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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韓臣風落草爲寇的秘密

拿著酒壺慢慢的走出黑暗,張蕾一臉的失落,坐在韓臣風的身邊:“是我哪裡不夠好嗎?”

“小蕾?”韓臣風瞥開視線:“你已經很好了。”

“那你爲什麼一直不肯娶我?”張蕾不由得覺得更委屈:“不娶我也就算了,你還娶了別人。嗚嗚……每次都這樣,一讓爹提這件事,你就說沒這個打算……”

“你也知道,我是強盜,也知道我是爲了什麼去當強盜,怎麼可能讓你進強盜窩呢?”韓臣風趕忙安慰:“等我報完仇再說這件事吧。”

“那你爲什麼娶那個綠波?她能幫你做的事情,我也可以啊。”張蕾不滿的擦擦眼淚:“她也不比我漂亮多少啊。”

“她不一樣,我和她非親非故,就算她出了什麼意外,我也不會覺得有什麼損失,你不一樣啊,你是老爹唯一的親人,當然要好好的活著。”對女人的眼淚相當沒轍的韓臣風盡挑張蕾想聽的話講,雖然有點唯心,還是說的很自然,可能是經常演戲的效果吧。

看韓臣風說的那麼認真,那麼坦然,張蕾總算停了眼淚,瞅著韓臣風,張蕾開口:“那你喜歡那個綠波嗎?”

“小蕾你也喜歡下棋,你會對你手裡的棋子有別樣的感情嗎?”韓臣風反問。

張蕾沉默了一會兒,總算釋然的點點頭:“那等你報完仇,你會娶我嗎?”

“這個,”這樣的承諾好像不能輕許,韓臣風皺眉,“等我報完仇之後再說吧。”

“又是這句話!!!”張蕾的火氣又上來,氣的來回的跺腳。

“別那麼大聲說話,一會兒把老爹吵醒了。”韓臣風無語,這一驚一乍的性格,似乎該提醒她改掉。

“我就吵就吵,把我爹吵醒,說你欺負我!!!”張蕾又氣又委屈,爲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拒絕了多少好人家的提親了,可是,他卻一直敷衍自己。

看張蕾真的越鬧越兇,韓臣風伸手,攬過張蕾的脖頸,在張蕾脣上吻了一下:“現在,安靜點。”

“……”吵吵鬧鬧的聲音終於停住,不多久之後,就是一個與剛纔吵吵鬧鬧的聲音完全不一樣的羞答答的女音響起:“我扶我爹回去休息。”

“啊,”韓臣風鬆口氣:“去吧。”

張蕾有些吃力卻還是一步步的扶著喝醉的張老爹離開,想來,已經習慣了老爹會喝醉,也習慣了扶他回去時需要承擔的重量了。

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還真是多,而且好像都是煩心事,韓臣風肚子喝酒,看向那個開著門的房間,慢慢的走了過去。

然而走到門口,將要進門時,韓臣風卻察覺到了背後有人,詫異的回頭,就看到綠波正望著天空一動不動,“你……你在這裡多久了?”

“也沒多久。”舒秋兒波瀾不驚的回答。

“沒多久是多久?”韓臣風一身虛汗,心裡忽然很擔心她聽到了自己剛纔的話,可是細細一想,又覺得她聽到了也沒什麼關係,只是,心底還是期盼她什麼都沒有聽到。

“月亮變圓了,”舒秋兒答非所問:“剛纔還看著有點殘缺,現在卻變得那麼圓了。”

剛纔看著有點殘缺?現在卻變圓了?她一直盯著月亮,注意到了這個變化,也就是說,她在這裡坐了有一段時間了,再換句話說,自己說的話,大概一字不漏的都鑽進了她的耳朵裡。

“你都聽到了?”韓臣風坐在離舒秋兒不遠的地方坐下。

“有什麼不能聽的嗎?”舒秋兒依舊看著天,“你們說到的報仇,當強盜,仇人是指那個強盜頭頭嗎?”

“……”韓臣風不語,沉默的低下了頭。

“讓我猜猜看,”舒秋兒從和韓臣風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開始回憶:“你會當強盜是因爲有什麼重要的人被強盜害死了,或者間接的害死了吧,所以纔會跑去那山上,伺機殺了那個仇人,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山上那麼多堂主,都有好幾個女人,唯獨你沒有,也就是說,那個對你很重要的人,是個女人。你和我相敬如賓,甚至對女人沒什麼興趣,是因爲那個女人是你很喜歡的人?”

韓臣風驚訝的看著舒秋兒,臉上出現些無語又讚歎的表情:“我明明什麼都沒跟你說過,你卻能這些細枝末節裡推斷出這些。都說聰明的女人死的很快,你最好小心我會過河拆橋,甚至殺人滅口。”

“其實你也不討厭張蕾吧,只是無法對過去釋懷。”舒秋兒的話語裡出現些感嘆:“沉湎於過去,往往會導致停滯不前。”

“我只是把……”韓臣風剛要解釋自己和張蕾的關係,就發現了一件更讓韓臣風意外的事情:“你怎麼說話了?”

