且房內還有三個日本人追蹤緝拿的要犯只能硬著頭皮暫時姓“皮”!也默認了來人送給的外號!馮劍不敢怠慢胡亂打著招呼忙邀大家上堂屋裡喝荼全力周旋。
這幾個人正是蕭縣城裡出了名的紈絝子弟分別是張濤、周瑞、彭吉祥、趙君權、王重生!他們家都是在街面上做生意的富戶跟皮義明是拜把子弟兄。這幫人不會做生意量仗著老子有錢卻會吸大煙、推牌九、逛窯子!那個塌鼻豁嘴的正是周瑞!周瑞家是開當鋪的跟皮義明一樣也是家裡的獨苗兩人臭味相投是皮義明最鐵的哥們。周瑞粗著嗓門大刺刺地喝道:“大皮球!你回來了也不通知咱哥們一聲是不是不夠意思?”馮劍尷尬極了嘴裡喏喏雖猜想這幾人是皮義明的狐朋狗友因不知姓名底細摸不清他們的來路哪裡敢應聲呢?他只好臉上訕笑往屋裡讓客。彭吉祥接口道:“你在外頭遛蕩了半年好歹回來了在外頭沒少受罪吧?別管咋說回來了就是好!俺弟兄幾個商量了一下都說皮球你回來了俺幾個咋都得意思意思給你接風洗塵。不進屋了咱們到鳳月樓裡吃花酒去小月兒可等著你呢!你一走就是半年也不打個招呼!人家小月兒從你走後就閉門謝客爲你守身如玉!你回來一整天了咋也得過去見見老相好吧?她要是聽說你已回到家不去看她說不準她敢找上門來。”
馮劍猛然間見冒出來一個“小月兒”!不知是幹啥的更是尷尬難堪。幾個人見他一臉訕笑都當成歉疚不由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紛紛戲謔道:“皮球出去了半年變成大閨女了。走吧今夜就在鳳月樓來個一醉方休!把小月兒也叫來你跟小月兒也敘敘舊情。”馮劍頭上的冷汗涔涔而下嘴中喏喏哪裡敢去?幾個人不由分說推搡著馮劍往外就走。馮劍往後拚命打著墜兒極力推辭叫道:“既然各位到家中來了還是在家喝酒吧!我叫廚子炒幾個好菜。”王重生嗤之以鼻鄙夷道:“你別在這裡醃髒俺了你家那個廚子燉個大鍋白菜還中他炒的菜也能端上桌面嗎?又不是叫你掏腰包俺哥幾個已經說好了今天請你的客還不中嗎?”不由分說架著他腳不沾地就向外走。馮劍當不住他們人多勢衆無法擺脫心中暗暗叫苦。
剛剛走到大門口幸好被梅河、盛世成兩人攔住了。梅河陪笑道:“各位少爺!俺家少爺晌午剛回到家裡今晚說啥也不能出去。再說老爺的病又犯了已送到徐州診治還知不道兇吉禍福!師掌櫃臨走時可交待了叫俺少爺哪兒也不能去就在家呆著。各位少爺!請您幾個體諒俺當差的不容易還是在家喝酒吧!你們要是嫌廚子炒的菜不好吃我到飯店裡去叫幾個菜來。”周瑞把眼一瞪訓斥道:“老梅!就你的熊道道多?人家老盛從來不管!師掌櫃算個**?他放個屁你聞著都是香的?在家裡喝你給倒酒呀?夜裡你陪著睡覺呀?”一推他:“去去去還不滾一邊去。”梅河被他推搡了一下自覺臉上無光不由得心頭火直往上頂臉色一寒粗聲喝道:“不是俺不給周少爺面子!俺端得可是皮家的飯碗吃的是皮家的糧食就得服皮家的管。你又不是知不道皮老爺有病家裡櫃上不都是師掌櫃管著嗎?你說師掌櫃算個**!俺可不行俺可把他看成財神爺他放個屁在俺這裡還真是香的。”周瑞聽他說話不順耳朵就知道說嗆了!臉上訕訕地掛不住尷尬地站在哪兒臉色紫脹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趙君權趕緊解圍解釋道:“老梅呀!