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奪瞳(一)
滿月的夜,總是有種神秘的魔力,尤其是羣星暗淡的夜幕下,空氣過於靜謐凝滯,往往會是預示著不詳的異常既將發生。
落音站立在訓練場的某座高臺上,一縷夜風拂過她□□的頸部,柔嫩的肌膚頓時感到了微涼的夏意,將她從焦急中拉回現實。
現在,同學們應該已逃離的夠遠了吧。盯著逐漸移動向天空中心的滿月,又計算起時間來。
距離訓練場最近的廁所也有半里遠,至於其他的廁所大概就在一里以外。細細想來,就算是瞬步最差的小田同學,也時也已能趕到半里之外了,如果他不會在半路解決問題。
如果虛羣的目標只是訓練場,那麼半里之外的靈壓,它們不會放在眼裡的吧。
怎麼還沒來啊,那羣虛不會不來了吧?脣角傳來陣陣隱痛,落音才發覺自己已把下嘴脣咬得滲血。更讓她驚訝的發覺是,她居然會爲虛羣的遲遲未來而焦急,彷彿她很期待它們的到來似的。
我是怎麼啦?虛羣不來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我爲什麼會焦躁不安,我居然在等待它們的來到……
落音摸著自己心臟跳動的胸口,苦笑著,她越來越無法理解自己的改變了。她一直在改變,她發現自己的奇怪變化,是自從進入到屍魂界後纔開始的。那個總是愛看漫畫,愛幻想一堆有的沒的愛情,理想總是過於天真,總是得過且過的普通人落音到哪裡去了。爲什麼她會如此的冷酷,如此的不甘於平凡。
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後果非常嚴重的事情:將三位隊長以及四位副隊長等人欺騙至訓練場,要他們去面對兇悍殘暴的虛羣,就爲了就訓練場裡的幾百同學。
即使強悍如隊長,也不過是血肉之軀,隊長戰死的事並不罕見,雖然這是一種無上光榮的犧牲,卻依然讓落音無法接受。
爲了救同學,她就把信任她關心她喜歡她的他們推至到危險的最前方,真是太自私無情了!
落音死死握住了腰間懸掛的七禽火羽扇:不不不!我不會自私得留下他們逃走的,我會和他們一起戰鬥,一直到消滅最後一隻虛爲止的!
她仰望著皎潔的滿月,如此立誓。
正是同時,在訓練場的萬米高空處,某人如此下令。
“去殺戮吧。將裡面所有的生命都殺掉吃光。”
得到了老大‘開飯啦’的命令。早就等候多時的虛羣們便沸騰得吼叫起來。
飢腸轆轆的虛羣們降臨到現世的過程,簡直只能用‘通暢無阻’來形容,但在看到空蕩蕩的訓練場外圍時,就像是飢不可奈的人接開餐蓋卻沒有在盤子裡找到食物一樣,都傻眼了!
食物,美味的魂魄呢,都到哪裡去了?!
他們面面相覷,又看向了卡爾德。
“雖然數目可能會少一些,不過絕對夠你們吃的。你們還沒感覺到嗎?”青灰的手彼直指訓練場的中心地帶,用鼓惑的語調說:“感覺到了嗎,就在那裡!”
“吼——!”感觸最敏銳的虛興奮的大吼一聲,就急急朝空曠的場地撲下去,頗有猛虎下山之氣勢。
“砰!”電光火球乍地在半空中一閃出現。那隻最快的虛就像是撲到電網上的飛蛾,巨大的身體在撞到什麼東西以後立刻燃燒起來,化成了一團火球,哀號著從半空中掉下去,在堅硬的地面上摔成了漆黑的幾塊焦碳。
聽到淒厲的號叫以及地上的焦碳,所有虛都打了個寒戰停下了攻擊動作,又望向了卡爾德。
卡爾德的身體緩緩下降,無聲無息的飛到訓練場上空的某一高度,伸出了手向前摸索,‘噼裡啪啦!’一陣電閃鳴叫,那隻手從指尖開始迅速皮裂肉焦,冒出無數細小的火花和白煙,一圈火焰環繞上手指立刻朝手腕手肘處侵襲而去,當他抽回手時,指甲都被燒掉了,傷口處已高度碳化,整條手臂彷彿一截焦黑透紅的枯枝。
他的臉色始終平靜,未曾改變,連眉頭都沒有擡高一分,彷彿那手不是自己的一般。灰褐的眼珠依然死氣沉沉,俯視著傷口良久,才自言自語:“好厲害的結界。”
青石結界,無色透明。用蘊涵有靈力的青石作爲發動基石所引發的結界,青石分做五份,四份分別埋藏在訓練場的四個角中,第五份則雕鑿成一根高大的石柱放置在訓練場的中心位置。以四角爲支點,石柱爲中心,能發動出一個鬼道九十級以上的防禦型結界,其威力只比靜靈廷武鬥場的白玉結界差一個等級,外部堅固幾乎牢不可破,而且帶有被動攻擊的效果。
那隻倒黴的虛和卡爾德的手臂足以證明起結界的威力何等厲害!
