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阮面對著這突發情況,僵硬的擡了擡手,師兄將頭埋在了溫阮頸窩裡,溫阮只覺得裡面溼潤潤的,遂將手拍了拍三師兄,原來這大哥哥也有像小孩一樣的時候,在將手接觸到那溫潤的外袍時,三師兄身體又抖了一下,只是將溫阮抱的更緊一些,嘴裡依舊念著“阮兒,等我,等我”。
就這樣,溫阮和三師兄在這小溪邊,重溫了小時候的點點滴滴,長大後的艱辛歷程,兩人就那麼依偎著,共度了一夜,第二天醒來時,溫阮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自己的房間了,三師兄永遠都那麼溫暖,處處替溫阮著想著。
溫阮起身洗漱了洗漱,便要出門煉身,卻見三師兄的房門緊鎖著,回來時順便問了下師父,師父只是淡淡的說三師兄有事物處理,會有幾天不在的。溫阮沒繼續的問,跟師父道別了便轉身去了閱書閣,沒有去習法場習法,亦沒有去打坐修心,只是在計劃著如何取走這陰陽盤。
在閱書閣,溫阮找到了門派的歷史以及有關這陰陽盤的記載,卻沒有發現任何有關陰陽盤的地點的記載,這應該從何處下手呢,總不能去問師父吧,這要是發現寶物丟之前只有溫阮一人問這寶物的藏身之處,豈不很容易引火上身。溫阮突然發現,自己爲了還這個人情,確確實實的把自己逼上了絕路,師門給予她的遠比這個小小的人情多的多啊,她是吃了哪門子的錯藥,擔下這個重大的擔子,這弄不好要逐出師門的呀,可是不按約定來,自己還不是得失去一切,溫阮將書一攤,頹廢的靠在書架上,又想起了幼時的無憂無慮的生活,父親母親快回來呀,阮兒快要承受不了這些壓力了。忽的左腕金光一閃,溫阮走出了閱書閣,鏈接後發現是天下,“我根據安排在南宮派的手下,確定了那陰陽盤大概位置,應該是在貴派寶地飛蓮瀑,剩下的就靠你了”,不等溫阮說一句話,天下便撤了鏈接,這個人,著實無趣的很。
既然確定了方位,接下來就準備探險吧,溫阮拓印了本派的地圖,仔細研究了那飛蓮瀑。飛蓮瀑是一個山谷,位置極好,靈氣逼人,對於習術很有幫助。裡面也有許多珍稀的動植物,因有一簾特別美的瀑布,所以命名時用的不是什麼谷,那山谷有封谷陣,每年秋收時節會打開,主要讓弟子進入取寶,順便打打裡面的獸,吸收吸收靈氣,鍛鍊下手腳。而這谷在玉衡山脈最末端,平常鮮少有人。
如今有這解陣小蛇,怕是這谷的封陣不難解開,只是不曉得谷周圍還有沒有別人把守,今天晚上就去看看,熟悉一下週圍環境,順便用那小蛇試一試能不能解開封陣,便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仔細想了想這幾天以來發生的事,便在自己的房間打坐,靜息凝神,平穩心態。
深夜,溫阮換好了一套緊身夜行衣,御劍前往飛蓮瀑,只是途中經過第一峰時,發現三師兄在與掌門爭辯著什麼,三師兄不是有事情要處理麼,怎麼會和掌門糾纏在了一起,溫阮有些不解,但眼下還是救命要緊吧,先取來陰陽盤再說吧,一道白光閃過,溫阮很快便到了那飛蓮瀑。
從谷外看,裡面一片朦朧,時有白光乍隱乍現,或許這谷內又醞釀著什麼驚世之寶吧,溫阮喚醒小蛇,那小蛇忽扇著翅膀,擺擺尾巴,飛到溫阮面前,“蛇蛇你去看看這封谷大陣能不能打開,我在這周圍看看有沒有別人在看守此谷”,小蛇擺擺尾巴,倏地飛走了,溫阮繞著谷走了一圈