你也別當真周瑞說話你又不是知不道他是個直通子脾氣說出話來能噎死人你千萬別生真氣!其實他也不是看不起你。”梅河悻悻道:“你們也別怪俺說話不好聽!老爺病重少爺還有心去逛窯子吃花酒叫外人聽說了名聲不好!再說少爺是王縣長相中的女婿這事傳到王縣長的耳朵眼裡這可不得了!”馮劍本不願去此時正好就坡下驢趕緊道:“就是!就是!在哪兒喝酒不管呀?在家裡喝酒同樣醉人!幾位兄弟哥!到堂屋裡坐下。老梅!你去飯店裡叫幾個菜來。”周瑞被梅河囔嘟了一頓心裡光火卻又無處泄涎著臉嘟囔道:“不出去就不出去一個護院打雜的有啥了不起呀?”梅河翻看了他一眼冷笑道:“護院打雜的又咋了?護院打雜的也是人!”趙君權一推周瑞責備道:“你這是弄啥呢?咱幾個幹啥來了?本來是來玩的倒弄了一肚子氣!皮球說得對哪兒喝酒不醉人呀?非到鳳月樓去喝酒嗎?”馮劍也打圓場道:“走吧走吧到堂屋裡先坐下來喝荼清杯。”周瑞賭氣道:“上堂屋裡幹啥去?還是在你屋裡方便到你屋裡去。”馮劍嚇了一跳急忙攔住他尷尬道:“我那屋好多天沒收拾了各處怪髒的。老爺子不在家還是到堂屋裡去吧。”周瑞眼一瞪怪怨道:“屋裡頭髒你不會叫春花、秋月兩個丫頭拾掇拾掇嗎?半年沒上你家來連小雞小鴨都成仙了兩個丫頭總不能也搬你家的門框砸我吧?”馮劍忙笑道:“那哪能呀!”眼睜睜地看著幾個人搖晃著走入東跨院大模大樣地進了屋裡。馮劍心懷鬼胎跟在大家身後也惴惴不安地走了進去。
周瑞進了屋叉開兩腿往牀上一躺望著房頂也不吭氣。春花、秋月忙著把燈燭點上屋內馬上亮堂起來。趙君權見周瑞氣嘟著臉打趣道:“你這是弄啥呀?跟個夥計吵啥?”周瑞氣哼哼道:“這個***跟師掌櫃是一路貨色皮家的這些夥計比主子還橫。”見馮劍進來乜斜著眼大刺刺地道:“皮球!今天可吃你了。”馮劍笑笑忙道:“你擎好吧我不是叫老梅到飯店去叫菜了嗎?”周瑞細細打量了馮劍一陣詫異道:“皮球!你咋這麼瘦了?都瘦脫了形了。你說說這半年你都去哪兒了?坐下來說說叫咱這些弟兄也跟著開開眼界。”馮劍見他斜躺在牀上兩隻腳不緊不慢地踢打著牀幫出輕輕的敲擊聲不由心裡捏成一把冷汗很爲牀底下的三人擔心。趙君權打量了馮劍一陣也覺奇怪嘻笑道:“你不說我還真沒朝這處想細看皮球還真有些變了連說話也啞喉嚨破嗓文縐縐的酸得很呀!”馮劍以爲被他們看出了破綻急忙掩蓋道:“最近是有些啞嗓子!”忙轉移話題道:“老梅這個人呀!凡事也忒當真你別生氣!”趙君權冷笑道:“人家周瑞是啥人呀?能生一個夥計的氣嗎?”馮劍這才知道塌鼻的傢伙叫周瑞!周瑞叫他一捧也自嘲道:“哪兒不能喝酒?還不如在家喝呢!今天是皮球請客咱們大家拚命地喝喝他個天昏地暗氣死姓梅的。喝醉了我今天就不走了跟皮球打通腿不走了。”馮劍頓時嚇了一跳又不敢說不叫他喝。趙君權曖昧地一笑陰陽怪氣地道:“那得看看春花、秋月兩個丫頭同意不!”春花、秋月正給衆人倒荼不由臉上一紅。秋月俏眼流波反駁道:“趙少爺這是說得啥話呀?”趙君權得意笑道:“我說得不是呀?”春花、秋月二人轉眼看看馮劍用手背捂嘴一笑快步出去了。馮劍心裡嫉妒暗道:“他***!皮少爺果真跟兩個丫頭有一腿。”心裡酸溜溜。