不過結界的厲害,不代表沒有人能破壞,例如眼前之人。
一抹精光從灰色的眼珠裡射出,使得卡爾德更增添了陰森的恐怖感。他撫摩著受傷的手臂,那原本徹底廢掉的手臂,居然逐漸恢復過來,焦黑處逐漸粉紅,傷口也慢慢縮小,一根根紅紫血管一塊塊肌腱都褪去了碳化的外皮,出現了健康的色澤,緊接著肌膚也長了出來,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手臂徹底癒合了。
活動活動手臂,他將手以萬衆矚目的姿態高高擡起,一個光球出現在手掌五指間,乳百耀眼,宛如一顆小小的星辰。
卡爾德只是稍稍一甩手,光球陡然朝著訓練場飛去。
“噼裡啪——砰!”強力壓縮而成的光球和結界撞擊在一起,發出尖銳刺眼的光芒。在漆黑的夜空中炸裂開一朵巨大火光四溢的花朵。
這一刻,無論的訓練場入口處的衆人還是裡面的新生都擡頭看到了這一幕剎時消失的美景。
“焰火嗎?”訓練場裡的某個天真的女孩問,沒有人回答她,什麼都不知道的大家也都不以爲然。
一秒後,訓練場的夜空又恢復了寧靜和黑暗,但虛羣們知道,結界已經被破壞了。
“去吧!”卡爾德再次下令。
虛羣們在心裡吼了一嗓子,再次朝那心中的美味聖地撲去。在他們心裡想來:正有大批的美味魂魄,等待他們的到來。他們可以像以往在現世一樣先玩弄食物,把他們趕到一堆,聽著他們發出驚恐而絕望的尖叫,再一點點撕碎其中一個的身體,然後在其他完好的魂魄面前吃掉……
光是想想,就讓他們口水飛流直下。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我們都知道接下來他們會有的遭遇。
西門,戰前偶遇。
“可惡可惡!”憤怒的某科學狂人正鬱悶得像籠子裡的獅子,在西門門口走來走去,其副隊長安靜的在一旁提著籃子看著他。
“音夢,你說看看啊。我涅繭利,要錢有錢,要權有權,要貌有貌!我還是技術開發局的現任局長,比其他隊長多一個正式職位,那個小丫頭究竟是看不上我哪一點了?” 他沖天空中的滿月舞動著雙拳發泄怒氣,因爲久等落音不來,他認爲自己是被放鴿子了。
“涅大人……”
“不用說!”揮手製止,涅用手敲著額頭苦惱:“我知道我知道,我就喜歡科學熱愛對科學狂熱點了,偶爾拿幾個隊員當白老鼠做做實驗;偶爾把藥品加到別人飯菜裡,偶爾製作一些機器來改善大家生活,偶爾實驗失敗技術局會爆炸一兩次,偶爾偶爾——都是偶爾而已!大家都覺得我很邪惡很無情很危險很BT,可這都是爲了科學——無上崇高的科學。難道隊員們連爲科學奉獻肉體的勇氣都沒有嘛!他們進入死神番隊時不就表示要至生死於外了嗎?”
“涅大人……”
“不用說!那些混蛋!既然都抱持著死於戰鬥的決心進入十三番隊,在需要科學貢獻自身的時候又爲什麼要膽怯呢?難道做我的實驗品,比被虛當飯吃了還恐怖嗎?!”