明明被藥膏固定住,又被包紮的那麼嚴嚴實實,她這麼說話,臉上的皮膚一定動來動去,這樣的話,藥膏還能好好的發揮作用嗎?

“沒關係,似乎能自由說話了。”舒秋兒慢慢的開口,何況自己只是動動嘴脣,又沒有什麼大的面部表情:“我先回房了。”

“等一下。”韓臣風喊住舒秋兒,猶豫了一會兒開口:“我告訴你,我爲什麼要殺老大。”

舒秋兒剛剛離開那條橫著的長木的屁股又坐了回去,然後等著韓臣風開口。

“和你猜的差不多,我和老大的仇恨,源於一個女人,也是我最喜歡的人,”韓臣風苦笑:“不過,那是我姐,比我大整整七歲。”

“……親姐姐?被那個強盜頭頭害死了?”想到一個強盜和一個女人之間若是出現一方死亡的幾種情況,舒秋兒愣了愣,看樣子會是個相當悲情的故事。

“啊,和他現在的女人一樣,我姐也是被他搶上山的,不過,我姐有心上人,就算被搶山上了,也不願意當那個人的壓寨夫人,我不知道我姐在山上是過的怎麼樣的生活,只是山上的女人若是死了,都會被丟下山,”想到過去,韓臣風不由得咬牙:“我一直很擔心姐姐,想要偷偷溜上山看看情況,然後在一個雨夜,藉著雨水隱去身型,我找了過去,之後就發現了我姐……”

“被虐待死的還是不堪受辱自盡了?”有了心上人的女人,尤其是性格還比較剛烈的女人,往往會走上這兩條路吧。

“不知道,”韓臣風咬著牙:“我找到她的時候,她身上都是傷口,血被雨水衝下去,滿地的紅色,身上也冰涼,已經沒了氣息。”

“強盜頭頭還有虐待傾向?”舒秋兒狐疑,強盜頭頭那麼好色,看起來不像是會隨便跟女人翻臉,倒像是古代的商紂,會因色誤國,被女人害死。

“我姐死後,我就跑上山當起了強盜,不斷的立功,爬到堂主的位置,也得以接近這個男人,偶爾隨便打聽一下他對女人的態度,大家都說他很寵有個性的女人,卻很厭惡女人背叛他,如果被他發現,那麼,女人往往會被他折磨死。”韓臣風骨節捏的咯噔咯噔響:“後來我打聽到,我姐因爲長得出衆,所以老大很寵她,也沒爲難她,後來,大夫人就來找我姐,藉著什麼姐妹談心的名義,來套我姐的話,終於套出我姐心有所屬,後來還假裝幫助我姐逃跑,安排了一個小嘍囉進了我姐的房間,之後就被老大當成了姦夫□□,活活的給折磨死了。”

“……”栽贓陷害,這個伎倆是最常見的,韓臣風的姐姐本來就有心上人,再加上被抓住有男人在她房間,估計都沒來得及解釋,就被拉出去折磨了吧:“那那個大夫人……”

“我當上堂主的第二個月,用同樣的方法安排了一個小白臉在她的房間,而且,那個小白臉本來就總和她眉來眼去,那之前老大下山沒有回來,他們也就順理成章的成了姦夫□□。”韓臣風冷笑:“他們只當老大沒有回來,就不會有人捉他們了,我讓人放了迷香進去,老大回來的時候,抓了個正著。”

“……”這計用的,舒秋兒咂舌。

自己確信,自己講的是件跟悲劇的事情,雖然已經極力避免了一些更悲情的話語,但是,舒秋兒的反應也冷漠的夠可以:“你不覺得我殘忍嗎?”

“殘忍?爲什麼?”舒秋兒反問:“你剛纔不也說了嗎,你只有姐姐一個親人,唯一的親人被人折磨死,想要報仇的話,同樣的方法折磨回去最好了。”

韓臣風皺眉:“我跟小蕾提到這件事的時候,小蕾哭的淚眼婆娑,和發大水似地,沒想到,到你這裡,一滴眼淚都沒有流下來。”

“可能是她喜歡你,把你的親人當自己的親人,有感同身受的感覺,所以,她纔會哭吧。”舒秋兒慢慢的回答,而自己,感情已經很稀薄了,眼淚更稀薄,如果不是讓自己真正上心的事情,真的很難表現出感同身受的感覺。

“……”她這話,言外之意也夠明顯的,韓臣風撇撇嘴,心裡卻鬆了口氣,以往,只要想到這件事,心頭都難言的壓抑,痛苦,這次,看著她冷淡的反應,這件事似乎也能慢慢的平復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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