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區,一棟獨立的小閣樓內。
幽暗的房間裡,一張大牀上,躺著一個身受重傷的男人,即使就這麼躺著,那絕色的容顏讓人看著也忍不住著迷。
這個受傷的男人,正是本該毫無生還機會的蘇傾。
這是他被救以後,躺著的一個多星期之後,人還沒有醒來。
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人站在角落裡,看著醫生給他檢查,不冷不熱的問:“怎麼還沒有醒?”
聲音有些粗獷,根據那身形跟聲音,就算看不到人,也能估計出,是一個男人。
被他抓來的中男醫生緊皺著眉頭,分析道:“他不僅要害中了一槍,大腦因爲缺氧導致腦出現暫時性的癱瘓,能揀回一條命,就算不錯的了,至於能不能醒來,還得看他的造化了!”
說完,那個藏在斗篷裡的男人雖然沒有說什麼,不過,他卻明顯的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他猛地打了一個寒顫,連忙改口道:“先生,我,我會盡全力讓他醒過來的,您先別急,我這就給他治療。”
說著,那個醫生連忙打開自己的醫藥箱,拿出一個布包,還有酒精燈。
斗篷男人冷哼一聲,身上的殺氣又隱藏了回來,人的潛力是未知的,只有在面臨死亡和各種威脅的時候,纔會將自己內在的潛力給激發出來。
男醫生把自己的看家本領都使了出來,他雖然是西醫,不過,家裡卻是一箇中醫世家,說到中醫,自然是以鍼灸最爲出名,他則是學了一手好鍼灸。
面前這個病人的情況,就需要刺激一下神經,不過傷在腦部,可半點馬虎不得,要是一個不準,或者插深了一點點,可是會立刻要人命的。
不過,現在這情況,那個斗篷男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他已經看清楚了,除非治好這個男人,否則自己的小命或許就不保了。
與其現在就了結了自己的命,還不如堵一把。
那醫生,心裡倒是看得很清楚。
一切準備就緒以後,他開始凝神,半響,他拿起一針,開始給蘇傾鍼灸,不過半小時的樣子,蘇傾的頭部就插滿了銀針,看上去還有幾分滲人。
而立在一旁的斗篷男人卻是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那雙桀驁不馴的雙眸裡,有的只是無盡冰冷的目光,他在乎的,只是那個人到底能不能醒來。
他廢了這麼大的力將人救起來,可不是爲了救一個活死人,如果真的是活死人,他倒不如一槍了結了他來得乾脆。
一番鍼灸完以後,那個醫生額頭上已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水,他一臉緊張的看著沉睡中的男子,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也不知道人醒來以後是何種絕代風華。
不過此刻,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情觀察這些了,他只想著,讓這個男人醒過來。
他不停的在心裡期待著,人要醒不來,他可就要跟著他一起沉睡了。
在兩雙眼睛的注視下,牀上的人,依舊沒有動靜。
斗篷男人看了看時間,眼裡閃過一絲不耐煩,他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來等了,聲音裡也多了一絲殺意:“到底怎麼樣?人,能不能醒?”
男人的涼幽幽的聲音,如同一道道催命符一樣,那醫生心裡咯噔一跳,難道今天他就要死在這裡了嗎?
這話,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躊躇的說著:“先生,您再等等,效果還沒那麼快呢。”
斗篷男人冷哼一聲,他以爲,他沒有看到他眼裡一閃而過的算計嗎:“不用等了,看來,你也是個沒用的,沒用的人,活在這世上也是浪費,不如……”
“啊……”
話未說完,斗篷男人的話就被一道驚呼聲給打斷了,他不悅的看向那個一驚一乍的醫生。
那個醫生由於太過驚喜了,完全沒有發現異常,自顧自的說道:“醒了,他要醒了!”
因爲自己不用丟掉小命了,他自然是開心的,連忙對著斗篷男人邀功道:“先生,病人的眼珠子剛纔動了兩下,醒來只怕也就是這兩天的事兒,這兩天我再給他鍼灸一番,他一定會醒的。”
斗篷男人看了看牀上躺著的蘇傾,似乎真的有了一點人氣一般,時間到了,他也該會去了不然該惹人懷疑了,想了想他便道:“你在這裡好生照顧他,人醒了,我不會少給你好處的,不過,人要是沒醒,或者你敢騙我,下場你應該知道的。”
說完,斗篷男人大步離開了。
他再次過來的時候,是兩天後,那個時候,他接到通知,說是蘇傾已經醒了。
在同一時間,他神出鬼沒的出現在小閣樓裡,聽著醫生給自己的報告:“先生,病人已經醒了,可以清楚的對話了。”
斗篷男人並沒有說什麼,轉身去了房間。
果然,進去就看到了蘇傾倚靠在牀頭,似乎在閉目養神,聽到開門的聲音,他懶洋洋的睜開雙眸,碧色的眸子裡一如既往的帶著幾分痞氣。
看到進來的是一個隱藏在斗篷裡的人,他僅僅只是淡淡撇了一眼,慢條斯理的問著:“是你救了我?”