這時酒鋪的夥計把酒菜送來了擺了滿滿一桌。周瑞從牀上起來往桌前一坐拿起一瓶夥計送來的白酒看看上面的標鑑裝模作樣、怪聲怪氣地道:“夥計!我老眼昏花看不清這上面的字。這是啥酒呀?也敢往咱這裡送?”夥計點頭哈腰回答道:“這是正宗的豐縣泥池最近就時興喝這個牌子的酒。”周瑞把臉一板喝斥道:“我能知不道最近時興喝這個牌子嗎?這種酒也不咋樣喝了上頭還有啥好酒不?”夥計笑道:“好酒倒是有就是價錢貴些。”周瑞冷笑道:“能有多貴?你是欺負俺幾個喝不起嗎?”夥計陪笑道:“這哪能呀!你們幾個是啥人?就是天上的瓊漿玉液!你們幾位也喝得起。”周瑞往後一抑身子大模大樣道:“這不妥了?還不快點換瓶好酒來。”那夥計問道:“周少爺想換啥樣的酒呀?”周瑞“哼”了一聲不屑道:“喝啥樣的酒?諒你那小店裡也沒有有茅臺酒嗎?”那夥計搖搖頭爲難道:“真叫少爺說準了小店裡還真沒有茅臺。倒是有幾瓶洋河大麴都擱了兩年多了。”周瑞嗤笑道:“洋河哪有茅臺酒好喝呀?今天就想喝茅臺酒咋辦吧?”趙君權笑道:“周瑞淨喝些”無的有“!茅臺酒只能到徐州去買都天黑了到哪兒給你去弄茅臺酒呢?”周瑞胸有成竹得意地笑了神秘道:“夥計們!茅臺酒這屋裡就有你們幾個想不想喝呀?”
張濤、彭吉祥、王重生精神一振紛紛叫道:“怪不得周瑞非要喝茅臺酒原來他是啞巴吃扁食——心裡有數。皮球這屋裡藏著茅臺酒!俺幾個咋知不道呀?還是你哥倆關係鐵。皮球!你屋裡有茅臺酒咋也不吱一聲是怕俺幾個喝你的嗎?”馮劍感到莫明其妙苦笑道:“幾位來了別說是喝酒就是吃我也立馬燉熟端上來。要是有茅臺酒那還用說嗎?”王重生搖搖頭嘆了口氣無奈道:“出去半年皮球變得小氣了。家裡藏著茅臺酒不願意拿出來給咱們喝呀!”馮劍指天誓道:“天地良心!要是有茅臺酒不拿出來給你們喝天打五雷轟。”向春花問道:“你知道茅臺酒擱在哪兒嗎?”春花俏眼流波搶白道:“俺上哪兒知道去?老爺屋裡興許有茅臺酒我把老梅喊來你問問他吧!”周瑞搖搖手道:“別、別堂屋裡的酒再好俺幾個也不喝!你也別去喊老梅了我一見他就噁心。皮球!你就別跟春花唱雙簧戲了!快點把茅臺酒拿出來吧!這茅臺酒就藏在你屋裡。”馮劍遲疑了一下眼神遊移不定惶恐道:“在……在我這屋裡?”彭吉祥挖苦道:“你裝啥的呆呀!是不想給俺們喝嗎?”馮劍氣得心裡直罵暗道:“這個***說話真氣人!我不想給你們喝?我不想給你們喝尿!又不是俺家的酒你就是把皮家的酒喝完我也不管呀!”看他們的陣式今天不喝茅臺酒是誓不罷休。馮劍急得直搓手在屋內四處張望猜測道:“這個王八操的皮義明把茅臺酒藏在哪兒了?”慌忙四下尋找翻箱倒櫃獨獨不找牀下。
大家見他磨蹭不願拿出茅臺酒來都不高興。張濤道:“周瑞這人最實誠他要是說有怎能沒有呀?”馮劍急得頭上冒出了汗問道:“酒放在哪兒呢?”彭吉祥挖苦道:“你問俺們俺幾個又去問誰呢?”趙君權狠道:“皮球!不管你藏得再嚴實今天就是挖地三尺俺幾個也得把茅臺酒翻出來喝了。咱們明說吧今天啥酒都不喝偏喝你的茅臺酒!”張濤羨慕道:“周瑞的鼻子真尖你是咋知道他有茅臺酒的?”周瑞調侃道:“我是咋知道的?是我送給他的!一下子送給他兩瓶我還能知不道嗎?他捨不得喝當時就藏起來了我知道他藏哪兒了。”王重生等不由嫉妒笑說:“皮球!還是你倆味好周瑞吃肉也沒忘了給你根骨頭啃。你啃骨頭俺幾個不眼熱叫俺幾個能跟著喝點湯拉攙就知足了。皮義明!別再磨蹭了!