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魏王府,一輛馬車鬼鬼祟祟出現(xiàn)魏王府後院,跟隨馬車的管家謹慎左右觀察一遍,確定沒有問題才敲響馬車車廂門,馬車內(nèi)走下一名神色憔悴的老者,在管家攙扶下萋萋可危走進敞開大門的魏王府後院。
老者進入魏王府後院一剎那間,後院大門街道擺攤的小商販收攤離去,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fā)生似的,人來人往的街道一如既往吵嚷不息。
魏王府大廳內(nèi),李泰陰沉著臉色,籌劃太子位已久的他,沒想到到頭來最後還是便宜了別人,而李世民的決策,更是讓李泰吐血到姥姥家。
身爲正統(tǒng)血統(tǒng)的他居然無緣問鼎太子之位,最不可饒恕的還是太子之位人選,居然把直登皇位的太子之位,傳給妃子所生的紀王,韋貴妃不乾不淨的身份,李泰始終認爲李慎把握大權(quán)是對大唐的侮辱。
“本王的好舅舅,你還有臉見本王?”
老者從王府後院走進大廳時,李泰冷嘲熱諷落魄成平民百姓的長孫無忌,他能有今日算是他罪有應得,要是當初他選擇支持自己,也許不會造成這樣的局面。
長孫無忌惆悵不已地嘆息一聲,露出他老態(tài)龍鍾的臉目,那一根根銀絲一般的白髮清晰可見,微微下陷的眼窩裡,一雙深褐色的眼眸混沌無神,臉上條條皺文,好像訴說一波三折的往事。
“這麼急找本王從封地回來,就是跟本王敘舊?趕緊入正題!”
李泰冷笑一聲,沒有同情也沒有吝惜長孫無忌,更沒有心情與他廢話,他能有今日完全是自作孽,早知現(xiàn)在何必當初?
從李慎當選太子一刻起,李泰就心灰意冷自甘墮落呆在封地等死,直到前些日子長孫無忌派人找上他,說什麼皇宮有驚天大陰謀,需要他幫忙一起揭穿,作爲報答恢復權(quán)利的長孫無忌全力扶持李泰。
也許是心有不甘,也許是破釜沉舟,李泰帶著冒險的心情回來一趟,同時帶著至高無上的皇帝夢,想要看看長孫無忌有什麼計劃,又會給自己什麼樣的驚喜?
“皇上給韋賤人控制了,用假傳聖旨矇蔽天下…”
長孫無忌帶著不甘心的怨恨,還有難以割捨的權(quán)力夢,滔天恨意一口氣說出事情真相,從皇宮內(nèi)線人冒死傳出消息一刻,長孫無忌無法淡定了。
“此言當真?”
李泰整個人精神一振,要是長孫無忌所言非虛,還真是李泰時來運轉(zhuǎn)的好時機,最主要的還是鬼精的秦壽不在長安,或許有機會揭破事實真相,解救出自己受控的父皇,贏得父皇信任一步登天。
“信不信由你,舅舅我現(xiàn)已經(jīng)無實權(quán),如若你想只要調(diào)派人手前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長孫無忌嘆息一聲,帶著希翼與無奈的目光看向李泰,曾經(jīng)一度瞧不起他,現(xiàn)在卻不得不求他與他合作,真是好諷刺的三百六十度大轉(zhuǎn)變!
“好,本王將且信你一次,你來時沒人監(jiān)視你吧?還有你皇宮內(nèi)的線人,到底是誰?”
難以抵抗皇位的誘惑,李泰勉爲其難信任長孫無忌一次,說是信任還不如說是利用,待事情平定坐穩(wěn)太子之位,李泰照樣把長孫無忌殺了,經(jīng)歷失敗教訓後,李泰深刻認識到人不狠站不穩(wěn)這個道理。
合作之前李泰最關(guān)心還是安全問題,現(xiàn)在長安不是自己勢力範圍,也不是長孫無忌的地盤了,稍有不慎有可能帶來永無翻身之日,安全第一李泰不得不謹慎。
“待你人手到齊,舅舅在與你詳談,現(xiàn)在多說無益,告辭!”
有防備的長孫無忌纔沒那麼傻,把最後自己翻身的籌碼說出來,沒有在意李泰不悅的臉色,想不想皇位是他的事,反正該說的長孫無忌已經(jīng)說了,合不合作是他的事,老老實實地在家等候他消息便是。
“老狐貍!”
長孫無忌離去後,李泰咬牙切齒怒罵一聲老狐貍,長孫無忌如同狐貍一般,做什麼事都給自己留有一手,精明的打算鑄就他在與秦壽鬥敗後,到現(xiàn)在爲止依舊還活得好好的。
皇宮掖庭宮花園內(nèi),韋貴妃與燕妃經(jīng)過秦壽的費心費力調(diào)解,各自得到應有的和睦相處目地,韋貴妃得到想要的權(quán)利,燕妃得到安寧無憂的許諾,兩人情同姐妹在後花園內(nèi)品茶聊天。
“韋姐姐,皇上他…”
“燕妃,不是姐姐不提醒你,從你背叛皇上一刻起,註定你要與姐姐一樣將錯就錯,皇上你還是忘了吧!”
燕妃多愁善感擔憂的話題,韋貴妃冷酷無情地抹滅燕妃的憐惜之心,正如秦壽所說的,要做大事該捨棄的就捨棄,李世民把她們冷落了這些年荒度青春,韋貴妃早已受夠了。
秦壽的出現(xiàn)以及叛逆的佔有,讓韋貴妃享受到了前所未有做女人的快樂,身與心都給秦壽俘虜了,與燕妃一起無遮掩同牀伺候過秦壽,韋貴妃慢慢把燕妃當成自己姐妹,至少生性平淡的燕妃不會是自己威脅。
燕妃幽幽嘆息一聲,帶著愧疚之意沒有在說些什麼,飽受道德折磨的她此時此刻感到很累,可又不得不強撐下去,沒有勇氣去見受制意識不清醒的李世民,更沒有勇氣走出掖庭宮半步,爲自己不貞鬱郁而活著。
燕妃心裡想些什麼,韋貴妃心裡很清楚,嫁過兩次人的韋貴妃早已看淡這些,作爲女人誰能夠給她安全與滿足跟誰都一樣,韋貴妃正打算好言相勸時,嚴統(tǒng)領(lǐng)推開阻攔的太監(jiān),貌似闖入後花園。
“什麼?長孫無忌去了魏王府?”
“是的,娘娘!”
當嚴統(tǒng)領(lǐng)帶著探子回報消息時,韋貴妃大吃一驚,沒想到那個賊心不死的老狐貍,趁秦壽不在長安又不老實起來,坐在一邊的燕妃沒有半點感覺,整個人沉淪於愧疚之中,長孫無忌做什麼與她無關(guān)。
“把消息送到聚賢樓!”
“是,娘娘!”
韋貴妃沉默了一陣,最後擡起頭冷笑一聲,安排嚴統(tǒng)領(lǐng)把消息傳達給聚賢樓,剩下來的事秦壽那邊的人,韋貴妃相信秦壽的人會調(diào)查清楚,不安份的長孫無忌想要幹什麼?
“燕妹妹,姐姐有事忙!”
“嗯!”
長孫無忌不安份,韋貴妃沒有心情繼續(xù)安坐,藉口離去忙事,燕妃也想回去好好靜一靜,不謀而合各自帶著心事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