“涅大人……”
“不用說,一定是他們!一定是他們對我的黃泉落音同學說了什麼,並且誇大其詞,所以她肯定是誤會我了。黃泉同學啊,我的落音,你要明白我對你是一顆真心。我確實是希望你能來技術開發局,在探索科學的道路上助我一臂之力!”捶胸頓足。
“涅大人……”
“音夢,不要吵!沒看到我在想事情嗎?以後我要你說話你才能說話。”不滿的橫一眼。
“是的,涅大人。”原本要提醒他的音夢乖巧的閉嘴了。
BT涅這才從發泄情緒中清醒,他擡頭順著音夢的視線看去,烏壓壓幾隻體形巨大的虛正站在幾米外。
虛和死神,大眼瞪小眼。
“……你們……找誰?”BT涅很鎮靜的問,不過他的心情仍然不好!
虛A:可以吃他嘛?
虛B:這個魂魄好奇怪啊,他已經自言自語超過半小時了,你要吃你吃吧,我不要!
虛C:吼吼吼~~~,那個女魂魄似乎很美味,我要吃我要吃!
虛D:一邊去,這是我的夜宵!
“真是奇怪啊~~~!”幾隻虛正爲食物分配問題而討論,BT涅卻已用審視實驗用白老鼠的眼光打量起來:“雖然明明都站在我面前,可我居然一點都沒感覺到你們的靈壓。居然能將靈壓隱蔽到如此程度,我可是頭一次見到。呵呵呵呵!”
一連串的笑聲以及媲美X射線的眼光,詭異得讓幾虛集體打了個寒戰。
“音夢,呆一邊去,把籃子看好了。白薯少了一個我都不饒你!”BT涅抽出了斬魄刀。
涅隊長啊,即使你興奮得像即將上實驗臺解剖動物的醫生,不過也注意一下隊長形象啊,至少,帶個口罩遮一下臉,瞧你把虛羣嚇成小白兔了。
一秒內,強大的靈壓在西門爆發!虛吼陣陣,不知道是興奮還是哀號……
如果遇到BT科學家不算倒黴的話,那麼東門的戰鬥開端如何?
“這算是大戰前的熱身運動嗎?”劍八冷冷得盯著幾隻虛,後者被嚇得縮成了一團,並擠在一起瑟瑟發抖。
巨大的虛雖然活了幾百年,卻覺得從未見過眼神如此恐怖的死神。卡爾德老大啊~~~,這訓練場裡真的只有學生沒死神嗎?那這個白外套黑衣分明是隊長級別的魂魄是誰呀,5555~~~,他的眼神好象要吃虛啊~~~,太恐怖了5555~~~,我們不幹了,我們要回虛圈!
“應該是吧。不過數量似乎是多了點。能分一些給我們嗎?隊長。”一角抽出了刀,神情既嚴肅又愉悅。弓親整理一下頭髮,也提起了腰間的刀,他笑得迷人中返起血腥。
八千留跳下劍八的肩膀,在地上蹦來蹦去,高興得大叫:“小劍,比賽比賽!”
虛們聽到這裡痛哭流涕,可誰也不敢逃跑,槍打出頭鳥,誰第一飛上天,鐵定被亂刀砍下來。
“切!雖然小丫頭還沒來讓我心情有點不爽。不過能打發時間了,也好!”劍八似乎是不以爲然,其實能有幾隻虛讓他砍砍,練練刀,倒也不錯。算是在和那丫頭大戰前的熱身運動,活動一下筋骨。
虛們一聽,炸開鍋了,頓時撞擠壓跌成一團!跑啊,再不跑,非被這羣黑衣人砍成九九八十一段不可!於是再也按奈不住,有翅膀的虛先撲騰了翅膀一飛沖天。
“碰!”一道白光像是地面竄上天的雷電,把那會飛的虛一分爲二,倒栽蔥做墜機狀掉下。
其他慢一步的虛停下欲奔逃的腳步,因爲前者的屍骸擋住了它們的去路。
“跑什麼呀!你們大老遠的來一趟,難道就爲打個招呼?不行,至少得和我幹上一架!”戰鬥慾望激起來了,劍八可不依不饒,扛肩膀上的鋸齒刀上還青煙嫋嫋,可見剛纔一記刀劈,威力驚人!
“沒錯!你們不是來吃我們的嗎?來和我們戰鬥呀。勝者活敗者死!”光頭附和!
“我討厭醜陋的東西,尤其是你們,所以別想逃走。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比賽比賽,八千留要做裁判,要做裁判!小劍加油!”
三大一小四人組,靈壓一個飆過一個!連東門的厚鐵都被震得嘩嘩大響!
