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殘酷的過去,痛心的現(xiàn)在
“他是這個世界最強的占卜師,也是四國裡面最強暗殺組織的頭目,他想殺的人,沒有誰能跑得掉。在你沒來這個世界之前,他就預料到了你的到來和重要性,”所以,爲了得到她的幫忙,他殺了血痕的父母,殺了她年幼的弟弟,還收養(yǎng)了血痕,教她一些皮毛的武功,賦予她異於常人的體質(zhì)和最痛苦的任務:“你能幫他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嘴角扯出一個笑容,被人大看了呢,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別人瞧不起自己,會讓人覺得窩火,別人大看自己居然也讓人那麼窩火,不對,這不是大看,這分明是輕視,沒有誰能擅自給別人安排上命運。
“血痕,不要再掙扎了,不掙扎,好好的接受他給的生活,你會快樂些,掙扎下去,你只能更痛苦。”就好像一年多以前一樣,痛苦到要靠死解決問題,不對誰動情,好好的完成任務,好好的活著,這樣,就不會有那麼多痛苦了。
頭慢慢的垂下,舒秋兒淡淡的開口:“我失憶之前,有三個男人被那個人殺了,那三個男人……”
“……都是你在任務時認識的男人,他們都想帶你出組織,可是,他們卻低估了組織的力量,所以,他們死了。”
“是我……”舒秋兒不由得握緊拳頭:“是我讓他們幫我的……所以害死了他們嗎?”
“不是,”血煉嘆口氣:“你是自己回組織的,按照你的計劃應該是想伺機殺宗主,可是,你的殺氣卻出賣了你。那三個男人,他們很厲害,居然能查出組織的中心地,還殺了組織裡不少的人,最終站在了宗主的面前,不過,你們都低估了宗主的實力……就算他們?nèi)齻€聯(lián)手,都沒能動宗主分毫……沒人能違逆的了他……”
“他們……叫什麼名字?”舒秋兒開口,至少,不該忘記他們的名字。
“想起他們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血煉一步步的走近舒秋兒:“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那麼多,你不要再和宗主對抗,不然……血痕,你幹什麼??!!!”
“我不會再回組織了,”把剛纔逃跑時一腳踢起地上一條粗壯的樹枝,樹枝夾雜著泥土和沙子飛向血煉,舒秋兒跑出樹林,隨即停下了腳步,樹林的出口處,竟然是斷崖。
四個方位可以逃跑,三個方向應該都是生路,只有一條死路還被自己挑中,看著面前的斷崖,舒秋兒停住腳步,這算不算天意?
血煉走出樹林,看著停住腳的舒秋兒,再看看面前的斷崖,似乎一點也不意外舒秋兒選擇了四個方向裡面唯一的死路:“血痕,有時候,人真的逆不過命運,跟我回去吧。”
“有時候,絕處能逢生,”舒秋兒看著斷崖回答,下面是什麼地方,看不清楚,不過,這裡不屬於高坡,也就是說,斷崖下面有很大可能是山谷,看看這附近的樹木異常的茂盛,舒秋兒決定賭一把,若是下面是茂密的大樹或者是滋潤了這片土地的河流,那自己應該不會死,不過,如果直接是地面,那就是粉身碎骨了。
“血痕,如果你敢跳下去,我就殺了莫垂柳和莫垂楊兩兄弟。”血煉無情的開口:“或者,我該直接從莫垂柳下手?”
“能殺他你早就殺了,莫家莊守衛(wèi)的那麼好,你沒有下手的機會,”舒秋兒一點也不擔心莫垂柳的安危。
“那麼莫垂楊呢?你信不信,他一定會來找你?”血煉開口,聽到樹林裡傳來的輕微的馬鳴聲,“他已經(jīng)到了,你應該也能聽到吧,馬兒嘶鳴的聲音。”
“呵,”舒秋兒轉(zhuǎn)過身,看著身後的血煉,“你殺不了他,他很厲害的。”話音剛落,莫垂楊就出現(xiàn)在血煉的身後,視線緊緊的盯著舒秋兒不放。
眼底帶了些驚訝,舒秋兒第一次對著莫垂楊笑了,笑容一閃即逝,退後一步,在莫垂楊和血煉的面前,直直的往崖下掉落,“告訴他,我若未死,有朝一日,一定會親自毀了他的組織,親手下了他!!!”
