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和莫垂柳一起出了房間, 下樓吃飯,意外的看到下面的位置上,坐著兩個人, 一個韓臣風, 一個莫垂楊,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 一言不發, 這倆人會坐在一起,舒秋兒表示很意外,但是又覺得不那麼意外, 挺矛盾的感覺下,就和莫垂柳一起站到了兩個人的身邊。
“早。”莫垂柳打招呼。
“……”兩個男人都沉默, 然後都從嘴裡擠出一個字:“早。”
莫垂楊自動起身, 坐到韓臣風左邊的凳子上, 讓莫垂柳和舒秋兒坐在一起,看到兩個人落座, 莫垂楊問道:“休息的還好嗎?”
莫垂柳和舒秋兒互相對望一眼,因爲莫垂楊是對著碗裡的飯說的話,所以,不知道莫垂楊到底是在問誰這個問題。
“還好。”莫垂柳開口,叫來小二加菜, 然後瞧著韓臣風, 友好的一笑。
別人衝自己笑, 自己總不能那麼小氣的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韓臣風也友好的一笑, 然後看向舒秋兒:“吃完飯,我們就回山, 你還有什麼要辦的事情嗎?”
聽到韓臣風的話,莫家兩兄弟一怔,齊刷刷的看向舒秋兒。
舒秋兒搖頭,“沒有。”
韓臣風鬆口氣,還以爲舒秋兒不會跟自己回去了。
“垂楊,”舒秋兒看向莫垂楊:“能不能借一匹馬給我?”
聽到舒秋兒的話,韓臣風表情一僵,這句話代表什麼,韓臣風很清楚,一直以來,上下山都是和她騎一匹馬,她現在是不願意跟自己乘同一匹馬兒了。
莫垂楊點頭,隨即公事公辦的樣子:“租金算你便宜些,這頓飯,你請我吧。”
舒秋兒頭上掉下一滴冷汗,“你堂堂莫家莊的二公子,還在乎這點錢啊?”
莫垂楊很認真的開口:“積少成多,積水成淵,賠本的買賣,莫家人是不會做的。”看到舒秋兒腦門也掉下一滴汗,莫垂楊很是一本正經的看向莫垂柳開口:“大哥,你可以幫秋兒。”
莫垂柳點頭,許下空頭支票:“好。”
一個玩笑而已,大家居然很認真的玩,舒秋兒更汗,看到莫垂柳眼底的笑意,舒秋兒露出個笑容,“那你們打算去哪裡?回莫家莊嗎?”
“不回。”兄弟倆一起開口回答。
莫垂柳先解釋道:“我在這裡等你,要回一起回。”
莫垂楊隨即解釋:“不知道下次出來是什麼時候,想在外面多待一陣子,而且,大哥沒人保護也不行。”沒有人願意回牢籠,就算那個牢籠是自己的家,也不例外。
舒秋兒沉默,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要回莫家莊,那真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總不能讓垂柳一直在這裡等自己。
看著舒秋兒的表情,韓臣風就知道舒秋兒在想些什麼,看了看莫垂柳,自己應該很討厭他的,可是,奇怪的是,自己竟然就是不討厭他,“在清風山下東面二十里的地方,有一處宅院,院子不大,但是環境優雅,少有人打擾,你們可以先住在那裡。”
也就是說,比這裡要離清風山更近一些?莫垂柳點頭:“多謝。”
“不過,如果要去那裡,最好多帶些吃穿用的東西,因爲那裡是真的少有人煙。”韓臣風好心的提醒。
回山的路上,舒秋兒真的自己騎一匹馬,但是顯然舒秋兒不太習慣馬背上的顛簸,所以騎得比其他人慢了一些。
“你怎麼樣?”韓臣風回頭問舒秋兒。
舒秋兒擺擺手,臉色有些難看,其實舒秋兒也不是不會騎馬,只是,昨晚沒有吃飯又喝了許多酒,一覺到天明,醒來又吃了太多的東西,所以,在馬背上一顛,胃裡就有種排山倒海的感覺了。
見不慣她這麼逞能,韓臣風踩著馬鐙,稍一用力,坐到舒秋兒的馬背上,像以前一樣,把舒秋兒圈在了懷裡。
“我自己能行。”舒秋兒皺眉,“我會騎馬。”
“我知道你會騎馬,”韓臣風微微側身,拉過自己那匹馬的繮繩,手裡抓著兩條繮繩,往前奔去。
同樣是騎馬,舒秋兒自己騎,就覺得顛簸很厲害,很受累,但是韓臣風在的話,就顯得平穩許多,別人到底是好心,舒秋兒也不能再說什麼難聽的話,只能再次跟韓臣風共乘一騎。
“你從今天看到我之後,就沒有正眼看過我。”韓臣風忽然開口。
“是麼?”舒秋兒應承,自己沒有注意到。
“你現在是不是特討厭我?”韓臣風皺著眉頭,看著前面的方向問道。
“爲什麼?”舒秋兒反問:“你做了什麼讓我討厭的事情了嗎?”
