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的宋言感覺自己的憤怒已經(jīng)到了臨界點了,彷彿下一秒就要噴發(fā)了似的。
他憑什麼就這麼肯定這不是一個圈套?他就這麼愛拿自己的身體來開玩笑?
憤怒到了極致,宋言倏地走到他面前,一手抓住他的衣領(lǐng),咬牙切齒的問:“你確定?”
“是。”
邵錦瀾漆黑的雙眸對上宋言陰冷的眼神,沒有一絲逃避,他無比肯定的說出這個‘是’字。
書房的氣氛突然變得凝重起來,一邊的邵墨非夏末跟周秘書一臉緊張的看著劍弩跋張兩人。
“錦少,宋少也有些是擔(dān)心您,您,您千萬別激動啊!”周秘書忍不住的提醒著,他們都是知道邵錦瀾的能力的,縱然他現(xiàn)在的身體不怎麼好,可是,對付一個宋言,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生怕他被宋言的需要給刺激到,然後,就是沒有任何理智的出手。
邵錦瀾看著宋言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暗色,深邃的瞳仁就像是翻滾的海浪,掩藏著顯而易見的微笑,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整個人看上去異常的危險。
跟他對視的宋言也沒有一點輸人的氣勢,把纏繞在心裡這大半年來的疑問都說了出來:“錦瀾,我知道我這樣說會讓你一時難以接受,不過,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你一定要聽我說完。”
聽到這裡,邵錦瀾微微蹙眉:“你說。”
他心裡有種感覺,他接下要說的話會讓他心痛,讓他不想聽,可是又有一種好奇心,想要知道一切的好奇心。
一邊的邵墨非跟夏末都看出了端詳,認爲宋言此刻要說的話絕對會讓邵錦瀾失控,兩人對視一眼,邵墨非忙阻止道:“言哥,你別衝動,大哥,你也別急,等你的身體養(yǎng)個兩三天我就帶你去,怎麼樣?”
不得邵錦瀾回答,宋言先插嘴道:“小五,既然他已經(jīng)變回正常人了,有些事情是一定要讓他知道的,關(guān)於這件事,我也查了很久,是他的事情,自然就應(yīng)該交給他。”
“言哥你……”
邵墨非一臉焦急的看著宋言,張口欲說些什麼,卻被他那堅定的樣子打擊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無奈的沉默在一旁。
只有周秘書還是一臉的茫然,爲什麼他們現(xiàn)在說的話,感覺他都聽不懂呢?
夏末一臉沉重之色,深深的看了一眼宋言,難道,他想說的跟自己想的是一樣的?
此刻已經(jīng)變回正常人的邵錦瀾,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他們之間的異樣,心中對於他想說的話,更加好奇了:“誰都不準打斷他的話。”
他森冷的聲音如刀尖般冷冷刺向一邊的邵墨非夏末跟周秘書,裡面隱藏這暴戾和狠辣,彷彿他們多說一個字,他就會親手了結(jié)了他們一般。
一時間,這三人都感覺道自己的小命受到了威脅,脖子處彷彿被人緊緊的錮住,只要有一絲的輕舉妄動,他們都會命喪黃泉,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宋言鬆開了揪著他衣領(lǐng)的手,冷冷的退到一邊,擡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一臉凝重的說起來:“有件事情我懷疑很久了,當初繼我失蹤以後,夏末就跟著失
蹤了,抓我們的人只是把我們關(guān)起來,直到那天,你決定換心臟以後才放我們回來,這一切都是那麼的巧,知道杜長安把一顆心臟給你的人就只有我、夏末跟杜雨生,奇怪的是那天我們?nèi)齻€都被拖住,沒能及時趕來。
當時你沉浸在失去杜長安的痛苦裡,或許沒有想到,但是之後我又想了很多,覺得這件事裡存在太多的疑點了,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們?nèi)司驮僖矝]有其他人知道。
那個背後下黑手的人絕對是知道她把一顆心臟給你了的人,因此纔會把時間算的這麼準,也就是說,那個黑手的一早就開始佈局了,從她換心給你,不應(yīng)該說是從杜雨生出現(xiàn)以後,就開始佈局了……”
越說下去,宋言便越覺得他們就像是棋盤上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棋子,他心裡甚至有種感覺,那個佈局人,一定就在他們身邊,而且是他們最熟悉的人,一時間,他甚至不敢說出那個名字。
如果真的是她的話,那麼從一開始的訂親開始,她就開始佈局了,那簡直太可怕了。
宋言無法想象,如果她對他們有壞心的話,他們估計早就在她的計謀中死了千百回,一直以來,他們都忽略了一個問題。
隨著宋言的話說下來,在場的人,臉色也是幾近變化,他們本就是這個圈子的人,只要稍稍點撥一下,便什麼都想通了,此刻在場的每個人,臉色各異。
一邊的夏末忽然道:“那個黑手應(yīng)該算漏了一步,沒有想到我居然被另一個人帶走,他們來晚了一步,不然,我就該跟宋言一樣,被關(guān)起來,到了一定的時間再放我出來,就算我提前回來了,那個黑手也還是會把我給抓住,宋言,你認爲,那個黑手會是誰?”
