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阮硬著陽光踏出自己的房門,還沒用早膳,想著去叫公子起牀,竟發現這千日紅的掌門坐在公子房間在與公子談論著什麼,沒敢上前打擾,只是這公子的身份更是向迷霧一般,竟引得掌門親自前來,不一會那千日紅的掌門便起身要走,公子將她送出房門,一眼便瞥見那站在大水甕旁邊的溫阮。
“小微是餓了嗎,站在那裡有多久了?”公子緩緩走向她,“呃,昨天晚天沒休息好?眼圈都是黑的了”,難得的公子看著她說。
“公子,那個是千日紅的掌門吧,她來這裡做什麼?”溫阮指著剛剛走出去的背影,訝異的看著公子。
“嗯,她來找我告訴我今天早上千日紅裡發生了一些事情,昨天我們去看的千藝姑娘今日早上被發現中了一種特殊的迷香,至今尚未醒來,而樹林裡竟發現了御劍派第二弟子和兩個御劍派外門弟子暈倒在地,穿著夜行衣”,公子淡淡的說,“而且很明顯那千藝姑娘有被人擄去了的跡象,被子上還掛著乾枯的樹葉子”,公子又看向那僅一牆之隔的另一個院子,深邃的眼眸看不見底。溫阮心裡一驚,那御劍派的二弟子居然沒爆體而死。
“哦,那千藝姑娘有事情嗎?公子不是會煉丹嘛,爲何不幫著去看看?”溫阮看著公子,眼神裡仍有驚訝。
“公子煉的丹都是助長功力或者恢復功力的,這迷藥著實不清楚”,公子依舊看著那牆。
“哦,那公子掌門有說那黑衣人的情況嗎,照公子剛剛說的,豈不是很有可能是那黑衣人將那千藝姑娘帶走的,去問問那黑衣人不就清楚了嗎”,溫阮一副打破砂鍋的架勢。
“小微有所不知,那黑衣人的頭好像受了什麼撞擊,什麼也不記得了,三個黑衣人都是”,公子淡淡的嘆了口氣。
“啊,怎麼可能,要是受到撞擊也不可能三個人同時忘記啊”,溫阮這次真的是張大了嘴巴,驚愕的盯著公子。
“小微莫要這般看著公子,還是趕緊先用膳吧,一會我們過去看看那千藝姑娘”,公子轉過身去向著房間走去,背上的紅絲帶一曳一曳,紅的妖豔。
“哦,知道了”,溫阮跟著進了屋,很快便上了早膳,二人吃完一刻也沒耽誤便往隔壁走去。
千藝姑娘房間內,三師兄和大夫正靜靜地站在牀邊。
“這千藝姑娘到底適合癥狀?”公子一進門,便向三師兄詢問。
“這千藝姑娘呼吸平穩,脈搏正常,只是有一種氣在其周身環繞,那氣對身體沒有損傷,極爲陰柔,麻痹著周身神經,若是我沒猜錯,千藝姑娘中的恐怕是西陸南域秘術陰陽散”,三師兄滿目悲涼,惋惜的看著那千藝姑娘,大夫也在一旁,恭敬的垂著頭,沒說一句話,看來三師兄所說的都是真的。
“什
麼”,溫阮一驚,竟脫口而出,引得三師兄又一次看向她,公子卻淡淡的低了頭,走到千藝的牀的旁邊,輕輕地拿出千藝的手,兩指按在脈搏上,隨即站起身來搖了搖頭。
“天下竟有如此卑鄙之人”,連公子都說出了這樣的話,溫阮不禁後退幾步,滿臉驚愕,這陰陽散可是並沒有解藥的啊,遇陰則陰,遇陽則陽,早已經被列爲禁藥在四陸之間不得流通。
女子屬陰,中此術便化作陰柔之氣圍繞其周身,麻痹神經,顯現出來的便是昏睡不醒的跡象,要解此術唯有男女交合,將男子的陽剛之氣引入,化解那陰柔之氣,但若是七日不解,神經便被深度麻痹,恐怕一輩子再也醒不來。
使此手段,實乃太卑鄙,那御劍派的二弟子,究竟從哪裡的來的噁心的物件,溫阮氣的直咬牙,多虧昨晚進去的晚了點,藥力散的差不多,否則恐怕現在躺在那裡的還有自己。
“那御劍派的二弟子怎麼說?”公子淡淡的問三師兄。
“什麼也不記得了,滿臉都是恐慌,只知道說饒命,饒命”。三師兄也淡淡的說,只是俊眉微皺,看得出來三師兄內心裡也是很惋惜千藝姑娘,痛恨那下此毒手的惡人。
“掌門怎麼看,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只是看著牀上那脆弱的人,公子不曾表露過一絲不同的表情。
“親自爲千藝姑娘,選一佳婿,這千藝姑娘從小便在千日紅,沒有父母,只有師父,所以只好請掌門主持此事,現已廣發請帖,並昭告南陸,各派各大家族此刻應該已經收到信息,應該有不少公子已經在來的路上,三日後,比武招親”,三師兄嘆了口氣,“只怕這千藝姑娘再一醒來,接受不了事實”。三師兄眼睛裡依舊滿是惋惜。
“放心吧,掌門肯定會妥善安排的,你就莫要爲此擔心了”,公子依舊那副模樣,語氣裡也聽不出一絲波瀾。
