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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住院

程晞小朋友在病牀上躺了一個多月後,終於可以下地走動了,但是考慮到程晞小朋友年紀小又是剛剛動過大手術,陸祈年建議還是隻在病房中走動走動,如果要出病房的話,坐在輪椅上比較好。

於是,愛女心切的程爸爸和程媽媽立即找人買來當時來說比較先進的輕便型輪椅,也是知道他們不在的時候,大多數都是由陸哥的兒子陸時川小朋友陪著自己的女兒,那麼外出的時候也有絕大多數的可能是由小男孩來推輪椅,這完全是爲了兩個小孩子考慮。

那天以後,午後陽光很好的時候,總會看到一個小男孩推著一個小女孩在草坪上曬太陽,溫暖柔和的冬日正午陽光灑在兩個人的身上,照出一副美好的畫面。

醫院裡面來來往往的醫生,或護士,或病人都以爲兩人是親兄妹,直誇哥哥把妹妹照顧的有模有樣的。

那時正是放寒假的時候,平時只在放學後過來的陸時川小朋友改爲一早上就跟著自己的父親來到醫院了,每天一待就是一天的時間。

早上的時候,陸時川小朋友到病房就會發現小女孩翹首以盼的等著他,從知道他放寒假每天都會早上就過來時,程晞小朋友就會等著他一起吃早飯了。

等保姆伺候好兩個小孩吃完早飯回家煮午飯時,陸時川小朋友就會陪著小女孩看她喜歡的動畫片,那個時候,對小女孩型動畫片表示無感的陸時川小朋友就會一邊陪著一邊看自己的軍事類書籍。

中午吃過午飯後,如果陽光很好,陸時川小朋友就會推著小女孩下樓去大草坪上曬曬太陽,如果天氣不好,就推著她在樓道里面逛逛,跟周圍的病友打打招呼,不至於太寂寞。

等下午回來後,程晞小朋友就會午睡一會兒,而此時的陸時川小朋友就會安靜的坐在窗邊做自己的寒假作業。

日子就這樣如流水般一日日過著,看到兩個小孩相處融洽,沒人覺得有什麼問題,連偶爾得空來醫院看妹妹的程向東小朋友都覺得妹妹被照顧的很好,也就放下了一顆心。

“時川哥哥,這個送給你。”程晞小朋友把一朵剛從旁邊摘的小紅花遞到正發著呆的小男孩面前。

陸時川小朋友回過神就看到遞到自己面前的小紅花,有點莫名,“晞晞,這是……?”

“時川哥哥,好看的花花,送給你。”程晞小朋友又把小紅花往前遞了遞。

陸時川小朋友看著一臉天真的小女孩有點失笑,他雖然還是個小學生,但是有些關於男生女生之間的事情還是會在同學之間暗地裡流傳,而他當然也知道送花是什麼意思,不過,好像一般都是男生送給女生的吧?

“時川哥哥,你不喜歡這個花花嗎?”程晞小朋友看到小男孩不收小紅花,有點疑惑道。

陸時川小朋友回過神,伸手接過小紅花,順手揉了揉小女孩柔軟的頭髮,“謝謝晞晞,時川哥哥很喜歡。”

程晞小朋友就回他一個明媚的笑容。

_____________

臨近過年的時候,住院部一樓的過道上放置了幾臺新送來的吊娃娃機,這在當時還是個稀罕物。

程晞小朋友記得夏天的時候,一家人去逛商場,看到商場門口的吊娃娃機,程晞小朋友就想要裡面的娃娃,當時哥哥是一臉高冷範的拒絕玩這個幼稚的遊戲的,而程爸爸試了幾次後都沒有成功,最後一家人只能在商場裡面買了幾個毛絨娃娃給程晞小朋友玩。

“想要這個?”陸時川小朋友看到小女孩眼睛盯著幾臺吊娃娃機看,低頭問她。

從剛纔兩人進大門時她就看著了,一直到他推著她的輪椅走過過道,小女孩還在回頭看。

“嗯,想要。”程晞小朋友肯定的點了點頭。

陸時川小朋友思索了一下,把輪椅往回推,在一臺最近的娃娃機面前停住,然後仔細的看了下貼在機器外面的說明,末了掏出褲子口袋裡的硬幣握在手上。

彎下身子和坐在輪椅上的小女孩視線平視的一起看著娃娃機裡面的娃娃,問道,“晞晞想要哪個?”

