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傾那挑釁的笑容,黑煜丞愣了半響,不由得回想了一下。
越想,他臉色越發(fā)怪異!
好像貌似真的都是他一直在自說自話,那個時候自己說要跟他賭,他的確沒有回答自己,而是深沉的笑著。
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就將他那個深沉的笑,理解成不說話就是默認(rèn)了!
想到這裡,黑煜丞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種情況下,無論是誰都會這麼想吧,說到底還是蘇傾那狐貍狡猾,就知道找他話裡的漏洞。
片刻之後,黑煜丞跟了上去,挑刺道:“你現(xiàn)在做的這些是不是都算白費(fèi)了?”
說完,他立刻去看蘇傾的臉色,果然有些難看,半響也沒見他有反應(yīng),算了,他也挺可憐的,不問了,看他這樣子也該知道了,這次是白費(fèi)一場。
本來黑煜丞都已經(jīng)放棄了,驀地,蘇傾的聲音徒然響起:“也不算是白費(fèi)!”
“喔,這怎麼說?”
他居然回答了,聽到這話,黑煜丞來了興趣,心裡隱隱期待著他還有什麼辦法,是個人都能夠看出來,剛剛風(fēng)子阡離開的時候,對邵錦瀾的憤怒已經(jīng)消了。
蘇傾回頭,神秘一笑:“天機(jī)不可泄露!”
“……”
黑煜丞嘴角猛地抽搐了兩下,他說啥?還天機(jī)不可泄露?
他懷疑的眼神看向蘇傾,到底是真的有辦法,還是他怕丟面子逞能呢!
看著蘇傾輕快的腳步,黑煜丞心裡有點(diǎn)相信第一個想法了,算了,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不就知道了。
這樣一想,黑煜丞也沒有糾結(jié)多久,很快就跟了上去。
他心裡想的是,杜長安什麼時候才能拿到鑰匙,一直都沒有線索,還是說,鑰匙不在邵家,情報出錯了?
雖然他是不在意詛咒,可是他不能不喂族裡的人想想啊!
越想,黑煜丞的眉結(jié)擰得越緊,必須的好快,黑鷹那點(diǎn)已經(jīng)有所行動了,這次分裂以後,他想,就算黑鷹找到了解除詛咒的辦法,他也不會好心的解救他們的。
他長長嘆息一聲……
而此刻的杜長安,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找鑰匙,她心裡正難受呢。
對風(fēng)子阡說那種話,她心裡也不好受,怎麼風(fēng)子阡就偏偏這個時候恢復(fù)記憶了呢,要是他沒有恢復(fù)記憶,忘記自己,是最好的。
她本就是災(zāi)星,在她身邊一定不會好過的,就連小乖她都沒有想過要留在自己身邊,到時候都得送走,縱然心裡捨不得,不過那也是爲(wèi)了他好。
杜長安重重嘆息一聲,想到風(fēng)子阡的失憶,就不由得拿來跟邵錦瀾比較。
同樣是失憶,爲(wèi)什麼差別這麼大?
邵錦瀾對自己的愛還不如一個朋友對自己的友情來得深,虧她曾經(jīng)對他那麼好,還大方的給他一顆心臟。
想著想著,杜長安忽然就笑出聲來了!
“什麼事兒讓你這麼高興?”突如其來一道男聲在背後響起。
杜長安被嚇了一跳,渾身一抖,條件反射的轉(zhuǎn)身,看到的就是邵錦瀾修長的身軀,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寵溺
的目光看著自己。
杜長安不悅的蹙眉,一股怒火從心底躥起:“邵錦瀾,你是鬼嗎走路沒聲音,不知道人嚇人會嚇?biāo)廊说膯???
此刻她還有些心有餘悸呢!
“我發(fā)誓,我真的出聲了,是你想事情想得太專心了,不能怪我?!鄙坼\瀾有些委屈的說著。
杜長安冷冷瞥了他一眼,鬼才相信他說的話。
對於她冷漠疏遠(yuǎn)的態(tài)度,邵錦瀾也不惱,假裝沒有看見似的擡手就將人抱住。
杜長安象徵性的掙扎了兩下,知道掙脫不開,她也就不再用力了,只是柳眉不悅的擰起,臉色異常的難看,似乎他的懷抱讓她多難受似的。
這個時候邵錦瀾這個動作其實(shí)並沒有其他意思,他知道,這個時候的杜長安肯定很脆弱,他只是想給她安慰而已。
“剛剛在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入迷,連他來了都不知道。
聽到這話,杜長安身體一僵,眼裡一閃而過的算計,只可惜,邵錦瀾並沒有看見,嘴角勾勒處一抹冷笑。
“你想知道?”
邵錦瀾並沒有想過她會回答自己的話,只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而已,這會兒她突然這麼說倒是讓他有點(diǎn)受寵若驚。
他毫不遲疑的放開她,炙熱的眼神落在她的小臉上,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想?!?
語氣中帶著幾分雀躍!