“如果不討厭,爲什麼又像以前一樣,離我那麼遠。”韓臣風解釋:“現在我們離那麼近,我卻覺得你離我很遙遠。”更甚至,兩個人的身上只隔著幾層布料,自己卻覺得隔了座高聳入雲的大山。
“我們就沒近過,何來的離那麼遠?”舒秋兒淡漠的回答,依舊面無表情。
“你……”韓臣風無語,“是在生氣嗎?”
“!!!”舒秋兒回頭,不高興的問道:“我生什麼氣?”
“因爲看到我和小蕾在一起,”韓臣風也看向舒秋兒:“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爲什麼一下子又退回到從前,想了一晚上,纔有一個結論,你這麼躲著我,是不是因爲,你喜歡上我了?”
“!!!”舒秋兒臉上出現些不自在的表情,在韓臣風認真的注視下狼狽的收回了視線,“你開什麼玩笑?”
其實,韓臣風也只是覺得有這個可能,但是看舒秋兒竟然心虛的收回視線,韓臣風自己倒是一僵,“秋兒,你真的喜歡我,對不對?”
“我只喜歡垂柳。”舒秋兒回答,“我第一眼看到垂柳的時候就喜歡他,就算是失憶了,我第一眼看到他,還是記起了他,除了他,我不會再對任何人有這麼強烈的感覺。”
韓臣風嘆口氣:“你這麼解釋,是爲了給我聽,還是給你自己聽?”
“當然是給你聽。”舒秋兒不滿的回答。
“既然這樣……”韓臣風忽然鬆開抓著繮繩的左手,捏著舒秋兒的下巴,逼著舒秋兒轉過身,像是第一次劫舒秋兒回山的路上一般,低頭吻上了舒秋兒的脣,不同於那次的是,韓臣風不再是蜻蜓點水的一吻,而是持久的掠奪。
被韓臣風吻,舒秋兒身上有種觸電的感覺,瞪大眼,看著近在咫尺的韓臣風的臉頰,因爲太過驚訝,牙關直接被攻破,韓臣風的舌長驅直入,在舒秋兒的嘴裡如大軍壓境一般橫掃,舒秋兒兵敗如山倒,昨晚的困惑再次出現,自己真的三心二意了?!
原本以爲,舒秋兒會像第一次一樣,給自己一耳光再鄙視自己的,韓臣風是做足了心理準備的。然而,舒秋兒卻久久沒有動作,韓臣風疑惑的睜開眼,就看到韓臣風驚訝的表情瞧著自己,然後,看到舒秋兒臉色一變……
韓臣風趕忙移開自己的脣,下一秒,舒秋兒就……
“嘔……”華麗麗的吐了。
幫舒秋兒拍著後背,韓臣風臉色黝黑,表示很受打擊,她居然噁心到吐了,怪不得一直沒有打自己一耳光,這個心理打擊遠比□□打擊還猛烈啊。
“很噁心啊?”韓臣風無語的開口,也不至於噁心到吐吧?
