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阮那充滿希望的臉立刻像霜打了的茄子,低了下去,離醉竟意外地靠近了溫阮,“不要怕,一切都有我”,輕輕將溫阮斂進(jìn)懷裡,撫摸著那柔軟的黑髮。“哦,還有不到一個月的休息時間,我還得好好參透那本書呢,對了阿醉,你懂得改陣之道嗎?”溫阮擡起頭來。
“懂一點,小的陣法可以,太大的陣法,我恐怕也改不來”,離醉輕輕地說,“怎麼,阮兒你在學(xué)這個?這個可是失傳很久的”,離醉繼而驚訝的看著溫阮。
溫阮把那本破書扔了出來,“喏,你看”,離醉拿起書來翻了幾頁看了看,“這是本好書”,拿著書走向了桌幾,細(xì)細(xì)研讀起來。
“我也知道是本好書,可是我始終覺得自己功夫不到家,駕馭不了”,溫阮撇撇嘴,表示無奈。
“那你先看看這些吧,看完了再來看這本,或許就可以很輕鬆地讀懂學(xué)透了”,離醉說著將幾本陣法的書給了溫阮,“這些都是很年久的書了,有許多陣法都失傳,上面介紹著各種陣法,如何排布,是中級的陣法書,比較適合你,這本比較高級,我覺得你目前還參透不了。”
“哦,那好吧,這幾日我便看看這些書”,溫阮收走了那幾本書,便回到自己的房間仔細(xì)研讀,而離醉竟喃喃道“這本書怎麼會在阮兒身上”。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一個月過去了,是時間放血了,溫阮覺得,果然剛剛好的一個月的這一天,天下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美苑,幾日不見,竟覺得那廝清瘦了許多。
“少主,是時間回沐雪宮了,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大夫,亦研究透了那陰陽盤,想來溫姑娘也沒什麼大礙,即刻返回輸血吧”,怎麼覺得連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疲憊,莫不是日日盼著溫阮放血爲(wèi)其少主療養(yǎng)竟思念成疾?溫阮心裡擺著個大大的問號。
“嗯,我們即刻就回沐雪宮,你先回去準(zhǔn)備吧”,離醉交代完了美苑的事,祭出自己的劍,將還沒來得及祭出自己的劍的溫阮一扯,拉上了自己的劍,“阮兒害怕嗎”兩人的距離實在有點近,說的話都覺得一股熱氣噴在自己臉面上,不覺得渾身抖了一下,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怕什麼,你趕緊好了帶我去尋父母”,溫阮義薄雲(yún)天的拍著胸脯子回過頭來,將將要碰到離醉的鼻子,兩人面對著面的眨眼睛,終是溫阮不懂情趣,硬生生的將這美好的氣氛破壞殆盡,“你可要好好地活下去啊”,一聲長嘯,一道紫光,離醉很無奈的御著劍,飛往沐雪宮。
寢殿裡,大夫和天下站在一旁已經(jīng)在等候著,桌子上點著燈,燈旁邊放著乾乾淨(jìng)淨(jìng)的小刀,那陰陽盤也方方正正的擺在桌子上,這陣式,讓溫阮有種自己馬上就要被剮了的悲涼感。離醉握著溫阮的手,很認(rèn)真的看著她,“你後悔嗎,我從沒問過你要不要爲(wèi)我放血,現(xiàn)在我想問一問你”,“你答應(yīng)了我陪我找孃親,我不後悔”,溫阮也很有骨氣的挺直了腰板說。
看似很威風(fēng)的走到桌子旁邊,伸出自己白白淨(jìng)淨(jìng)的手,閉上眼睛說“開刀吧”,那陣勢,那大氣凜然的氣派,不禁讓天下也深深折服,隨後的一句話不禁讓衆(zhòng)人走了個趔趄。
“開刀輕點,我怕疼”,最後那句真像蚊子哼哼。緊緊地閉上了雙眼,離醉笑著看了看溫阮,對天下說,“將我們的血融合在分別注入吧,她現(xiàn)在有了寒氣,不會再排斥我的
血了”。
“少主,這可是會……”天下還沒說完,離醉便說“無妨,這冰種本就應(yīng)該給她,現(xiàn)在反而是我在佔了便宜,擁有了一半冰種的力量,快動手吧”,說著將自己的胳膊也伸了出去,大夫?qū)⒛堑对诨鹕峡玖丝荆爿p輕地在溫阮胳膊上一劃,鮮紅的血便汩汩向外流了出來,天下拿那陰陽盤接了起來,很快溫阮暈倒了,大夫?qū)⑺龅揭巫由稀?
