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雪……”靳如瑜沒有回答楚江流，而是想同楚江雪說話。
“姑姑，不是讓我們來用午膳的嗎，我餓了，快進(jìn)去吧。”楚江雪就是不想跟靳如瑜說話，直接開口對楚皇后道，打斷了靳如瑜的話。
楚皇后本也不喜靳如瑜，這會兒見靳如瑜被楚江雪這樣對待，心裡還有幾分竊喜，只要靳如瑜沒有動怒，她便由著楚江雪去了。
“說得是，都快進(jìn)來。”楚皇后道。
只是，不理會靳如瑜雖然一時心裡痛快，卻沒想到會變成這會兒這副局面。
飯桌前坐四個人，除了楚皇后和楚家姐弟，靳如瑜也留了下來。
不過楚江雪和楚江流也沒那空閒去搭理靳如瑜的舉動，只因這滿桌的菜，居然見不到半點油水。
“姑姑，這是給兔子吃的麼？怎麼都是素的？”楚江流後悔來了這裡，就知道皇后姑姑無緣無故拉上他們兩姐弟吃飯根本沒什麼好事。
“素的怎麼了，不能吃嗎？”楚皇后涼涼地看向楚江流。
“就算是素的，可怎麼不見半點油膩，御膳房的御廚這是都換成和尚了嗎？”楚江雪緊跟著開口，這一桌的清水燉菜，實在讓人提不起胃口來。
“是聖上患了重病，二皇子提議要整個皇宮齋戒七日，爲(wèi)聖上祈福。”楚皇后拿著筷子挑了挑清水裡浮著的菜葉子，也沒什麼胃口。
“二皇子可真會找事，他樂意齋戒一個人齋戒去，還要這麼多人陪著清粥小菜。”楚江雪用筷子戳了戳碗裡的米飯，不滿地道。
楚皇后擡手又是一下後腦勺，教訓(xùn)道：“這種話心裡想想就好了，說出來你是想掉腦袋嗎！”
“姑姑，你一個人吃吧，我不想吃了。”楚江雪揉著自己的後腦勺就要起身，這麼一桌子沒油水的素菜，她看著實在沒什麼胃口。
“坐下！”楚皇后呵斥道。
楚江雪便又垂頭喪氣地坐了回去。
“在錦王殿下面前，你這像什麼樣子，不是讓錦王殿下笑話嗎？”楚皇后教訓(xùn)道。
“本王沒有笑。”靳如瑜意外一臉鄭重之色地道。
對於見慣了靳如瑜冷臉的幾人而言，這副模樣簡直罕見。
楚江雪雖然之前常常見到靳如瑜展露微笑的模樣，但這副鄭重的模樣還真是頭一次見。
鄭重得顯得有幾分小心翼翼，還真是不適合靳如瑜這人，錦王殿下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小心翼翼這種詞放在他身上豈不詭異。
“既然要齋戒，豈不是接下來有七天，宮裡都不能出現(xiàn)素菜以外的菜色？”楚江雪鬧騰雖鬧騰，但也知道這次靳彥提出的這個主意是個大動作。
又不是讓皇后一個人去齋戒，甚至不是讓妃嬪一衆(zhòng)齋戒，而是整個皇宮的齋戒，這豈止是齋戒這麼簡單。
誰若是看不出這次齋戒之後的別有用心，就會落入這次的陷阱裡。
“自然是這樣。既然你們兩姐弟天天都要來伴讀，以後午膳就在本宮這邊用吧。”楚皇后悠哉遊哉地道。
“姑姑，恕我拒絕。”楚江雪一聽便道，她會聽楚皇后這鬼話纔有鬼，楚皇后這是自己不甘心吃素的，非拉上他們姐弟兩個一起受苦才甘心。
“皇后娘娘的旨意你要違抗？”
“哪有人自己這樣說自己的，我還在長身體，連吃七天素多傷身啊。”
“姐說得是，我若是因此不長個子了可就不好了。”楚江流趕緊跟著附和楚江雪的話。
“長什麼身體，本宮看你就需要長長腦子。江流，別跟著你姐這個惹禍精學(xué)。”楚皇后又毫不留情地?fù)p自己的孫女。
“姑姑，姐姐挺好的，怎麼不能跟姐姐學(xué)。”楚江流覺得自己親姐沒什麼不好的，聰明得很，哪還需要再長腦子。
“你哪隻眼睛看出你姐姐挺好了？”楚皇后今日因著滿桌子素菜，心情不太妙，嘴上毫不留情。
“江雪自然是好的。”靳如瑜突然間插話。
“我吃飽了。”靳如瑜的話纔剛出，楚江雪直接放下了筷子起身走人。
楚皇后本想責(zé)備楚江雪失禮，但一看見楚江雪那張完全沉下來的臉，便把到嘴邊的話統(tǒng)統(tǒng)嚥了回去。
“我也吃飽了。”楚江流雖然沒明白情況，但見楚江雪走了，自然不可能再一個人留著，趕緊地也跟上了楚江雪的腳步。
剩下靳如瑜拿著筷子怔愣在原地，就看著楚江雪離開的身影，面上沒了平日裡的漠然，只有無措。
“本宮這侄女雖然愛闖禍，但是近來已經(jīng)安下了心來，極少做魯莽的事了。錦王殿下能用一句話便將江雪激怒，也實在是有本事。”楚皇后對楚江雪和靳如瑜之間的關(guān)係更是一頭霧水，但是明眼人都看得懂，楚江雪的舉動全因爲(wèi)靳如瑜那一句誇讚。
“本王本該生她的氣，可不知怎麼的，看見她的冷臉時，滿心只剩下慌張。本王當(dāng)真做錯了什麼嗎？”
這裡除了宮女太監(jiān)以外，只有楚皇后，可靳如瑜這話比起說給楚皇后聽，其實更該說是說給自己聽的，他當(dāng)真不明白，他何以被楚江雪厭惡得這般徹底。
“姐，你生什麼氣呢？不就是誇了你一句‘好’嗎？”楚江流跟在楚江雪後邊問。
“只是突然間覺得靳如瑜其人當(dāng)真是虛僞，一時看他格外不順眼，便覺得格外可氣。”楚江雪答。
“錦王虛僞？不過，你這般對待錦王殿下，若是被他記了仇，以後日子可就不好過了。”楚江流也是不懂靳如瑜到了楚江雪面前，脾氣好得根本不像是高高在上的王爺。
“哪還用等以後，與靳如瑜的樑子早就結(jié)下了，他面上誇著我，指不定背地裡怎麼恨我。”楚江雪又不是沒領(lǐng)教過靳如瑜翻臉的本事，既然已經(jīng)演變成如今這個局面，她除了跟靳如瑜作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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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靳如瑜什麼時候耐心耗盡，對她用真格的，而她也已經(jīng)有了應(yīng)對靳如瑜的覺悟。
“錦王殿下這人雖然讓人看不透吧，但好像不至於是姐你說得那種人吧，面上一套背地裡一套那不是小人的作風(fēng)嗎……”楚江流見靳如瑜的次數(shù)也有不少了，自己心裡對靳如瑜也有了一定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