夏末拿著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看著宋言,其實他心裡早就有這種感覺了,背後那個人就是知道杜長安換了一個心臟給邵錦瀾,所以,她纔算計了一切,然而,知道這事兒的人,就只有他們四個,那個人,必定是他們四個中的其中一人,心裡那個答案呼之欲出,夏末整個人都激動了。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宋言身上,氣氛變得更加緊張了,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夠聽見,幾乎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耳朵一時恍惚沒有聽到那個名字。
宋言正要說來著,卻突然被一邊的邵錦瀾插了進來,先一步道:“這個人是杜雨生。”
這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衆(zhòng)人一愣,詫異的目光看過去。
此刻,邵錦瀾的臉色太過平靜了,那雙靜如止水的雙眸裡,讓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不大不小的聲音,不鹹不淡道:“杜雨生是白巫一族的人,他會換心之術(shù),就難保他不會起死回生之術(shù),他想得到她,所以用了這種方法。”
話說完,整個書房安靜了,連呼吸的聲音都覺得很大聲了。
一邊的邵墨非跟周秘書一臉吃驚之色,兩人異口同聲道:“大哥(錦少),真的是他嗎?”
看著邵錦瀾的肯定的樣子,他們的心裡彷彿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只有宋言跟夏末臉色有些古怪。
兩人對視一眼,什麼都沒有說,目光看向邵錦瀾捏緊的拳頭,他們更加肯定了心裡那個想法。
在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之後,邵墨非跟周秘書早就坐不住了,兩人義憤填膺的樣子,道:“大哥,既然知道罪魁禍首就是杜雨生,那我們還等什麼,馬上就找人吧!”
“就是啊錦少,至今杜雨生都在別墅呢,這一次一定要讓他交出少夫人。”
就在他們以爲邵錦瀾會憤怒的去找杜雨生,然後用各種方法逼迫他交出杜長安的時候,邵錦瀾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大跌眼鏡。
“先不急,等我的身體養(yǎng)幾天再說吧!”說些,邵錦瀾擡腳就要走,留下一臉震驚的邵墨非跟周秘書兩人。
“唉,大哥等等!”見邵錦瀾就要離開了,邵墨非突然想起,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說呢,忙叫住邵錦瀾,見邵錦瀾聽下了腳步,他立即道:“大哥,其實這次我不光見到了大嫂,還見到了一個你們意想不到的人!”
“是誰?”
邵錦瀾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蘇傾,手機裡有照片,大哥你往下翻就能夠看到,絕對是他,我不會認錯的。”
隨著邵墨非的話,邵錦瀾拿著手機往下翻,果然看到了一張照片,照片的男人正是蘇傾,雖然也是帶著面具,不過,邵錦瀾一眼就認出了他。
一邊的宋言等人紛紛圍過來,看到照片之後的他更加肯定了心裡想法,跟夏末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想到了一塊兒去,
“他真的沒有死,錦少!”周秘書感嘆一聲。
邵錦瀾的眸光突然變得幽暗起來,從這兩人的裝束上,再跟小五的說法連在一起,也就是說,他們是在一起的,心臟處猛地顫動了兩下。
他強行忍下那股就快要無法壓抑的怒火,什麼也沒有說,收了手機直接破門而出。
這巨大的動靜嚇得屋子裡的人一大跳,周秘書跟邵墨非正想追過去的時候,卻被一邊的宋言跟夏末攔住,宋言嘆息一聲:“算了,讓他自己一個人想想吧!”
說完,這兩人也攜伴離開。
留下一臉茫然的邵墨非跟周秘書,邵墨非問:“周秘書,你知道這一個兩個的都是怎麼了嗎?”
“我也不知道。”周秘書皺緊了眉,搖了搖頭。
爲什麼錦少在知道真相以後,卻沒有什麼反應(yīng),這也太奇怪了,他可是知道的,知道邵錦瀾對杜長安的感情,他怎麼能允許杜雨生這麼算計他們,將他們分開呢?
這邊,坐在車裡的宋言跟夏末一陣沉默,最後還是夏末打破了沉默,他是一個藏不住秘密的人,那些秘密藏在他心裡讓他有種喘不過氣的來的感覺。
此刻這裡只有他們兩人,夏末在意忍不住了,首先打破了沉默:“宋言,那個幕後黑手,是杜雨生吧?”
聽到這話的宋言嗤笑一聲,他是想在他這裡得到一個肯定答案嗎?
只可惜……
他拿出一支香菸點上,重重的吸了一口,吐出,平時那雙充滿了算計的眸子,此刻卻帶著一絲絲的嘲諷,他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你不是知道的嗎?又何必來問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