也沒發現什麼可疑之處,回到入口處,看見那小蛇已經等在那裡,便由小蛇帶領,很快找到了那陣眼,溫阮想要去偷寶物,萬不可毀壞這封陣,否則寶物失竊很快就會被發現,那時候抽身就很難了,怎麼才能毫無聲息進入此陣呢,溫阮又在周圍轉了轉,想著如果天下或者那豬頭在,或許很容易就會破解,只可惜,現在自己孤身一人,連個商量的人也沒有,溫阮想了想,決定先回去,仔細研究研究那封陣,找找解陣方法,再來試試,便拿出了記錄符,將那陣眼的紋路記錄下來,又仔細的看了看這大陣,收了小蛇,御劍回去了,不曾想後面走出來一人,頭髮梳的一絲不茍,高挑欣長的身姿,挺拔站立在那皎潔的月光下。遠遠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天上依舊有那明亮的月亮,只是稍稍缺了一點,月光傾滿一地,步步生輝。
第二天一大早,溫阮依舊早早起牀煉身去,不想發現三師兄的房門沒有上鎖,這麼早就回來了,我還以爲要好幾天呢,溫阮心裡想著,便來到了這煉身的山峰,跑了好幾個上下,又與這些機械徒手鬥爭,直到全身大汗淋漓,洗了個澡,便轉身來到了閱書閣,今天要好好看看這封陣,以前都是各種陣法一塊看的,雖然都懂,但也只是皮毛,離精通還差的遠。來到載有陣法的書架前,拿起一本介紹封陣的書便看了起來。
“師妹,這本寫封陣寫的極好,裡面還有許多例子和各種解方法,若是想學陣法,這本書才適合你”,溫阮擡頭,三師兄那溫暖的笑臉便呈現在自己眼前,溫阮急忙站好了,說
“師兄也研習陣法?”帶著不太肯定的語氣。
“師兄自小就對陣法很感興趣,不然師妹以爲師兄每天在屋子裡幹嘛”,三師兄依舊溫暖的對著溫阮笑,“看看這本書吧,是師兄意外發現的,很不錯的”。
溫阮伸手拿來書,那書看起來很古老了,泛著黃,書皮還破爛不堪,只是隱隱的看見幾個字“驚世陣法之封陣”,不曉得師兄從哪裡來的這如此古怪的書。
“師兄昨天出門去了,有什麼事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溫阮想知道師兄在掌門那裡做什麼,一般掌門只是負責打理派內事務,教授弟子這樣的事情一般都是閣主來做的,長老們負責守護門派,偶爾也有收弟子的,但一般一個長老只收一名入室弟子,挑選弟子時條件很苛刻。
“沒什麼事,家中瑣事而已,掌門喚我過去告知我一下。”
“哦,這樣啊,也是,都沒怎麼聽師兄將你小時候在家的事,有時間一定要好好的跟我講講”,溫阮也淺淺的笑著,她對師兄的瞭解,真的是太少了。
“嗯 一定,眼下師妹還是先好好讀懂這本書吧,師兄還有別的事情,先走啦”
“嗯,師兄慢走”溫阮很恭敬的跟三師兄道了別,便自顧自的讀起那書來。
果真是難得的好書,不僅有陣法來源,佈陣主線,解陣關鍵,還有改造陣法,這是早就不存在於世上的曠古絕學啊,真不知道三師兄怎麼搞到這本寶貝的。溫阮捧著那書,不知不覺已近黃昏,便回了房間繼續看書。
三師兄的房間與溫阮的隔窗相望,淡淡的一點燭光,將溫阮的影子投射到窗子上,三師兄就站立在自己窗前,看著那小小的影子,“什麼時候你會回頭看看,三師兄一直在你身後”,就這樣,一晚上過去了,溫阮幾乎廢寢
忘食,終於在離十天期限還有三天的時候,覺得對改陣之法小有感悟,遂這天晚上決定再去寶地飛蓮瀑,研究一番。夜幕降臨,溫阮剛剛打算換上夜行衣,房門被敲響了。
“師妹,我是三師兄,有些事情想找你談談”,門外想起了三師兄溫暖的聲音。
“哦,我就來”,說話間溫阮打開房門,將三師兄迎進自己的房間。
“我們還是出去談談吧,師兄怕人說閒話,玷污了阮兒名聲”,這個溫暖的人兒,做什麼似乎都要將溫阮放在了第一位。
“嗯,就依師兄的”,溫阮也淺淺的笑著,對著這個溫暖的人兒,誰能拒絕呢。
兩人走著走著,又來到了那小溪邊,“阮兒不久是否又要出門歷練?”