我好心勸你一句藏是藏不住了藏起來還能生小的嗎?今天非把你那兩瓶茅臺喝了不管!”馮劍一臉苦笑嘴裡應道:“那好那好。”頭上沁出冷汗不知所措。馮劍又在屋裡仔細找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便訕笑道:“知不道叫我擱到哪兒去了。真不中今天咱先喝洋河大麴?趕明我仔細找找咱們改天再喝茅臺?”衆人不依板著臉埋怨道:“你出去了半年咋變得小雞肚腸小氣起來了?不就是兩瓶酒吧?值不得這樣呀!”馮劍肚裡有鬼頭上熱汗涔涔而下心裡暗暗罵這皮少爺這***把酒到底放到啥地方去了?這麼難找可把你馮爺爺給害苦了。
周瑞也覺奇怪詫異道:“大皮球!你這是咋了?咱這些人可都是拜把子弟兄今天可是給你接風來了!你快把酒拿出來吧趕明我再弄來兩瓶送給你咋樣呀?”馮劍一臉無奈哭喪著臉訕訕道:“我是真的找不著呀!”周瑞極爲生氣胸脯起伏挖苦道:“你不朝放酒的地方找上哪兒找到呢?你偏逼我說出來呀?那兩瓶酒不就是藏到牀底下了嗎?你不願拿就算了。張濤你替他拿出來。”張濤聞言大喜應道:“好的!”說著低頭就往牀底下鑽。馮劍一聽頓時如五雷轟頂頭上霎時走了三魂。他慌忙攔住張濤拍著腦門叫道:“你們看我這記性我咋忘了?不假我想起來了那兩瓶茅臺是叫我藏在牀底下了。我去拿我自已去拿。”大家鬨然大笑都道:“你這會纔想起來?出去了半年別的本事沒學會卻變得又奸又滑。”馮劍顧不得他們嘲笑紅著臉低頭就往牀下鑽。站在一旁的秋月討好道:“少爺!牀底下怪髒的別弄你一身的灰塵還是我來拿吧。”馮劍差點沒把鼻子氣歪沒好氣地訓斥道:“你別再給我添亂子了還不滾一邊去?”春花俏眼斜睨著秋月嘴角含嘲。秋月本來討好沒料到拍馬屁拍在馬腿上碰了一鼻子灰臉上微微泛紅很是難堪悻悻一笑退在一旁。
馮劍鑽入牀底下隱約見林之波、章老三焦急地抱著景志剛蜷窩著景志剛則耷拉著頭已昏死過去了。章老三忙附在馮劍耳旁輕聲道:“他傷得忒重得想法弄些藥來。”馮劍會意伸手摸了一下景志剛的額頭感到燙得嚇人!林之波悄聲道:“天氣忒熱他身上的傷已化膿了得趕緊治再睌一步就怕他熬不到天明瞭。”馮劍心裡一緊輕聲道:“你們耐心等著我馬上想辦法弄藥。”這當兒周瑞大聲問道:“大皮球!你鑽牀底下弄啥呢?還不趕緊出來是不是牀底下藏著相好的?”趙君權也道:“怪不得皮義明今天失態原來牀底下藏著個相好的不會是個狐貍仙吧!拉出來叫大家見識見識。”春花、秋月兩人掩口吃吃地笑了張濤、王重生等也開心地大笑起來。馮劍一聽腦袋“嗡”地一下大了頓時嚇出一身冷汗不敢久待趕緊從牀下爬了出來。大家一看他兩手空空更是笑得前仰後合。趙君權指著馮劍嘲弄道:“你今天是咋啦?跟沒頭魂似的?難道牀底下真有個相好的?你拿得茅臺酒呢?”馮劍這才恍然大悟尷尬一笑又趕緊彎腰鑽入牀下。牀下空間本來就狹小又窩藏著三個人已無插針之空哪裡有茅臺酒的蹤跡?馮劍兩手還在亂摸章老三連忙搖手輕聲道:“俺們已經摸過了牀下啥也沒有。”馮劍腦袋裡頓時一片空白不知所措。這時他既擔心景志剛身上的傷偏又找不到衆人要喝的茅臺酒還擔心周瑞等真要鑽牀下尋找!暴露三人的形蹤。他焦慮萬分不知如何把這難堪的場面應付過去。突然他急中生智直起身來壯了壯膽把臉色一寒厲聲喝道:“春花!”