程晞小朋友小手指著娃娃機裡面的一小隻毛絨玩偶,“我想要那個HELLO KITTY,粉紅色那個。”

陸時川小朋友順著她的小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好。”

起身站定在機器面前,陸時川小朋友先試著操作了下操縱桿,然後將手裡的硬幣投入娃娃機,隨著娃娃機歡快的音樂響起,陸時川小朋友手握操縱桿,聚精會神的移動桿子移到那個粉紅色HELLO KITTY上方,然後小心翼翼的往下,張開爪子,快速的夾起娃娃往旁邊出口移。

程晞小朋友看著小男孩的一系列動作,屏住呼吸,手指緊緊的抓住羽絨服衣襬,緊張得就像是自己在抓娃娃一樣。

只見陸時川小朋友快速的把操縱桿移到出口上方,放開爪子,小女孩指定要的娃娃便準確無誤的掉入到了出口欄,消失在視線中,整個娃娃機開始放出“WIN WIN WIN”的歡快音樂聲。

陸時川小朋友嘴角浮起一絲笑容,彎身從娃娃機下面的取物口取出抓到的那隻粉紅色HELLO KITTY,放在小女孩的手上。

程晞小朋友看著手上的粉紅色HELLO KITTY,笑彎了眉眼,頭往前湊,在小男孩臉頰邊“啪唧”印上一個吻。

時川哥哥真是太棒了,一下子就能抓到她想要的娃娃,比哥哥還要棒,哥哥不幫她吊娃娃,肯定是吊不到,嗯,時川哥哥纔是最棒的。

“謝謝時川哥哥。”

陸時川小朋友感覺到臉頰邊柔軟的接觸,然後有點溼潤的感覺,愣愣的看著小女孩,伸手無意識的摸了摸臉頰,摸到一片口水,證明那個親吻是真實存在的,感覺有點怪怪的,卻又沒有一絲的反感。

聽到小女孩的話,看著她眼中清澈明朗又崇拜的眼神,暗笑自己實在有點想多了,小女孩才五歲多,這大概只是她表達歡喜的方式罷了。

當然陸時川小朋友沒有告訴小女孩的是,剛纔他是故意很認真緊張的抓娃娃的,其實不管是誰都可以很輕鬆的抓到吊娃娃機裡面的娃娃。

放在醫院裡面的幾臺機器和商場裡面的不同,這裡是醫院,病人比較多,而且有些還是孩子,所以幾臺機器的設置就是可以很輕鬆的吊到娃娃,讓參與者有成就感,可以在病痛的折磨中有一絲的樂趣。

剛纔他看說明就發現了這一點,但是他沒有告訴小女孩,就是希望保留她最初的收穫娃娃的快樂感覺。

__________________

除夕下午的時候,程爸爸程媽媽還有哥哥程向東小朋友一起到醫院陪程晞小朋友一塊兒過年,本來想接程晞小朋友出院的,但是考慮到她的身體狀況,一來一回路上車子的顛簸還有天氣這麼寒冷,怕她的心臟受不了,所以一家人決定在醫院一塊兒過除夕。

這邊程家的人到了,陸祈年就準備帶著兒子也回家過除夕了,兩家人在病房中互相說著新年的祝福吉祥話。

程晞小朋友拉著陸時川小朋友的手,擡頭望著比她高出許多的小男孩,眼中滿是不捨,過年有好幾天呢,時川哥哥肯定也要隨著陸叔叔走親戚,那她就會有好幾天看不到時川哥哥了。

“時川哥哥……”

陸時川小朋友看到小女孩滿面的不捨和難過,想了想道,“晞晞乖,時川哥哥明天下午就過來陪你,好不好?”