“小微,我們走吧”,公子走到溫阮旁邊,“尚伊公子,還勞煩您多多照料千藝姑娘,我們先告辭了”,轉身便走。
“公子慢走”,三師兄將溫阮他們送出了門,嘆了口氣又回去守著千藝姑娘了。
“公子,你覺得尚伊公子怎麼樣?”溫阮邊走邊問公子。
“尚伊公子很細心,若作爲一名夫婿,定是不錯的”,公子慢慢的說,眼神裡竟有一絲異樣的情感,說不出的感覺,隨即意味深長的回頭看了一眼,“難怪千藝姑娘唯獨傾心於他”,溫阮心一緊。
“公子可看得出那尚伊公子對千藝姑娘是何心思?”平靜再平靜了心情,才慢慢地問公子。
“只怕連他自己都看不清,不知道他在尋找著什麼”,公子依舊淡淡的,“世間情愛,真是讓人難以理解”,難得看到公子的語言有些不同的情感,溫阮愣了愣神,這才急急趕上公子。
“小微以後遇見喜歡的人,千萬要抓住了,緣分這東西很難說,一旦錯過,追悔莫及”,公子今天的話格外的多,還都是需要溫阮細細咀嚼品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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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微記住了”,兩人並排來到自家院子,公
子又站在了櫻花樹下,靜靜的看著櫻花飄落,陽光透過花瓣間的縫隙,絲絲縷縷投射到公子那黑色的衣服上,看著公子,怎麼都覺得這人不同尋常,深不可測,究竟這公子是什麼人。
溫阮也走到那甕蓮花旁邊,靜靜的看著那潔白的蓮花,今日,似乎又綻開了一些,嬌羞的白瓣小心翼翼的探尋著這個世界的秘密,溫阮看著那朵蓮花,突然覺得自己就是那甕中蓮花吧,世界太大了,什麼都那麼陌生,自己知道的東西,還是太少。
又倏地想起了三日後的比武招親,那時候大裂縫附近的守衛應該會變得更加嚴了吧,而西峰的人手肯定會調到東峰這邊來招待客人,那時候,只要想辦法越過大裂縫就可以了,這幾日千日紅肯定特別忙碌,人多眼雜,或許也能方便自己行走。想到這裡,溫阮不禁感到點欣慰,拿出手來輕輕觸碰著那跳出水面的葉子。
“小微,今日下午隨我去西峰一趟”,公子那波瀾不驚的語氣,一下子嚇得溫阮渾身一哆嗦,這西峰乃是人家精英住的地方,哪能說去就去,幾十年來,還從未聽說掌門在西峰招待過男眷。
“公,公子,那要是被逮住了下場很慘的,我們可以晚上去。。。”溫阮訕訕的說著。
“無妨,你準備好隨我來就行”深邃的眸子看不見底,依舊擡著頭,看著飄飄灑灑的櫻花。
“哦,小微知道了”,溫阮縮回去手,收回了一臉的訝異,他知道公子肯定有他的辦法,沒有多問,轉身回了房間,一抹奸詐的笑意逐漸擴散,“哈哈,這是沒白跟著這公子,什麼時候都有收穫”想笑又不敢笑的小臉,憋成了青色,急急的收拾準備一探西峰的東西,公子瞥了一眼溫阮的小屋,薄薄的嘴脣勾起了一個迷人的弧度,“這個小丫頭”,轉身也走進了自己的屋子。
吃過午飯,稍作休息兩人便出發了,溫阮一身利落的衣服,公子依舊黑衣廣袖,紅色絲帶緊緊束著背後那一肩烏黑柔軟的發。
溫阮像做賊似的,左瞧瞧又看看,快到大裂縫時更是神秘兮兮,只見公子神情自然,大大方方的向著那守衛鐵索的紅衣女子走去,溫阮急急的喊“公子,公子”,那紅衣女子看見兩人走來,怒氣衝衝的走近兩人“此處不允許外人靠近,二位請回”,那女子長得著實像男子,膀圓腰粗,虎目灼灼,尤其加上這一臉的怒氣,更是駭人。
“我們需要越過此處親自見上掌門一面”,公子淡淡的說,又拿出了那枚神奇的令牌,只見那女子瞬間變了臉,急忙恭敬的將公子迎到鐵索與石塊的連接處,“那是我的婢女,照顧我的一切,要隨我一起過去?”,公子指了指溫阮,笑著看那紅衣女子。
“那是自然,這位姑娘,你快些過來吧”,溫阮還在原處瞪著眼睛,看著那公子不敢動彈,聞言回了回神,便也大大方方的走了過去。
“公子,這鐵索我……”溫阮還沒說完,便覺得一隻溫潤如水的手牽住了她的手,好溫暖,好舒服,比女人的手還滑,一股麻酥感瞬間從手遍佈全身,溫阮想要掙脫,卻被公子牢牢抓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