春花本來站在一旁笑盈盈的聽馮劍厲聲喝叫頓時嚇得兩腿一顫驚恐地睜大兩隻俏眼呆呆地望著馮劍!馮劍初次耍少爺威風竟然靈驗不覺心裡一寬臉上卻依然是冷若冰霜不敢有絲毫的馬虎。馮劍斷喝道:“春花!你說:那兩瓶茅臺酒是不是叫你偷走的?”春花禍從天降一下子嚇懵了。她大張著嘴驚慌失措地望著馮劍好一陣才緩過神來趕緊搖手否認:“不、不、不是我。少爺!不是我拿的我可沒偷呀!你別冤枉我不是我拿的。”馮劍兇神惡煞般地一拍桌子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她叱喝道:“你還敢不承認?不是你還能是誰呀?這兩瓶茅臺是我親手放到牀底下的這屋裡除了你和秋月沒旁的人來!不是你拿的難道是秋月拿的嗎?”秋月見春花挨訓正幸災樂禍一聽這話頓時嚇得花容失色慌忙把手擺成迎風的笆蕉葉矢口否認道:“不、不我可沒拿俺家又沒有會喝酒的我拿那兩瓶酒幹啥呀?不是我拿的我從來不拿少爺的東西。”馮劍陰沉著臉叫道:“一個牀底下我都找遍了你們倆都沒拿難道這兩瓶茅臺叫老鼠喝了?當我知不道呀!你倆明裡暗裡偷拿我的東西我早就知道!我當時不說就看你倆誠實不誠實。老實說這兩瓶酒是誰拿的?”春花一幅可憐巴巴的樣子哀求道:“少爺我真的沒拿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呀!”秋月只求自保冷笑道:“你沒拿?那是誰拿的?上回少爺在徐州買來一尊金佛才三天就不見了到哪兒去了?”春花一聽倒豎杏眼咬牙切齒地罵道:“你這個死妮子!你說這話是啥意思?你說金佛到哪兒去了?”秋月也不示弱俏臉含嗔象母老虎一樣大吼道:“到哪兒去了?徐州城匯源當鋪裡有人去當過一尊金佛跟少爺買的那尊一模一樣當得是死當。去當金佛的那個人有人認得正是你的姑夫!哪有這麼巧的事?少爺這裡少金佛他哪兒去當金佛?”春花怒斥道:“你放屁!你血口噴人!”秋月得意地道:“我血口噴人?匯源當鋪的夥計是俺表哥他認得你姑夫!你姑姑家窮得叮噹響一家人合穿一條褲子這蕭縣城裡誰知不道?從哪來的金佛呢?”春花死不承認爭辯道:“那是你表哥認錯人了俺姑夫這兩年就沒去過徐州城。你真是”老鵠落在豬身上只看著旁人黑!“我不揭你的短罷了你又好到哪兒去?”秋月象鬥架的母雞嗔臉喝斥道:“我咋啦?我有啥短處?你別在少爺跟前反咬一口。”春花冷笑道:“你不仁我不義。還知道涎著臉說呢你還有啥短處?我問你:去年冬天少爺的那件貂皮大衣哪去了?”秋月心虛道:“這也得問你呀少爺的衣裳不都是你收拾嗎?反倒問起我來了。”春花挖苦道:“歸我收拾不假我也擋不住有家賊呀!有人倒是見過你爹身上穿的那件皮坎肩是貂皮做的。你家好象也不是能穿得起貂皮坎肩的人家。”兩個丫鬟脣槍舌劍象兩頭鬥架的母狗狗咬狗吵鬧成一團。
