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真沒聽朱曉華提到過照相館的名字。
他知道朱曉華以前的冰棍廠叫曉華冰棍廠,想當(dāng)然地認爲(wèi),照相館也應(yīng)該就叫曉華照相館。
沒想到,當(dāng)著女演員的面吹牛,牛皮居然吹破了。
這兩名女演員以及其他人都看向萬曉莉。
萬曉莉繼續(xù)說:“他確實有個照相館,不過不叫曉華照相館,叫海鷗照相館,就在石窟景區(qū)對面的街上,一共開張沒幾天,知道的人,僅限於景區(qū)附近。
“說他的照相館大大地有名,說出來我都想笑。他那天去我姑夫的店裡買膠捲,十盒膠捲二百二十塊錢,都捨不得拿出來。非要兩百塊錢,買十盒膠捲,想佔我姑夫家的便宜,我看著都覺得丟人。”
女演員的關(guān)注點比較奇特,她好奇地問:“那他後來有沒有在你姑夫店裡買膠捲?”
萬曉莉說:“當(dāng)然沒有,我哪能讓他佔那個便宜。他一個連摩托車都買得起的人,卻居然掏不出那二十塊錢,簡直太好笑了。
“他沒有買到膠捲,也只能離開。想必現(xiàn)在,照相館都沒有膠捲可用,經(jīng)營不下去了,閒得發(fā)慌,才跑出來瞎逛的吧。”
萬曉莉斜眼打量著朱曉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朱曉華笑著說:“你說得都對。確實如你所說的那樣呢。我現(xiàn)在經(jīng)營不下去了,纔會出來閒逛的。”
此時文工團的一名演員站起來,說:“不對呀。我今天看曉華買了兩大箱膠捲回來呢。若說他現(xiàn)在沒有膠捲,我怎麼不信呢。”
他轉(zhuǎn)而又看向文工團的其他成員,說:“今天下午,你們是不是都看見了。還有一個市場的夥計專門開著卡車給他送貨上樓,前一個朱先生,後一個朱先生地叫呢。”
其他的文工團成員,也點頭確認。
有人說:“這萬曉莉是血口噴人,純屬污衊。我們親眼看見夥計把兩箱膠捲送到樓上的。夥計下樓時,我們還有人專門打聽了,夥計說兩箱膠捲,共兩百盒,差不多近兩千塊錢。”
賈挺也確認,說:“我們今天送門票時,也看到膠捲就在朱哥的房間裡。錯不了。”
萬曉莉聽到衆(zhòng)人議論,彷彿被人狠狠地抽了幾巴掌。
她震驚地問:“等等,你們說多少,兩百盒?”
她簡直不敢相信,當(dāng)日連十盒膠捲也買不起的朱曉華,轉(zhuǎn)眼就買的兩百盒膠捲。
兩百盒膠捲,這得多少錢?
最主要的,在自己姑父家店鋪里扣扣縮縮的朱曉華,怎麼會突然如此大方?
肯下血本心買下這麼大筆數(shù)量的膠捲?
朱曉華微微一笑,回她說:“沒錯,我也不隱瞞大家,就是兩百盒膠捲。怎麼樣,是不是很意外?”
得到朱曉華的親口確認,萬曉莉彷彿被人再次狠狠戳了一刀。
她顯然很不甘心,還想再次掙扎。
萬曉莉帶著嘲諷的眼神,說:“那又怎麼樣,你買膠捲的地方,還不是我告訴你的。想必,你買膠捲的地方叫紅福路批發(fā)市場吧?”
萬曉莉說完有幾分得意,把當(dāng)天自己情急之中,說出姑夫進貨地點的事告訴了衆(zhòng)人。
她說:“雖然我沒告訴朱曉華進貨地點是紅福路批發(fā)市場,但是他從我那裡聽說了進貨地點在鄭城,他專門來鄭城打聽到的。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有熟悉鄭城地形的文工團成員說:“我記得紅福路批發(fā)市場是老市場,在城西,開張很多年了吧。”
萬曉莉點頭。
文工團成員繼續(xù)說:“可是,不對呀。我今天看那送貨的卡車是從東面過來的。”
衆(zhòng)人再次望向朱曉華。
朱曉華盯著萬曉莉,微微一笑,說:“你說得很對。可惜,我買膠捲的地方,不是紅福路批發(fā)市場,是萬寶路市場。”
剛纔那文工團成員接著一拍大腿,說:“對,萬寶路市場,招待所東面好像是有個萬寶路市場,新開張沒多久,知道的人不多。那裡的貨更新潮,質(zhì)量更好。”
他接著又嘀咕著補充一句:“我就說嘛,如果是紅福路批發(fā)市場,怎麼可能還給你送貨上門?”
萬曉莉彷彿再次被人狠狠敲了一棒,瞬間呆立在座位上。
剛纔的得意之情,消失無蹤影。
彷彿一隻受傷的落湯雞。
衆(zhòng)人對她的熱情和好奇也瞬間消失殆盡,大家該聊天的聊天,該化妝的化妝,又開始各自忙碌起來。
這兩名女演員轉(zhuǎn)而望向朱曉華說:“你說,我們這種,能拍照片嗎?”
朱曉華:“當(dāng)然能拍。”
另一個較年幼的女演員說:“拍照多少錢,我想拍兩張。這種大型演出機會,不拍張照,簡直太可惜了。”
其他人也紛紛感嘆起來:“就是,能在這種省級的大型慶典活動上露臉演出,機會確實不多。”
有幾人也動了想拍照的念頭。
朱曉華有點爲(wèi)難了:“拍照一張二十。可惜我出門在外,相機留在照相館裡了。”
衆(zhòng)人均覺惋惜,還以爲(wèi)當(dāng)場能拍照片呢。
只有萬曉莉和高士傑有點幸災(zāi)樂禍,兩人均想,朱曉華這個慫人,跑這裡做生意來了。可惜老天都不幫他。
此時坐在角落裡,留著長髮,看上去像老藝術(shù)家的中年人揚了揚手中的老舊相機,說:“可以用我的相機拍。不過沒有膠捲了,拿你的膠捲來拍照,你就少收點錢唄。一張十五塊,怎麼樣?”
衆(zhòng)人聽老藝術(shù)家如此說,都滿臉期待地看向朱曉華,同時對這老藝術(shù)家心存感激。
朱曉華想了片刻,說:“一張照片我可以只收十四塊,但是後期的照片需要大家去我照相館裡取,沒有問題吧?”
衆(zhòng)人聽說一張照片少了六塊錢,均覺得滿意。
畢竟,從鄭城到洛城,火車票也不過才一塊二而已,省下來的錢,完全可以往返幾個來回。
並且,這裡面有些人,本身就是洛城本地人,並不在意去他的照相館取照片。
如此以來,雙方成交。
朱曉華要他們先作登記,並且告訴自己演出節(jié)目的名稱。
“不要讓他拍照,他的照相館連膠捲都沒有,大家小心上當(dāng)受騙。”
高士傑立馬拉住了身邊的幾名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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