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縫鋪裡，那件帶鎧甲的將軍服已經做好。衣服銀光閃閃，鱗甲一片一片，拿在手裡沉甸甸的。

朱曉華伸手摸了摸鱗片，觸感冰涼，是金屬鐵片。

再往下，摸到第二塊鱗片，觸感柔軟，卻不冰涼。他仔細瞧了瞧，驚訝地發現，這第二塊鱗片，居然不是鐵片。

再往下第三塊。第四塊，也不是鐵片！

直到第五塊時，才重新出現一塊金屬鐵片。

朱曉華說：“原來，這件也不是真正的將軍服，鱗片還是假的。”

他頓時對王麻子有點失望，心想，這傳說中的洛城王麻子，看來也不怎麼靠譜啊。做第一件衣服時，不停地爽約，做第二件衣服時，又偷工減料。

王麻子似乎看出了朱曉華的顧慮。

微笑著解釋：“這件將軍服並不是上戰場的，只是用來拍照的，對不對？”

朱曉華點頭。

王麻子繼續：“拍照的話，只要看起來效果好就行，做成這種半真半假最合適。你想，如果顧客穿著真正的鎧甲，厚實又笨重，穿脫起來，豈不是極不方便？

“而且，做成完全逼真的鎧甲，未必比這件好看。”

朱曉華頓時明白了裁縫的意思，如果這樣說的話，倒是自己誤會裁縫了。

朱曉華頓覺有點歉意。

朱曉華說：“那正好，我今天過來除了取這件衣服，還想要你幫我再製作五件工作服。”

朱曉華把衣服的樣式、要求說給裁縫聽。

裁縫邊聽，邊用粉筆在一塊麪料上塗畫。等朱曉華講完，面料上的畫也已經畫出來了。

朱曉華看了看面料上的粉筆畫，佩服不已，這樣式正是自己想象中的樣子。

朱曉華問：“如果製作五件這種衣服的話，需要多久？”

他預想中，裁縫製作這樣的衣服，不會少於四天。

裁縫說：“你明天早晨過來取。”

朱曉華一愣，心想，裁縫吹什麼牛，他僅用一天，就能做出五件衣服？

裁縫邊跟朱曉華說話，邊拿出剪刀，在那張畫上粉筆畫的面料上裁剪起來，“咯吱”、“咯吱”幾聲，一件衣服的雛形已經剪製成形。

裁縫舉起裁剪過的布料，問：“樣子不會改了吧？如果不改了，我現在就動手給你做。”

朱曉華看著剪出的面料雛形，驚訝不已，這裁縫剪刀只是動了兩下，已經剪好了，也太神乎其神了吧？

朱曉華點點頭：“不改了。”

裁縫又拿出四塊白色布料疊在一起，把這塊衣料雛形摞在最上面，朝著衣料的邊緣剪了下去。

“咯吱、咯吱”幾聲，四塊面料被剪出整齊的弧線，剪到邊緣處，有幾片相同形狀的碎片落了下來。

裁縫說：“這種上衣比較簡單，我一年要做上千件。不會費太多工夫的。”

他說話的間隙，衣服完整的輪廓已經剪了出來。

他把五件衣料展開，仔細瞧了瞧，五件衣料形狀一模一樣。

裁縫繼續：“現在大致輪廓已經有了。接下來就是根據每個人的身高、肩寬做一些細微裁剪。”

朱曉華把唐一民、小丁、金民三兄弟的身高、肩寬大概比劃了一下。

裁縫聽後，像是突然明白了似的的，點點頭。手下已經拿著粉筆，在衣料的邊緣畫出弧線。

朱曉華有點納悶，心想，他真的聽明白我說的意思了，真的僅僅根據我的比劃就已經猜到這幾人的身高、體型了？

裁縫見朱曉華一臉疑問的表情，繼續說：“我腦海裡有上千個人體輪廓和尺寸，大致錯不了。等拿到衣服，你可以讓他們穿上試一試。”

裁縫在五件面料上畫完，在每件衣料最下角標註上一個數字“1、2、3、4、5”。

描述的差不多之後，裁縫便開始專心製作衣服。

他腳踩縫紉機一通“咔咔咔”的操作，一隻衣袖便三下五除二被縫好了。

朱曉華吃驚不小，按照這樣的速度，這五件衣服根本不用等到明天早晨。

不過爲了不打擾裁縫，他決定還是等明天早晨再過來取。

他倒想看看，這五件衣服是否真的像裁縫所說的那樣合身。他明天要把這五件衣服讓唐一民等人穿一穿。

第二日，朱曉華如約到裁縫鋪取衣服。

五件白色長袖外套已經做好，衣服的胸前和後背均繡有紅色的大字：海鷗照相館，在胸前靠近領口的位置還繡有一個飛翔的海鷗。

五件衣服大小各異，肩寬袖長也略微有些差異。

朱曉華取走這些衣服，徑直帶回去給唐一民等人，要他們換上。

金氏三兄弟也早早來到了海鷗照相館門前，見到時髦的白色工作服，高興不已。金大民說：“原來朱哥說的統一著裝，衣服原來是這樣的啊。害得我們三人都只穿著個背心過來。”

這三人聽朱曉華說要統一著裝後，回家把衣服翻了個底朝天，最後終於找到了三人都擁有的一款衣服，一件白色的汗衫。

這種汗衫，沒有袖子，領口和肩膀都敞著，露在外面涼嗖嗖的。

現在已經是秋季，天氣轉涼，三人大清早的就穿著這樣“統一”的著裝前往海鷗照相館，引得沿途的行人紛紛側面。

有人在背後暗暗捂嘴偷笑，說：“這三人該不會是傻子吧。”

金大民三人接過衣服，忙不迭地穿在身上。金大民抱著顫抖的胳膊說：“這下暖和多了。”

唐一民、小丁也換上衣服出來。

唐一民伸了伸衣袖，說：“我這衣服有點短，袖子蓋不到手腕。”

金大民等人也伸展手臂比了比，有的衣服嫌稍長，有的衣服嫌稍短。

小丁的衣服有點大，下襬有點長。金銀建的衣服有點小，穿在身上肩膀緊繃繃的。

朱曉華心想，果然這裁縫還是有點不靠譜，我就說嘛，昨天那麼短的時間，他就能把這些人的體型也搞得清清楚楚，根本不可能嘛。

世間也不可能有這樣的裁縫。

正思忖間，金大民忽然指著小丁衣服下襬說：“你這上面有個數字5。”

其他人也發覺了自己衣服上的編號，唐一民的編號是3，金大民的編號是4，金銀建的編號是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