“嗯,若只呆在師門中,難免消息閉塞,遇不到真正的對手,實戰少,水平也難以提高”,溫阮也很誠實的告訴師兄她要出門,只是這次出門的理由,卻不再是這個她以往出門的理由。
“哦,這樣啊”詞語間閃過一絲失望,繼而又擡起頭來,“那這次要出門多久啊?”眉宇間有些不捨,眉頭也輕輕皺起。
溫阮覺得今晚的三師兄怎麼如此古怪,不禁仔細瞧了瞧,發現原來三師兄也長著勾人心魄的丹鳳眼,只是比那豬頭少主多了絲專注,難怪師門中不少師姐妹對三師兄暗送秋波,三師兄確實算個美男子,陽光的美男子。
“我也不知道,可能會很久,因爲我想去的地方很不一般”,溫阮不想讓三師兄知道她的秘密,只有將話說的模模糊糊。
“哦”,一絲失落,卻實實在在的敲打在了溫阮心房,讓人有些心疼。
“幾日後出門?”即使失落的心情,語氣卻依舊輕輕柔柔,溫暖的聲音絲毫沒變。
“三日後”,溫阮想也沒想,這是個讓人心疼的大哥哥。
“那阮兒此行一定要注意安全,既然是不一般的地方,肯定有兇險,阮兒要照顧好自己,師兄不能陪著你這次,想念師兄了就看看這把白玉簪”,說著就爲溫阮戴上了一把雪白雪白的玉簪,又將溫阮輕輕的摟進懷裡,那陽光般的味道,陽光一樣的人,溫阮忍不住將手輕輕環抱住師兄,就像抱著親人一樣溫暖,謝謝你,三師兄,以後不知道阮兒還回不回的來,但無論走到哪裡,阮兒都會爲三師兄祈福的,因爲三師兄是除了父母以外,最關心阮兒的親人了。
三師兄很快恢復正常,他說“阮兒你先回去吧,師兄還想看看這殘缺的月亮。”還把頭別了過去,似乎不想就這麼看著溫阮的離去。
“哦,那師兄早些回去吧,夜裡涼,莫要生病了,阮兒不在時一樣要照顧好自己”,溫阮也很奇怪,爲什麼這次覺得好像是永別一樣,不過覺得始終是覺得。
“嗯”三師兄始終狠狠地攥著拳頭,抑制住自己想要留下溫阮的衝動,直到溫阮消失不見了蹤影,才緩緩的放開了緊緊握起的拳頭,阮兒,無論你要做什麼,師兄都會保護你。耳邊又想起了幼時溫阮哼唱的兒歌,那時的阮兒,總是很容易就哭。
溫阮回到房間,換了身夜行衣,沒來得及整理頭髮,便御劍飛往飛蓮瀑,站到陣眼旁邊,將自己這幾天來研究的改陣之法,在陣眼上試了一試,發現果真奏效了,大陣很快便開闢了一條僅容一人的小路,溫阮身體一晃,轉眼便進了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