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算是平靜的過去了。
在開會中,邵錦瀾總是心神不寧,“總裁,這是董事們的考覈……總裁……”
周秘書叫了一遍又一遍,邵錦瀾依舊沒有反應(yīng),見各個股東投來異樣的眼光,邵二叔勾起嘴角,一臉笑面虎的樣子,不知道腦袋裡又在算計著什麼陰謀詭計。
“錦少!”周秘書不由得加大了音量。
邵錦瀾猛地被驚醒:“我知道了,散會吧!”說完,邵錦瀾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會議室,就連桌上的文件都忘了拿。
周秘書嘆了一口氣,將東西拿上跟了上去。
邵錦瀾走了,會議室裡的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們沒想到這次的考覈居然這麼輕易的就過去了。
他們可沒有忘記,上一次考覈,邵錦瀾到底踢掉了多少股東,雖然都有微辭,不過卻沒人敢出頭,畢竟面對的是邵錦瀾不是杜長安。
周秘書跟在邵錦瀾身後,走進了辦公室。
見邵錦瀾緊縮著眉頭,再加上今天一整天他都沒什麼精神,一直在走神,不由得問了出來:“錦少,您是在擔(dān)心杜小姐的檢查結(jié)果嗎?”
邵錦瀾沒有說話,不過他臉上凝重的表情卻表達得一清二楚。
“杜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嗯!”邵錦瀾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希望真是這樣就好了,可是他心裡卻有一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濃了。
周秘書正這麼說著,手機就響了,他接通了電話。
片刻之後。
周秘書一臉激動的對著邵錦瀾道:“錦少,杜小姐的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夏博士讓您過去一趟。”
聽到這個消息,邵錦瀾纔有了一點精神,“走,馬上過去。”
周秘書點頭跟上,看吧,果然只有提到杜小姐的時候,老闆的心情纔會好。
去的路上,邵錦瀾心裡卻是一直忐忑不安。
很快,低調(diào)而又奢華的商務(wù)車停在了夏末的實驗室門口。
車尚未停穩(wěn),邵錦瀾首先下來了,嚇得周秘書好不容易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來。
邵錦瀾走進去的時候,夏末顯然早就等著了,不僅是夏末,就連宋言都在,叫他們兩人面色都有些沉重,邵錦瀾心裡一咯噔。
有些顫抖著聲音,問:“怎麼樣,檢查結(jié)果?”
夏末看了一眼宋言,從身後拿出一份文件:“根據(jù)我的檢查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了一件令人震驚的事?”
實驗室裡的氣氛一片凝重之色,停好車進來的周秘書已經(jīng)感覺到,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此時的夏末就像宣判邵錦瀾命運的神一般,他的拳頭猛地捏緊又放鬆,放鬆又捏緊,掌心內(nèi)都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整個實驗室安靜的他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快。
看著這個檢查結(jié)果,夏末表示他心裡也很不好受,他真的沒想到,恐怕自己這裡又會被這傢伙拆一次吧!
情緒有些低落,聲音凝重,最後他還是說了:“檢查出來——她的基因不全。”
邵錦瀾一愣,整個人都懵了,基因不完全,這是什麼鬼?
不過一聽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說不定……想到這裡,邵錦瀾感覺自己渾身血液都冰冷了,他情緒激動的一手揪起夏末的領(lǐng)口,神情恐怖:“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基因不完全的人,要麼是殘疾要麼是會出現(xiàn)什麼畸形,然而她不僅沒有這些反而健健康康的成長到現(xiàn)在,恐怕跟白巫一族的血脈有關(guān),不過,相對而言,她的壽命卻在減短,或許只能有兩年的時間,她身體裡的細胞就會完全枯萎,如果中途發(fā)生了什麼變動的話,或許連兩年的都支撐不了。”
話一說完,整個房間裡的氣氛更加凝重了,夏末垂著頭,一臉的不甘之色。
邵錦瀾整個人彷彿石化了一般,陷入了什麼恐怖的事件當(dāng)中。
他踉蹌幾步,一手撐著牆才能勉強的站住,否則,這一刻,他只怕已經(jīng)嚇得攤軟在地上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乞求的眼神望向夏末,顫抖著道:“有沒有,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她!我求你,救救她!”
夏末瞳孔微縮了一下,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卑微的邵錦瀾,他一向都是高大,天生讓人仰望的人,可是這一刻,他卻這麼卑微,卑微的他都以爲(wèi)這不是自己認(rèn)識的哪個邵錦瀾。
他張了張口,喉嚨裡彷彿被什麼堵住了一般,什麼也說不出來,因爲(wèi),他沒有辦法,雖然他一直都有研究基因方面的事,不過,他真的沒有辦法。
白巫一族的血脈跟普通人不同,他們的血對於普通人來說是珍貴的救命良藥,可是普通人的血對於他們來說卻是致命的毒藥。
“爲(wèi)什麼搖頭,夏末,你不是自翳是天才嗎,爲(wèi)什麼你沒有辦法?”看到夏末搖頭,邵錦瀾彷彿被什麼刺激了一般。
他整個人都快要瘋了,大步衝上前來,對著夏末的正太臉就打了下去。
誰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會突如其來的去打夏末。
邵錦瀾這一拳打得非常重,失去理智的他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力道。
夏末被打的整個人撞在了牆上又摔在地上,嘴裡吐出一口鮮紅的血液。
見此情況,宋言跟周秘書忙過來拉住他:“你冷靜點,邵錦瀾。”宋言一改面癱的形象,對著邵錦瀾大吼:“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知道她活不過二十五歲,你現(xiàn)在是在鬧什麼,不過是知道她活不過二十五歲的具體原因而已,至少知道了原因還能有一線希望不是嗎?”