馮劍不禁咋舌心中暗暗好笑肚裡思忖道:“我的乖乖沒想到詐出家賊來了。林之波還說皮憲章叫”皮九寸“!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他家的丫頭竟然也都是盜竊高手!”馮劍裝著極爲氣憤厲聲叱罵道:“你倆真不爭氣相中啥東西不能明著跟我要嗎?我啥東西捨不得給你們倆非偷不中?真是丟人現眼。你倆偷啥不行偷那兩瓶酒幹啥呢?叫我在朋友跟前丟這麼大的面子!”兩個丫頭極爲委屈爭相表白道:“少爺!俺真的沒拿呀!俺又不喝酒拿酒幹啥呀!”馮劍罵道:“死妮子!還說沒拿沒拿這兩瓶酒能自個飛了?再說沒拿我馬上報官把你倆弄到警察局裡打一頓板子把你倆的腚打個稀巴爛看你倆老實不!”周瑞等見馮劍氣得不輕兩個丫頭抹淚辯白見爲了喝茅臺酒惹出皮家的內醜自覺不好便打圓場道:“算了算了不就是兩瓶酒嗎?也不準是她倆拿的。”兩個丫頭臉綻笑靨秋月更是給周瑞飛去一個媚眼齊聲道:“還是周少爺明理知道疼下人!俺們本來就沒拿那兩瓶酒!”馮劍見周瑞講情趕緊就坡下驢衝兩個丫鬟叱罵道:“兩個混帳東西!要不是周少爺給你倆講情我非把你們送警察局不可。還站在這裡幹啥?還嫌不丟人呀!都給我滾一邊去。”兩個丫頭喏喏而退。
馮劍對周瑞等人嘆道:“這兩個死妮子不給我爭氣!今天各位只能湊乎著喝洋河大麴了。”王重生笑道:“啥樣的酒不醉人呀?依我說咱也別喝洋河了這裡有現成的就湊合著喝這泥池酒吧!”彭吉祥笑道:“皮球倒是憐香惜玉這事擱我身上還不打斷她倆的狗腿不中。”周瑞鄙夷道:“就你那小心眼能成啥大事呀?做人得有肚量。人家皮球纔不跟女人一般見識呢要不今天夜裡誰給他暖腳?你們說是不是呀?”大家曖昧地壞笑起來。說著紛紛入坐果然再也不提茅臺酒的事。周瑞打開桌子上的泥池酒倒入杯子喝了一口咂咂嘴道:“其實豐縣的泥池酒就挺好喝的入口綿甜醉酒後不但不頭疼還能滋陰壯陽。這時候就是拿瓶茅臺酒來換我也不換給他!”馮劍往板凳上一坐不禁“哎喲”一聲緊蹙眉頭。周瑞忙問道:“你這是咋啦?”馮劍痛苦不堪道:“昨天不小心從山上滑了下來身上落了傷。”周瑞詫異道:“你沒事跑到山上幹啥去了?傷在哪兒了?傷得重不重呀?得趕緊弄些藥來抹抹。”馮劍故意哼了兩下鼻子道:“從山上摔下來還能摔輕了?身上到處都是傷!我還覺得鼻子不透氣有些燒。”周瑞對彭吉祥道:“彭吉祥!趕緊想法給皮球弄些藥來管外傷和熱的別耽誤了喝酒。”原來彭吉祥的老子彭定君是蕭縣城裡有名的大夫專治跌打損傷頭痛熱。彭吉祥道:“這還不是一句話嗎?把老梅喊進來我寫個條子叫他去藥鋪子裡去拿。”馮劍喜出望外趕緊把秋月叫進來吩咐她喊來梅河。梅河進來彭吉祥果然寫了條子交給梅河道:“你給櫃上的老孔說就說皮義明身上有傷而且還頭痛熱他就知道給你拿啥藥了。”梅河應了一聲慌忙跑去拿藥了。馮劍費盡周折好歹躲過去這一關方纔鬆了口氣暗自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