聞言,杜長安心情更好了,這回可是他自己找虐不是她找茬。
她涼涼一笑,淡淡嘲諷的聲音緩緩響起:“我在想,你跟風(fēng)子阡同樣是失憶,爲(wèi)什麼差別這麼大?你失憶就殺了我的孩子最後還殺了我,風(fēng)子阡失憶,他卻努力的找回自己的記憶,最後要來帶我走,邵錦瀾,這難道不是愛的不夠深的證據(jù)?你對我的愛連風(fēng)子阡對我的友情都比不上!”
況且,她從來沒有爲(wèi)風(fēng)子阡做過什麼,欺負(fù)他倒是不少。
這話一出口,原本邵錦瀾還帶著淡淡笑意的俊臉?biāo)查g就僵硬了,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心裡微微一痛。
風(fēng)子阡對她的,並不是友情!
可是,他不能告訴她,況且,她說的話也是事實(shí),他不想爲(wèi)自己的過錯找藉口,可如果她要說他愛的不夠深,他就不同意了。
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他邵錦瀾爲(wèi)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這難道不算愛嗎?
這會兒,他忽然後悔問出那句話了。
可風(fēng)子阡跟他的情況是不同的,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怕自己說了,她又說自己推卸責(zé)任。
長嘆一口氣,真是不好搞??!
看著冷若冰霜的小女人,邵錦瀾擡手,大手落到她的削弱的肩膀上,一臉認(rèn)真:“杜小姐,我們不能總是陷在過去裡面,如果不往前走,我們會把自己折磨死的,我是錯了,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這樣,也不能夠被原諒一次嗎?”
“邵錦瀾,就算我原諒你了,可若是我真的死了,你覺得你還能聽到我原諒你的話嗎?”杜長安勾脣嘲諷著,說得好聽,不能陷在過去,要往前走,可是,就算往前走了,前面也不過是懸崖而已,她可不想再死一次。
“可你……”
說到這裡,邵錦瀾詞窮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件事總要過去的,我改變不了曾經(jīng)發(fā)生的事,我比你還要恨我自己,所以我一直都在努力的彌補(bǔ),你爲(wèi)什麼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jī)會?”
此刻,邵錦瀾感覺到深深的無力感。
“再給你一次機(jī)會?”杜長安冷冷嗤笑著:“邵錦瀾,我給你的機(jī)會還少嗎?在手術(shù)檯上的時候,我一直在等你,你來了嗎?”
沒來,他沒有來。
這些事情,她要怎麼原諒?要怎麼過去?
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
邵錦瀾喉嚨哽咽,苦澀的扯了扯嘴角,握著他肩膀的手漸漸鬆開,深邃的眼眸中帶著濃烈的感情:“可就算如此我也不會放開你的,杜小姐,你就是我的命,我說過,你要離開我只有一個辦法――殺了我,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聽到這裡的時候,杜長安拳頭倏地捏起,額頭上太陽穴太跳動著,一股無名的怒火升起:“邵錦瀾,把我逼急了,我真的會殺了你的?”
“我知道的!”
邵錦瀾勾脣,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其實(shí),他一直都在等著這一天的到來。
他發(fā)現(xiàn),他家杜小姐對他的恨太過深刻了,說不定,真的只有他死過一次,她才能夠原諒自己。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邵錦瀾眼裡一閃而過的幽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突然轉(zhuǎn)身,大步離開房間。
杜長安微微一怔,對於他的這個舉動似乎很驚訝的樣子,他怎麼了?
不會是被自己刺激到了,真的要去尋死吧!
一想到有這樣的可能,杜長安心微微一緊,柳眉不可抑制的緊擰著。
該死!
他要去死就去死吧,自己心裡反應(yīng)個毛啊,肯定是那個她聽到邵錦瀾要尋死的話又開始不安分了。
杜長安下意識的把這樣的感覺歸到另一個人格上,壓根兒就沒有想過了,就是現(xiàn)在的她心裡的反應(yīng)。
接下來的一天之中,杜長安都沒有看到邵錦瀾,她竟然心裡微微有些擔(dān)心起來,有事沒事的抱著小乖在外面轉(zhuǎn)悠的,依舊沒有看到邵錦瀾的身影。
老宅裡每個人的表情都很正常,也不像是出事兒的樣子。
或許,是她想多了。
杜長安蹙了蹙眉,邵錦瀾不在不是正好嘛,她可以安心的去找鑰匙了。
真是的!
杜長安搖了搖腦袋,想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扔出頭。
於是乎,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杜長安依舊沒有看到邵錦瀾,書房她已經(jīng)找了不下五遍了,沒有任何線索,現(xiàn)在她可以肯定了,鑰匙一定不在書房。
想來想去的,杜長安忽然想到了邵錦瀾的臥室,一直以來,所有有可能的地方她都找過了,應(yīng)爲(wèi)抗拒邵錦瀾,所以她就沒有去找過他的臥室。
一想到有可能在臥室,杜長安感覺自己渾身血液都沸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