聽到這番話,邵錦瀾安靜了下來。
渾身力氣彷彿都被抽乾了一般跌坐在地上,是啊,他其實早就知道了,只不過是想拿這次的事來查個清楚而已,他只是想發(fā)泄心中的痛苦。
或許是太過痛苦了,明明知道了病因卻沒有辦法去救她,邵錦瀾猛地一拳打在地上,不僅如此,靜謐的實驗室內(nèi),他的身邊卻颳起了一陣狂風(fēng),被他拳頭打中的地方開始裂開了,四分五裂的樣子,他整個人失控的大吼起來:“啊……”
靠他最近的周秘書宋言明顯感覺到自己耳膜都要震破了,被他身上出來的狂風(fēng)吹得東倒西歪,不時的撞在牆上。
灰暗的天空,整個實驗室裡都回蕩著男人痛苦的咆哮聲。
這聲音,是那般的令人心痛。
“抓緊東西,離他遠點。”宋言對著周秘書跟夏末道。
他整個人都還處在震驚當(dāng)中,病毒不是已經(jīng)解了,爲(wèi)什麼還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難道毒並沒有解,不,不可能的,當(dāng)時的醫(yī)生都已經(jīng)說了。
難道是說,因爲(wèi)白巫一族血脈的功效所以他的能力不僅沒有因爲(wèi)病毒的消失而消失,反而是力量更大了。
如果真是這樣,這個事情就麻煩了!
宋言皺緊了眉頭,如果讓那個地方的人知道了,得不到他的話,他們恐怕會不惜一切代價都要來摧毀他。
一想到這些,宋言只覺得腦門生疼。
不知過了多久,邵錦瀾周圍的將他圈起來的風(fēng)終於消失了,也能看清了,他們驚恐的發(fā)現(xiàn),實驗室的第一次從他跪著的地方裂開了一條一條的縫隙,力量大得令人。
見危險解除,三人都鬆了一口氣,彷彿在鬼門關(guān)走過了一圈一般。
邵錦瀾跪在地上移動也不動,只有輕微的呼吸聲可以證明他是活著的。
三人面面相覷,都不敢靠近他。
夏末緩了緩口氣,因爲(wèi)邵錦瀾打的那拳,左邊臉頰高高的腫起,就連說話都說不明瞭:“我沒有辦法求(救)她,不代表我老實(老師)沒辦法求(救)她。”
雖然話語不明,不過垂著頭心灰意冷的邵錦瀾卻是聽明白了,他猛地擡起頭,黝黑的眼眸中閃著激動地淚花:“你說的是真的,你老師能救她,走,我們馬上去找你老師。”
邵錦瀾雷厲風(fēng)行的性子他們是知道了,只見他立馬站起來,拉著夏末就往外走。
夏末被他打了一拳,整個人已經(jīng)攤軟了,被他這麼拽著只差點沒去掉半條命。
見此,周秘書宋言忙阻止道:“錦瀾,你先等等。”
“你們什麼意思?”邵錦瀾以爲(wèi)他們不讓他去找人救杜長安,臉色當(dāng)場就冷了下來,大有一種要跟他們打一架的意思。
看到那冷冽如冰的眼神,周秘書顫抖了一下,貓著聲音道:“錦少,不是不讓您去,您看,夏博士被您打了一拳,再被您這麼拽著他命都快沒了,找讓人給他治療一下吧!”
他真害怕夏末就被他這麼折騰沒了,恐怕倒時候要哭的還是邵錦瀾。
聽周秘書這麼一說,邵錦瀾懷疑的眼神看了一眼身後的夏末,只見他一副要倒下的樣子,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薄脣輕啓,冷冷的說了句:“像什麼男人,真沒用!”
聽到這話的周秘書宋言不由得都黑了臉,被你在那行狀態(tài)下打了一拳就算是個硬漢恐怕當(dāng)場就暈了,而夏末硬生生是撐起來說了一句話再被他這麼用力拽著才暈的,說明他已經(jīng)很男人了。
如果,夏末是醒著的,再聽到邵錦瀾這句話恐怕會被氣的個半死。
隨後,還是叫來了實驗室裡的研究人員給他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
夏末也很爭氣的在一個小時以後醒了,他醒過來,邵錦瀾立馬抓著他的肩膀問道:“告訴我,你老師在哪兒?”
看到邵錦瀾那瘋狂的搖晃著剛醒來的夏末,宋言跟周秘書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在心裡感嘆了一句,尼瑪,真慘啊!
宋言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涼幽幽的說道:“你再不放手,他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會再次暈過去的,你也不想在等了吧!”
聞言,邵錦瀾果然老實的放了手,乖乖的坐到一邊。
見此,宋言不由得沉了眸子。
真是的,又是因爲(wèi)那個女人的事,因爲(wèi)她的事,他幾次三番的失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