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大分城一改以往死氣沉沉,城內家家戶戶百姓不敢出門,特別是城中央街道,昨夜殘留打鬥痕跡與血跡至今還未處理完,一具具屍首搬離街道,而守將府邸更是嚴兵布控十步一哨也不爲過。
整個大分城大街小巷遊走頻繁巡邏兵,挨家挨戶搜查城內住戶,偌大的城池搜刮了一遍,始終沒有找到任何唐軍精銳的線索,好像昨夜偷襲的唐軍消聲遺蹟了似的,無論大分城守兵怎麼搜查,始終沒有找到一點痕跡。
“八嘎,廢物,飯桶,這麼多人怎麼可能找不到?找,繼續找!找不到你們滴死啦死啦滴!”
“嗨!”
大分城守將府內,八十多名城南守兵在庭院接受失職仗罰,涼太海鬥包紮好斷臂的傷口,手下回報沒有找到偷襲入城的唐軍精銳下落,氣得涼太海鬥牽動止住血的傷口,破口大罵一羣飯桶手下。
涼太海鬥陷入崩潰破口大罵,同時下達死命令,要是他們找不到唐軍精銳下落,全都要處死,至於處死多少人,這都由涼太海鬥說了算,嚇了一大跳的守兵副將不敢有疑涼太海鬥話裡真實性,急匆匆告退離去。
“等等,北城門加強戒備!”
“嗨!”
涼太海鬥想起北城門,喊停守城副將加強兵力戒備,唐軍有可能從北城門逃走了,也有可能沒有逃走就隱藏在城內,只是暫時沒有找到而已,守城副將不敢有疑照辦,確定涼太海鬥沒有其他交代才離去。
傀儡大將軍瀨戶藏介丟下爛攤子棄城逃走,涼太海鬥很是氣憤又很無奈,他涼太家族全在大分城,就算是想逃也沒有地方逃,船隻不夠是一回事,問題是他能夠逃去哪裡?他沒有瀨戶藏介的價值,間人皇女肯定不會收留他的。
投降更是不可能的,通過唐軍這臨近一個月來的手段,幾乎不收戰俘全都斬殺,涼太海鬥不敢拿自己家族性命開玩笑,更不敢拿自己命去賭,眼下只有一條路,死守,實在守不住在想辦法逃離。
“八嘎,這些唐軍怎麼進來的?”
涼太海鬥忍著斷臂之痛,拿起副將統計的傷亡結果,昨夜唐軍偷襲戰害得他損失人手多達五百人,大部分都是一刀斃命,少部分是重傷,重傷的基本都是諸葛連弓造成的,唐軍精銳出手幾乎無生還者。
最崩潰的事實是,唐軍精銳居然一個死亡的人也沒有,這讓涼太海鬥感到害怕與膽顫,要不是守兵們搜查了全城得出結果,涼太海鬥還真難以相信事實,現在問題又來困擾涼太海鬥,唐軍精銳怎麼進城的?
城北一間雜貨鋪,一名本地百姓打扮的掌櫃,拿出沉甸甸的錢袋,打發了貪財的搜查頭領,裝模作樣瞄了眼雜貨鋪,好心叮囑雜貨鋪掌櫃關門停業,在雜貨鋪掌櫃感激點頭下,搜查頭領帶著手下轉身離去搜查下一家。
“一羣白癡,鹿鳴,你在這裡看著,有什麼事去內室發信號!”
“好的,白掌櫃!”
雜貨鋪掌櫃關上雜貨鋪店門,朝地面吐了口痰暗罵搜查頭領白癡,招來一名叫鹿鳴的年輕人看店,鹿鳴想也沒有想點點頭應著。
白驊想起正事急匆匆朝店裡內室走去,走到內室雜物間吃力揭起地面僞裝的木板,露出五十公分寬的洞口,整個人鑽進洞口小心帶好門板。
白驊沿著洞口隧道直走十餘步,前方逐漸寬敞的地洞乍現亮光,白驊走進光源慢慢擡起頭,眼前突現一個百平方寬敞的洞口,一百多名精銳東倒西歪入睡補充體力,地面殘留著一大堆食剩的骨頭。
夏侯墩與李震圍坐唯一一盞油燈邊,兩人同時用匕首削著簡陋滑板,等待兩三日風頭過後,在給涼太海鬥一個意想不到大驚喜搗亂,到時候恐怕大隊伍早已兵臨城下,裡應外合剛好拿下大分城。
“夏總兵!”
“嗯,白驊,坐,夏某現在是連長,不是總兵!”
白驊到來夏侯墩早就發覺,渾然沒有在意悉心削著自己滑板,直到白驊出言打斷,夏侯墩才停下自己手裡的活,頂著睡眠不足的睏乏雙眼,苦笑一聲自嘲自己掉價了,很是讓白驊感到意外。
什麼連長白驊不知道,秦壽變革了自己私有軍隊稱呼一事,白驊不知道也沒有機會知道,畢竟這不是他身在敵國活動間諜所知道的事,但是夏侯墩說自己掉價了,很顯然是官職下調了,至於發生什麼事,不是白驊所關心的。
“忘了跟你介紹,這位是李震,跟夏某一樣負責這次大掃蕩!”
“白驊見過李將軍!”
“將軍不敢當,白兄弟,幸會!”
夏侯墩想起一邊笑而不語的李震,恍然大悟猛拍自己的頭,把李震介紹給白驊認識,白驊彬彬有禮的客套話,李震瞇起眼謙虛十足迴應,按照他現在的官級,距離將軍一列還早著,但是白驊奉承的話很讓李震虛榮心爆滿。
李震慢慢開始喜歡這個奉承不拍馬屁的白驊,眉毛濃黑而整齊,一雙眼睛閃閃有神采,白白淨淨的臉,大衆化的臉孔看似沒有奇特之處,可他那圓滑老道的目光,一看就知道此人非等閒的普通人。
“白驊,上面怎麼樣?”
夏侯墩最關心的還是地面搜查情況,大分城守兵大勢搜查,恐怕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等人在他們腳底下呼呼大睡,這得多虧以前秦壽提前安排功勞,要不是以前秦壽提前安排探子前來踩點,也不會有這樣的地洞藏身。
“很亂,守城將領涼太海鬥下令挨家挨戶搜查…估計要好幾日才能消停一陣,夏總兵放心,有白某在,這裡很安全!”
白驊把自己所知的情況說出來,末了拍著胸脯保證這裡很安全,只要他沒出事守兵基本找不到這裡,對於這點夏侯墩還是很相信的,白驊是早一批秦壽安排的間諜,他呆在大分城有一段時間,加上學習能力強,口音活脫脫本地人。
“有勞了,白驊,去忙你的吧,你的功勞夏某會跟將軍提及的!”
“謝夏總兵,白某告辭!”
夏侯墩的許諾白驊深信不疑,知道夏侯墩現在很累,白驊沒有繼續打攪夏侯墩,朝李震微微一笑轉身告辭離去,夏侯墩伸著懶腰放下手裡的匕首,沒有理會一邊的李震,目光癡呆仰望著洞頂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