“很噁心。”舒秋兒老實的回答,胃裡翻江倒海,能不吐麼,都吐了,能不噁心麼?舒秋兒得出兩個慘痛的教訓,第一個,吃得很飽的時候,絕對不能去騎馬,第二個,胃裡翻江倒海的時候,絕對不能和人接吻,仔細想了想,舒秋兒又加上了一個教訓,不能隨隨便便和別人共乘一騎,真的共乘一騎,別人掰著自己的臉回頭時,也絕對不能回頭。
韓臣風更受打擊,還好她很聰明的彎身吐到了路上,而不是馬背上,也不是自己身上。
兩個人沉默下來,舒秋兒不再回頭,只是覺得很無顏,已經記不起在哪裡看過這樣的話了,說是和有感覺的人接吻,會有輕微觸電的感覺,沒想到,和韓臣風竟然會有這種感覺。
舒秋兒懺悔,自己也是吻過莫垂柳的,每次都很欣喜,很幸福的感覺,唯獨沒有觸電的感覺,舒秋兒悲憤了,垂柳,我太對不起你了。
韓臣風瞧著舒秋兒那張悲憤的側臉,輕飄飄的冒出一句話:“面對我這張長的還不賴的臉,你居然吐了。”
韓臣風此話一出,要維持僵硬的氣氛似乎很困難,舒秋兒回頭,斜睨著韓臣風,不由得翻個白眼,感覺兩個人的關係,似乎又回到了下山之前。
“哎,徒弟,我跟你說,”韓臣風到底是有講冷笑話的潛力的,拍拍舒秋兒的肩膀問道:“我比莫垂柳好看多了,是吧?”
舒秋兒回頭,嗤之以鼻:“垂柳比你好看多了。”
韓臣風無語:“那我比他壯多了,總是事實吧?”
舒秋兒繼續嗤之以鼻:“垂柳四年沒有下牀走路,你比他壯實,值得炫耀麼?怎麼不見你和垂楊比?”
韓臣風很悲憤:“那我比莫垂楊白多了,對吧?”
舒秋兒樂了:“垂楊長年在外風吹日曬,你比他白只能說明他比你受的日曬多,你怎麼不和垂柳比誰更白?”
韓臣風怒了:“那我比他們兩兄弟認識你晚,是事實吧?”
舒秋兒剛想說什麼,才發現,這句話是不爭的事實,只是:“這能說明什麼?”
韓臣風終於樂了:“我應該是用了最短的時間,讓你喊我師傅的那個人吧?”
舒秋兒表示很欣慰,這次,韓臣風真的說對了,自己似乎好像大概,如果是失去記憶之前也是這樣的話,那麼,他應該是自己喊的第一個師傅。
瞧見舒秋兒嘴角出現些笑意,韓臣風輕輕嘆口氣,她不如自己想的那般討厭自己,也不如自己想的冷漠無情,她似乎很容易滿足,短暫的一句逗趣的話,都能讓她輕輕的笑。
“舒秋兒,”韓臣風忽然很正經的開口:“回山之後,你可不能像剛纔那樣擺臉色給我看,人前,我們依舊是甜甜蜜蜜的夫妻。”
舒秋兒點頭,“和江少陽,商量好了?”
“嗯,”韓臣風點頭:“入夜之後,我會想辦法把江少陽給離落的信交給離落,讓她按計劃行事,但是離落出來之前,必須有人幫她擋住隨時可能去找她的大當家。”
舒秋兒瞭然,“我就是那個幫她擋住大當家的人,是吧。”
韓臣風點頭,看舒秋兒面無表情的臉,輕聲開口:“別擔心,我會保護你,離落離開之後,我立刻去接你。”
舒秋兒瞧著韓臣風信誓旦旦的面孔,最終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