回頭看了一眼那恐怖的三大一小四人組,進化得不夠聰明的虛都任命的閉上了眼睛,進化得聰明一點的虛則從空間裡掏出小手絹或者白布條,凜然慷慨就義的綁在眼睛上。
劍八一行人此刻如此興奮也是有原因的,原先在現世迷路,白白浪費了三小時後才達到訓練場,可到了才發現訓練場結界已經打開了,進不去。再後來還是弓親用鬼道在結界上開一小門,四人才進入的。可又發現東門這裡連黃泉落音的影子都沒看到,一角和弓親胡亂推測著落音是不是久等不見人來,以爲更木爽約於是走人了。一聽完,劍八的靈壓就開始無限制的飆高,並且抽了刀準備滿場地找能砍的東西。在大家想法子欲勸止自家隊長的暴走時,這羣明顯不長眼睛的虛就從天而降了……
真是靈王顯靈!
管你們是什麼東西,是來幹什麼的。總之陪我們打一架,你們嬴了才準進去訓練場找食吃,不然,嘿嘿嘿……
東門,四隻兇神惡煞(?)的狼,呲出猙獰的口牙,緩緩向豬肉靠近……
靈王陛下,究竟誰纔是捕食者,誰纔是獵物?誰吃誰呀?
如果遇到戰鬥狂人還不算倒黴的話,那麼在北門的戰鬥經歷又如何?
冷美人碎蜂,一身霸氣勁裝在滿月下飛掠,如同一抹幽深卻鮮明的夜色,在快速飛掠過虛羣巨大強健的身體間後,衆人眼前頓時下起一篷混合了殘肢的血雨。
身爲總司令以及軍團長,越是危險關頭,碎蜂越是顯露出她出衆的強大武力和沉穩的冷靜頭腦,她讓小隊長帶領隊員在一旁守侯,觀察是否還有虛羣潛入,如果形勢不妙就迅速報告通知十三番派人增援。
和前任司令官一樣,她也偏愛白打和瞬步,那修長的四肢,如鐵棒般堅固如藤蔓般柔韌,身形翩然飛躍,手腳處靈壓重重疊疊,每一記重拳,每一下踢腿,都舞得虎虎生風,瞬間交織成一片密密麻麻的巨網旋風,在無聲的強力撕殺下,一隻只巨大的虛往往還沒起用它們的特殊能力便被絞成了碎塊,血肉橫飛。
隊長正勞心勞力的殺敵,部下自然也盡心盡力的在一邊呆著吶喊加油。
“隊長加油隊長加油!”
“小心背後!”
“左勾拳,右勾拳,哦!打它個滿地找牙!”掌聲與口哨聲在北門如滾滾潮水般清晰響亮。
一旁的小隊長青了一張臉,他們四下搜索了一番,並沒有其他的虛進入,所以無需防守的隊員們便開始趁機學習隊長的白打技術。
他們是在學習,是在學習,他們是隱秘機動隊最年輕的隊員,自然紀律約束不足,自然……小隊長閉上眼睛自我催眠,給他們找一個不能嚴肅處罰的藉口。
碎蜂隊長也說過,要愛護部下,這些年裡,大家都爭著考死神番隊去了,報名隱秘機動隊和刑軍是越來越少了,一個名額都很珍貴,要愛護部下啊——!
“哦——!是連環飛腿,碎了碎了,面具碎啦!真醜啊,難怪要帶面具!”
“哇!膝頂!哇!頭錐!”
“快看快看!震天動地顛倒過肩摔,哦——鐵定活不成了!”
“碎蜂隊長加油!碎蜂隊長加油!哇——!撩陰腿!隊長啊,你不能因爲敵人是虛就不尊重虛權啊~~~,這種齷齪的招式,怎麼能用呢?!何況隊長,你是女滴,怎麼能顧及一下形象形象!”
“哦——!碎蜂隊長一拳插虛的眼窩裡去了,噝——”倒吸涼氣聲:“一定非常非常疼!可憐的虛……”
“隊長把虛的舌頭拔了!這是第四隻了!”
“吵什麼吵!我們是隱秘機動隊,不是《月亮小報》記者,沒素質!都安靜的一邊呆著,別妨礙碎蜂隊長髮揮。”小隊長終於暴發了,他惡狠狠的怒喝眼前這羣沒大沒小的隊員們!