又向著離醉伸出了另一把烤好了的刀,二人的血一個溫?zé)嵋粋€冰涼,分的開開的流滿了陰陽盤的陰陽兩極,隨即天下念著咒語,一手執(zhí)盤,一手聚集力量,霎時一道藍(lán)光閃過,盤子響起嚶嚶的聲音,突然青光大作,兩種血液開始融合,竟變得不在那麼鮮紅,是那種透明的淡淡的紅,很快,青光消退,盤子裡的血很規(guī)整的分爲(wèi)了兩份,一份多些,一份少些。
天下以手指聚氣,藍(lán)光隱隱,隨即便指引著那淡淡的血,分別向兩個座椅上的人流去,那一股股的血很快便通過那個小小的傷口,盡數(shù)灌進(jìn)二人身體。離醉第一時間醒了過來,看著旁邊依舊躺著的溫阮,想要伸手把她抱到牀上。
“少主,你纔剛剛醒,不要動,我把她抱到牀上去”,天下見狀慌忙的去阻止離醉。把溫阮放到了牀的裡面,把離醉放到了牀的外面。
溫阮血熱,突然被換成冷的了難免有些不適應(yīng),血流變慢,氣血有些不調(diào)和,需要調(diào)整的時間長一點,而離醉的不同,本來血冷,突然變得熱使得他較之前更有活力,很快便適應(yīng)了溫暖的感覺,天下將屋子收拾了一番,回頭看了眼層層紗帳裡的少主,想了想便出門去了,臨走時帶上了門。
離醉就靜靜的側(cè)著身子看著身邊那嬌小的身軀,一會捋捋頭髮,一會捏捏小臉,眉眼裡笑開了花,還從沒想過這麼快就同牀共枕了呢,好幸福,好開心,一會兒覺得冷了將被子蓋在了兩人身上,一會兒覺得熱了,又將被子掀起來。
一會竄起來給溫阮脫了鞋子,又躺下,想著不對,穿著衣服睡怎麼舒服,又激動地爬起來想要幫人家脫了衣服睡,又不對,人家是女孩子會害臊的,要是把自己想成大色狼了很是有損自己溫爾有禮又儒雅的整體形象,想來想去覺得怎麼做都不合適,有悻悻地躺下。
依舊眉眼彎彎的笑開了花,一會兒爬到左邊看看,一會兒爬到右邊看看,一會兒看看頭,一會看看腳,正當(dāng)離醉上躥下跳時,溫阮竟醒了,一睜開眼睛便看到了離醉那放大好幾倍的臉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還有一隻手正懸在當(dāng)空,不知道要幹什麼,反正那手的下面就是溫阮那不算挺拔的胸,當(dāng)即一腳,隨後騰空起身,一手抓住離醉胸前的衣襟,狠狠地按在牀上,自己翻身坐在離醉腹部,另一手揚起拳頭,直直的想要往離醉臉面上招呼:
“停,阮兒你誤會了,我只是想替你理好頭髮”,離醉急急說著,嚇得臉色慘白。
“是嗎,不好意思,這不是想要打你,是自然反應(yīng),不怕不怕啊”,順手撫了撫離醉胸前的衣襟,溫阮覺得自己這個架勢是在有損平時淑女形象,忙陪著笑臉,又放下另一隻手,順帶著摸了摸離醉的頭髮,說了句“乖,不怕,不怕”,離醉在下面直翻白眼,不知是嚇得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
“阮兒在上面坐的很舒服?竟不想著下來?”離醉撇了撇嘴,無奈的
看著身上正拼命撫摸著自己的頭髮的溫阮。
“哦,啊,哈,哈哈,哈哈”,溫阮急忙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悻悻地下了牀。
“我覺得你的血果真是好血”,溫阮又很認(rèn)真的回過頭來對著離醉說。