不能回莫家莊,不能去見莫垂柳,不想他們出事。
想要擺脫目前還不是很清楚直覺卻相當排斥的被安排好的命運,想要殺掉那個會讓自己覺得恐懼的宗主,憑藉自己的力量,不連累任何人。
“秋兒?!!!”莫垂楊一驚,擦過血煉身邊,伸手去拉舒秋兒,手指與手指互相錯過,莫垂楊看著舒秋兒快速墜落,沒有羽翼的天使無法飛翔,舒秋兒若是天使,那一定是一開始就被折斷了翅膀丟進人間,如今卻還在苦苦掙扎著想要回天堂的無翼天使。
沒有絲毫的猶豫,莫垂楊縱身,往崖下跳去。
站在原地,看著舒秋兒自己掉落,看著莫垂楊伸手去拉舒秋兒卻撲空,看著莫垂楊心急的竟然要一起跳下去,血煉伸手,拉住想要跳落的莫垂楊的手腕,“她掉下去或許不會死,你卻會死。”
“放開。”莫垂楊大吼,看著舒秋兒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遠:“我要救她!!”
“你救不了她。”血煉猛一用力,把莫垂楊拉了上來,隨手點住了莫垂楊的穴道,“只憑你一個人的力量,救不了他。”
“讓秋兒以我爲踏板,她就還能跳上來……”莫垂楊大吼,自己以前都不介意代替舒秋兒掉下去,只要她能活下去,一切就都還有意義。
“你難道沒有看出來嗎?她不想跟我回去,也不會跟你回去,就算你把她救上來,她還是會選擇跳下去,”血煉也大吼,讓莫垂楊冷靜些:“她只是用這種方法逃開而已,她有她的生存方式,你不用太爲她擔心。”
刺痛的心,混沌的理智慢慢恢復正常,自己都趕來了,秋兒卻還是選擇當著自己的面跳下去,她若是想跟自己回去,絕對不會採用這種方式,看樣子,她是知道了什麼,知道了爹安排了這一切,知道了爹想要除掉他。
若是趕來的不是自己,而是大哥,她還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跳下去嗎?“你是敵人,爲什麼要阻止我?我若真的死了,豈不是更隨你的心意?”
“算起來,你們也該死掉的,可惜,你們命大,”血煉看著舒秋兒落下的懸崖開口,“這次,不知道又要花費多少時間才能治好她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莫垂楊一愣,這個人從剛纔開始,就一個人在那裡嘰裡咕嚕的說些什麼?
“你有爲了幫她就算丟掉性命也不後悔的覺悟嗎?”血煉蹲在懸崖邊,問被點住穴道的莫垂楊。
“這和你無關(guān)吧?”莫垂楊運力去衝穴道,那個人沒有用很大的力道,應該很快就能衝破穴道的。
“你知道她的過去嗎?全家被殺,父親,母親還有年幼的弟弟,一個個的死在了她的面前,宗主帶人趕到的時候,她身受重傷,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後來宗主把她帶回了組織,可是,家人被殺帶給她的卻是她精神崩潰,沒多久,她的狀況就越來越糟糕,在藥師都覺得搶救無效的時候,宗主果斷的把她冰封在極寒之地,然後差不多六年前,她突然又活了過來,以驚人的速度恢復了。”
“……”這是舒秋兒的過去?莫垂楊忘記了衝破穴道的事情,她的家人都是死在她的面前的?她有自己的弟弟?想到舒秋兒對垂枝的疼愛,莫垂楊終於知道,那份感情其實並不是毫無緣由的。
“真正的血痕,已經(jīng)死了,宗主卻一點都不意外,”血煉苦笑,看著莫垂楊一臉疑惑的表情,輕聲解釋:“宗主從另一個世界強行拉回了一個人的靈魂,那個人,就是你們眼中的舒秋兒。”
“怪不得……”她偶爾會說些稀奇古怪的話,最初來莫家莊的時候,很她交流都覺得有些困難,她一會說什麼‘漫畫’一會兒說什麼‘繪畫’‘學校’‘教室’‘同學’,淨是些沒聽過的名詞。
“被關(guān)在石室裡面,周圍全都是組織裡的人,被用各種方式鍛鍊,有的被訓練成毒人,有的被訓練成冰人,有的則被餵食藥丸,不能自主思考,只能被動接受命令,一旦有違逆命令的行爲,身體就會猶如撕咬般疼痛。宗主擔心她再次尋死,就讓藥師專門配藥,把血痕餵食成不懼疼痛且能快速恢復的體質(zhì),不懼疼痛其實只是對疼痛反應遲鈍而已,最主要的是她受傷後恢復的速度,吃了藥會很快康復,不吃藥,也會慢慢的康復,只要不是因爲失血過多,就一定能好起來。”
“爲……爲什麼告訴我這些?”莫垂楊驚訝,他們組織裡的事情,爲什麼要告訴自己,心裡這個疑惑還沒消失,莫垂楊眉頭又皺了起來,自己竟然忽略了這個男人話裡更爲重要的信息。
她叫血痕,她有組織,她果然不是單純的被大哥撿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