所謂出生牛犢不怕虎,這羣才從學院畢業沒幾年的新生們繼續嘰裡呱啦,我行我素。
小隊長掏出某天沒收的黃泉同學照片,放到打火機上方。
大家乖乖閉嘴,某隊員含淚盯著照片,渴望小隊長仁慈的還給他。
打飛最後一隻,碎蜂隊長瀟灑得一甩髮辮,酷酷的說:“隊員聽令!如果還有活的虛,就抓捕回刑房,用刑軍七大酷刑考問!誓必要從它們嘴裡挖出它們此行前來的秘密!”
“遵命!”年輕的隊員們紛紛做餓虎撲食狀,撲向了尚有一口氣的虛們。
“大家都很有幹勁,不錯!”碎蜂隊長點頭稱讚。
小隊長在一旁默默流淚:碎蜂隊長……555,我們今後一定要提高進入隱秘機動隊的考覈標準,不能是個畢業學生就隨便放進來……5555……太沒素質了!
輪到最後一個門,南門的戰鬥結束!
十三番副隊長志波海燕,其未婚妻兼三席席官美亞子,六番副隊長海盾天滿,以及正在準備藥箱的藤安若鏡,四人一小組,便在守護南門!
美亞子負責保護若鏡躲避到高臺處,以免捲入戰鬥中。後者裝出被嚇到的小白兔樣楚楚可憐,眼神卻閃爍不定。
本著保護女士的原則,男士鼓起勇氣抄刀放倒了氣勢洶洶來者不善的巨大虛。
只見滿地盡是重傷虛,在哀號、在疼得打滾、在□□、在痛哭‘今天不是出門吉日’……總之是正義又一次戰勝了邪惡的光輝畫面場景。
這就是經驗磨練的差距嗎?同樣是副隊長,天滿不滿的拽緊了手中的赤石丸,劍眉鎖緊。
他解放赤石丸,順利砍倒了三隻虛。可同一時間內,七隻虛,三下五除二就被海燕的刀——捩花洗洗刷刷,清潔溜溜。
三比七,其差距之巨大,讓少年天滿驕傲的心感到強烈的不滿。他第一次如此強烈的感覺到原本即使他成爲了副隊長,也不意味著他就該心滿意足,該停步不前。他還沒有足夠強大,和其他副隊長比起來,他還要多努力!
一隻尚未斷氣的虛,趴在地面吃力的擡起頭,用鄙夷的眼神從牙逢裡擠出兩字:“卑鄙!”
“你們這些虛才卑鄙呢!”天滿一腳踏上它的面具,發泄心情:“居然偷襲訓練場,真是卑鄙之極!”
“我們再卑鄙至少也比他強!”虛顫危危伸手指著準備收刀的海燕:“哪有魂魄像他那樣睜眼說瞎話的!”
爲了維護自己在未婚妻前的形象,海燕也馬上跳過來,酷似海神三叉戟的刀往地一戳,狠狠把虛踩於腳下:“我志波海燕什麼時候說瞎話了!你也不去十三番打聽一番,我第十三番的副隊長,行事光明磊落,心地善良性格溫和,待人彬彬有禮,對體弱多病的隊長關懷倍至,對隊員團結友愛,對晚輩……”
“海燕海燕……你歇一歇吧。辛苦你了!”美亞子打斷未婚夫的長篇大論。
“你還不卑鄙!”虛悲憤的吼:“你明明在戰鬥前說‘我要放水啦!’可你只花了十秒,解決了我們兄弟七個,你哪裡放水了?我怎麼沒看出來!你說你說,你到底放那麼門子的水了?!”
……,全場都安靜下來了,女士們都捂嘴偷笑。
“咳咳!”天滿貌似隨意的收回踏在虛頭上腳,在海燕閉眼一臉懊悔的點頭默認下,開始彎腰對可憐的虛說:“對不起,都怪我們事先沒說明白。你們都誤會了!”
誤會?啥?虛眼皮眨啊眨的,甚爲不解。
此事要從海燕副隊長的斬魄刀的性能說起,捩花屬於水系攻擊型斬魄刀。始解後,除了鋒利的三把刀尖外,還有從空氣中被凝聚起來的洶涌波濤隨之到來,足以將敵人壓碎沖垮……於是每次他和別人做對手練習,對方要麼穿雨衣再和他開戰鬥要麼多準備一套可供換洗的衣服,不然,當場沒昏倒送醫院的,事後由於穿溼衣服回家結果淋病了轉成肺炎住院的也不是虛構故事。
所以呢,每次海燕和別人戰鬥的前,大喝一句:“我要放水啦!”其意思不是說我會手下留情保留三分勁只出七分力,而是——我的斬魄刀會放洪水出來,如果怕淋溼請自備雨衣。
聽完解釋,虛吐出一口血,翻白眼翹辮子了。
順帶一提,海燕的斬魄刀,其實很實用也頗受大家歡迎,以至於平時常常用於家裡缺水救急,妹妹弟弟未婚妻需要洗菜洗衣服洗澡時,番隊裡要泡茶煮藥時,拿出來秀一下。即環保節約又幹淨無污染。實在是居家旅行並備之良品!