“真噠?”小女孩眼中泛起驚喜,一掃滿面的難過。

“嗯。”陸時川小朋友摸了摸小女孩的頭,承諾道。

程向東小朋友走進病房,就看到自己妹妹光腳穿著拖鞋站在牀邊拉著陸時川小朋友的手,好像很親密的樣子。

“晞晞,在牀上躺好,腳不要受冷,會生病。”程向東小朋友邊說邊一把抱起自家妹妹,放到牀上,拉過被子蓋住她的腳,然後才轉身面對站在一邊的小男孩。

兩個小男孩同齡,身量也差不多高,要認真算起來,陸時川小朋友只比程向東小朋友小一個月。

“陸時川,謝謝你照顧我妹妹。”程向東小朋友矜貴的開口。

陸時川小朋友露出一個笑容,“沒事,晞晞很乖,也很聽話,我把她當自己的妹妹。”

“哦,那就好,不過還是要謝謝你。”

“不客氣。”

兩個小男孩的交談怎麼聽怎麼都不像是十一歲的孩子的話語,程向東小朋友從小跟著程爸爸去寰宇開會,眼界自然寬了,說話也很有氣場,而陸時川小朋友雖然溫和的笑著,卻也不怯場。

__________

開春後程晞小朋友的身體養得差不多了,程爸爸程媽媽和陸哥一商量,決定再做個全身檢查後就把女兒接出院,以後只要定期複診就可以了。

聽到終於可以回家了,小女孩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不過一想到出院後就不能天天見到一直陪著她的時川哥哥時,就又不開心了。

陸時川小朋友正牽著小女孩的手從醫院外面散步回到住院摟,看到原本還開開心心的小女孩又低下了頭,不禁問道,”晞晞,怎麼了?”

“時川哥哥,晞晞出院後,是不是就不能每天看到你了?”小女孩擡起頭,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小男孩。

陸時川小朋友摸了摸她的頭,“晞晞乖,我們以後也會經常見的好不好?”

雖然他也知道這個機會很少,但是小女孩總要複診的不是?每週那個時候他們就可以見面了啊。

住院樓一樓大廳中當時正在舉行春季音樂表演會,互動氣氛很好,很多病人或家屬都上臺表演了節目,雖然達不到專業水平,至少傳遞了一種歡樂的氣氛。

陸時川小朋友擡頭看了一眼,想了想,牽著小女孩的走往前走,撥開人羣,走到臺上的一臺鋼琴前站定。

“晞晞,時川哥哥給你彈一首歌好不好?”

“時川哥哥你會彈鋼琴?”她都不知道呢。

“嗯,時川哥哥給你彈一首歌,祝賀你明天出院。”

說著,陸時川小朋友拉著小女孩一起坐下,伸手試了下音,然後雙手覆上,一首輕快中帶著小傷感的音樂就從一雙小手下彈奏了出來:

I\'M A BIG BIG GIRL

IN A BIG BIG WORLD

IT\'S NOT A BIG BIG THING IF YOU LEAVE ME

BUT I DO DO FEEL

THAT I TOO TOO WILL MISS YOU MUCH

MISS YOU MUCH

I CAN SEE THE FIRST LEAF FALLING

IT\'S ALL YELLOW AND NICE

IT\'S SO VERY COLD OUTSIDE

LIKE THE WAY I\'M FEELING INSIDE

I\'M A BIG BIG GIRL

IN A BIG BIG WORLD

IT\'S NOT A BIG BIG THING IF YOU LEAVE ME

BUT I DO DO FEEL

THAT I TOO TOO WILL MISS YOU MUCH

MISS YOU MUCH

I\'M A BIG BIG GIRL

IN A BIG BIG WORLD

IT\'S NOT A BIG BIG THING IF YOU LEAVE ME

BUT I DO DO FEEL

THAT I TOO TOO WILL MISS YOU MUCH

MISS YOU MUC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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