“……”
斗篷男人沒有說話,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蘇傾卻自顧自的說道:“等我傷好以後,我會給你報酬,說吧,你想要什麼?”
聽到這話,一動不動的斗篷男人終於動了,他緩步走過來,嘲諷似的冷哼了一聲,輕蔑的眼神:“我想要什麼你都能給我嗎?”
“自然。”
“呵呵……大言不慚!”斗篷男人哈哈大笑起來,緊接著,他話鋒一轉,犀利的語氣道:“蘇傾,你以爲現在的你能給我什麼?黑手黨已經成爲了別人的,你的人差不多都已經死了,你確定邵錦瀾若是知道你還活著,他能放過你?你說,你拿什麼給我?”
如果說之前蘇傾是不在意,在聽到這些話以後,他整張臉都變了,濃眉緊皺著,臉色格外的難看,整個人變得異常的警惕起來:“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事的?你的目的是什麼?”而且還這麼清楚,簡直就像他出事的時候,他親眼見到的一般。
這個人給他的感覺,有一種熟悉感,他到底是誰?
聽到這裡,斗篷男人動了動,竟是伸手解開自己的斗篷,取下臉上的面具,在看清那張臉以後,蘇傾
整個人都石化了,是被嚇到的。
他倏地瞪大了雙眸,這一刻,腦袋像是短路一般,顫抖的從齒縫間擠出一句話:“怎麼……怎麼會是你?”
……
最近的邵家老宅可熱鬧了,因爲他們的家主要舉行婚禮了,所以到處都洋溢著一份喜悅。
經歷了這麼多事,邵夫人心裡也明白了,縱然她再不喜杜長安嫁給她兒子,但這已經不是她能阻止的事了。
本來兒子跟她就離了心,她再不做點挽回兒子心的事,兒子恐怕就真的不認她了。
因此,婚禮的採買上,她主動要求兒子把這事兒讓給自己來辦。
對於這個母親,邵錦瀾本來也沒有多大感覺,不過,她好歹生了自己養了自己,他也想給她一次機會,於是便大方的將事交給了她。
邵夫人自然是高興,連帶著,看杜長安都覺得順眼了幾分。
不過,一邊的邵景希自然心裡就不平衡了。
心裡暗罵著:杜長安果然就是個狐媚子,竟然讓她一向最不喜歡她的母親都站在了她這邊,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妖法。
不行,她必須要趕快行動,事情已經迫在眉睫了,這個家,絕對不能有她的存在。
邵景希想來想去,她都覺得,還是在婚禮那天動手最好,想到自己經歷過的那些殘忍的事,邵景希忽然咧嘴一笑,整個人顯得格外的陰沉詭異。
她知道該怎麼做了!
同樣的,也不只有她一個人在算計著,邵家二叔這邊。
“爸,我們不能再這麼下去了,你看邵錦瀾,如今都已經欺負到我們頭上了,好歹您也是他的二叔,可是,他根本就沒有把您放在眼裡,恐怕他大婚以後,就是把我們趕出邵氏,我們必須得行動啊!”
邵墨宇苦口婆心的說著,還一邊給他老媽使眼色。
邵家二嬸會意的點了點頭,“老爺,宇兒說的不錯,等他結婚有了孩子,更是不把咱們家放在眼裡,絕對不能讓他的婚禮順利舉行。”
聽著這兩母子的分析,他心裡又何嘗不想呢,邵二叔嘆了口氣,事到如今,只有拼一把了:“好了,這事兒我知道了,邵錦瀾哪兒下手是不可能的,不過,我們可以從杜長安那個女人哪兒下手……”
這一家,關在房間裡商量著,直到吃晚飯的時候纔出門。
這邊,杜長安眼巴巴的等著邵錦瀾回家。
最近,她家錦少可是越來越忙了,就連每天回來以後,他都要帶著一堆公文回來,看的杜長安心裡是一陣心疼,總覺得他都瘦了一圈。
飯桌上,杜長安殷勤的給他夾菜:“邵錦瀾吃這個,這個有營養。”
一會兒又看中了別的,杜長安立馬給他夾到碗裡,自己倒是沒好好的吃,這一番下來,邵錦瀾碗裡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
見某個小女人還在不停的給自己夾菜,邵錦瀾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著她寵溺的笑了笑,目光看向一邊伺候的傭人,聲音立馬冷淡了幾分:“去,換個大點的碗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