再提幾句,十二番偶然會發生爆炸事故因而導致失火,海燕副隊長則會被殃及池魚的揣著刀子跑去義務救火。沒辦法,誰叫十二和十三是近鄰,誰叫浮竹隊長身體虛弱呢?嗆一口煙,非咳上半天不可!久而久之,海燕也被十二番隊員戲稱爲‘消防員’。
爲此,海燕副隊長對藍染隊長的鏡花水月頗有意見。
總之,四方的戰況如火如荼,如此戰鬥,估計是落音當初也沒預料到的。反正,她不用內疚了。
始終站立於高處,將一切盡頭收眼底的卡爾德,嘴角泛起一絲極度冷酷的笑意,他覺得很有意思。雖然不知道偷襲的事情是如何泄露出去的,但對方的戰略總體上讓他產生了想笑的衝動。
也許他該見一見對方。
訓練場中心,渾然不知的一回生們正積極得做砍虛練習。
“快點!雛森,它往你的方向跑去了!”紅髮少年大叫。
“君臨者,萬象……赤火炮!”少女的赤火炮‘嗖’得射向模擬虛,迫使它改變了逃亡的路線。
一個清瘦的身影自天空月下躍來,手中的刀,寒光灼灼。
“哧!”輕微的金屬切割聲響動,模擬虛的身體一分爲二,應聲倒地,電路斷口處不斷閃爍著火花,可見三人團隊配合的成功。
“我們成功了!”
“總算是幹掉它了!”
“哈哈,我的表現不錯吧!”雖然最後是吉良劈開了模擬虛的身體,但戀次覺得自己把模擬虛引入包圍圈,也功不可沒。不免有點得意:“真不知道真的虛也是如此嗎?好想找個真的,試試手!”
“阿散井,別開玩笑了!”吉良又泛上神經質,他緊張不己的說:“老師不是說過……這這這模擬虛……只有只有虛的實力的十分之一而已……所以……所以……”
“是是是,我知道。真正的虛其實非常厲害,不是我們這樣的小學生能對付的。我說吉良,你、的、神、經、就、不、能、放、鬆、下、來、嗎?”戀次毫不客氣的重重拍上吉良的肩膀,好朋友的神經質實在是讓他頭疼。
“阿散井別欺負吉良了!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去集合了。”小桃子打斷兩人的友好日常交流。
“忙了半天才找一隻虛,切!說給露奇亞聽,非笑死她不可!”
“也對,不知道其他同學的戰績如何?”
“阿散井,別泄氣。我們才一個小時就幹掉了一隻虛,已經很不錯了。先回中心去向檜佐木學長報告,休息一會我們就再來找找看有沒有其他的虛好嗎?”
“好的!走吧。”
三人愉快的聊天,在重重建築間穿行移動,月光將三個身影拉得斜長而親密。
那隻砍成了兩斷的虛,孤獨的躺在地上,彷彿一具失去魂魄的軀體。突然間,它的上方,空氣一陣震動,竟然裂開了一道巨大的裂口,無數尖銳閃耀著灰青深色的利爪從其中探出,將裂口撕大數倍,露出一張張慘白的面具……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星期身體感到不適,同學說是肺炎,弦玉堅持只是感冒,打死不去看醫生。如果真是輕度肺炎……聽說輕度肺炎是要剪頭髮滴……汗,這有什麼關聯嗎?
總之真是犧牲在白雪皚皚的城市裡了,鹹魚要變冰凍鹹魚了。幸虧現在是08年了,要是在非典時期,一直咳嗽不斷的鹹魚就真要和電腦分離了!
過年啦,關於休假問題尚在和老闆討價還價中。
接下來,估計是考慮過年要喜氣洋洋,弦玉會盡量減少虐的成分的。
對於卡爾德這個角色,爲了這個故事才編輯出的角色,所以他的出場只會在此故事裡出現。是個重要的炮灰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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