“是嗎,爲(wèi)什麼啊”,離醉理了理自己胸前的衣襟,坐起身來,看著溫阮問道。
“呃,我覺得”,溫阮想了半天,總結(jié)出了這個完美的理由。
“哦,這樣啊”,離醉變回少主的樣子,也很認(rèn)真的看著溫阮回答道。
“那我先回去睡了,你也休息休息吧”,溫阮覺得自己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了,尷尬的甩了一句,就要轉(zhuǎn)身出去。
“等等”,離醉叫住了溫阮,溫阮欲轉(zhuǎn)的身子一僵,隨後被拉回了牀上。
“就在這裡休息吧”離醉很認(rèn)真的看著溫阮,“萬一一會你氣血不暢,或者身體有什麼反應(yīng),我也好照顧到你。”溫阮看著離醉那認(rèn)真又有些擔(dān)憂的眼神,心立刻軟了下來,乖乖的爬到牀的裡面,拎起一個小被角蓋在身上。離醉起身,將一牀大被子嚴(yán)嚴(yán)實實的鋪在溫阮身上,隨即也鑽了進(jìn)去,抱住溫阮,“還覺得冷嗎?”
“我本就不覺得冷”,溫阮無奈的撇了撇嘴,說道。
“那這樣就是剛剛好,好了,我們睡覺吧”,某人沒臉皮的使勁抱著溫阮,陷入了沉沉的睡眠,聞著周身那冷冷的香香的味道,溫阮突然覺得,這樣真的很幸福,比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感覺好多了,側(cè)臉看了看那睡的很安心的人,自己也安心的笑了笑,愛,原本就是這這麼簡單,只要相守在一起,就可以忘卻周身一切,兩人相擁入眠,和衣睡了一晚。
清晨,溫阮睜開惺忪的睡眼,發(fā)現(xiàn)離醉早已起身,偌大的牀,只有自己,還被捂的嚴(yán)嚴(yán)實實。溫阮掀開被子,伸了個懶腰,穿過層層紗帳,走到外間,發(fā)現(xiàn)離醉正慵懶的坐在外間睡榻上,手持一本破書,擡了擡眼看見溫阮走出來,“娘子,起牀了要先去洗漱穿衣的”,溫阮捂著肚皮“我餓了,你備好吃食,我去去就來”,溫阮轉(zhuǎn)身去了屏風(fēng)後面洗漱一番,回房換了自己的衣服便來到離醉寢殿,早餐已經(jīng)備好。
“現(xiàn)在你的身體應(yīng)該好點的差不多了吧”,溫阮邊吃飯,便問。
“嗯,在休息兩三天與人動手就不成問題了”,離醉規(guī)規(guī)矩矩的拿著飯碗,慢慢的邊吃邊說。
“那我們何時動身前往另外三派取來寶物?”溫阮喝了一口粥,擡頭問離醉。
“不急,這個我們還得從長計議,一會吃完飯你隨我來,我?guī)闳€地方”,離醉淡淡的看了一眼溫阮,不急不慢的說。
“哦,我知道了,去盜取寶物你們有計劃了嗎?”溫阮依舊不依不饒的問。
“有一點想法,打算今天晚上對你和天下說,你就再耐著性子等等,我也在思考思考”,離醉放下碗筷。
“我吃飽了,我們走吧”,擡頭看著溫阮,微瞇的鳳眸看的讓人心頭一寒,這廝總是那麼神神叨叨。
“等下,我還沒……”溫阮還沒來得及將一大塊肉放到嘴裡,就被拉著出了寢殿。
“喂,我還有塊肉,我還有塊肉沒吃呢”,溫阮急急的喊著,使勁想掙脫離醉的大手,可是還是差了點,就被拎在身後,一直走到了修法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