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天，我一直呆在家裡，哪兒都沒去，臉

上的傷挺重的，沒有幾個月估計是不會褪去。

小五也住在我這裡，上次被我說了後，確實有

點守本份了，除了出去買菜，就一直待在屋裡

上網(wǎng)。

這幾天的天氣有點陰冷，已經(jīng)連續(xù)下了好幾天

雨，本來就鬱悶的心情，加上這樣的天氣更顯

得消沉。

吃了中飯後，我就一直窩在牀上，昨天打了幾

個電話找關(guān)係，對方一聽是我，就立即找託詞

拒絕，像毒蛇一樣的避開我，搞得我失去了信

心。

苦思冥想了一天，發(fā)覺人際關(guān)係都很現(xiàn)實，一

旦沒有利益所在，連能聊天的朋友都沒幾個，

我的眼睛失神的盯住頂燈。

如果真的找不到事做，我不知道能不能像林飛

這樣安分守己的走進工廠......很快我就得出結(jié)

論，經(jīng)過這麼多年的漂泊，我已經(jīng)定不下心了再

去過那種平淡無奇的生活。

這時，小五走進我的房間，見我躺在牀上有點

詫異，看著我問：“每天吃飽就躺下，還沒睡

夠了啊？”

“不睡能幹什麼？”

“打電話找出路啊！”

理直氣壯的態(tài)度讓我感到很不爽，反問他：“你

怎麼不找呢？”

“你看我有這本事嗎？有這本事還能混的這麼

差勁？連生活費都向你伸手。”

“你以後別叫我哥，應(yīng)該叫爸，衣食父母。”

“對你忠心才變成這樣......”

我打斷他的話：“忠心就不用出去工作了？我想

搞明白你這三年是怎麼過來的？”

“阿成和小黑偶爾給點施捨，也出去跟別人混

過一段時間，都沒你對我好，心裡有落差所以

就一心想等你出來，結(jié)果你倒是直接躺下了。”

這觀點真的讓我無語了，好吃懶做還說的振振

有詞，我懶得跟他計較，帶著怒意說：“滾！

趕緊出去。”

小五非但沒出去，還坐在我牀邊說：“林哥，一

直待在家裡也不是事，門路得出去找，跟傻子

一樣生意又不會找上門。”

我指了指臉上的傷口，問：“你覺得我適合出

去嗎？臉都沒了。”

小五在我面前仔細(xì)檢查著傷口.......

“這女人真的夠狠的，完全破相了，她用的是

鷹爪鐵布衫嗎？辛虧你是男人，如果是女人真

的就毀了。”

我仰著下巴問：“你覺得這傷口會留下疤痕嗎？

是一條還好，四條真的太難看了，好不了還得

去整容。”

“好不了就找她，整容的錢應(yīng)該讓她出。”

“算了，別提她了，人家把我們當(dāng)屎一樣臭，

何必再去招人嫌。”

“我們怎麼了？憑的是本事賺錢，又不偷不搶，

她有什麼理由看不起我們！”

“憑的就是人家比你有錢。”

“誰生下來就富貴啊。”小五不服氣的說。

“她就是！人家就是含著金湯羹出生的。”

一看他的話全被我堵住了，於是又說到人家

的痛處：“如果讓我選擇，我還是選擇自己的

路，你看她家人多慘。”

想起今天對她也說過這話，也是這番話引爆了

她，我輕輕觸碰了一下臉上的傷口，不再接話，

跟她之間也算不上誰對誰錯，無非就是當(dāng)初的

一個耳光結(jié)下的恩怨。

小五出去後，我下牀站在陽臺邊，下雨的原因，

玻璃上被水霧籠罩著，模糊的看不清樓下的動

態(tài)，我伸手隨便一抹，外面的雨勢有增無減，

氣溫下降的很快，室內(nèi)穿著睡褲還有點冷颼颼

的。

我把窗戶拉了一條縫隙，因爲(wèi)煙癮犯了，一打

開一股冷風(fēng)就滲進體內(nèi)，我本能的顫抖了一下，

天色已經(jīng)接近傍晚，一天又這樣過去了，除了

冰冷的雨和陰霾的心情，剩下的就是孤獨。

清脆的鈴聲響起，放在牀櫃上手機一邊振動起

來，出來後就沒人給我主動打過電話，除了小

五．

我快速的過去，拿起手機是李總打來了，我抱

著不樂觀的心態(tài)接起電話：“喂，李總！”

“林澈啊，你晚上有空嗎？”

“有重要的事嗎？”

我沒有直接回答，如果是解除合同的事，在電

話裡講明就是了，沒必要再浪費他的時間。

“有，出來一起吃個飯。”李總的聲音很平靜。

我思考了一會纔回答：“行。”

既然邀請了，我想不適合回絕，也許他也不好

意思直接跟我說這事，大概也考慮到我的處境。

儘管臉上的傷痕不光彩，但我立刻穿戴起來，

而且挑了一套比較正式的衣服。

我剛打開防盜門，小五從房間裡出來......

“林哥，你去哪？”

我一手握著門把回答：“李總打來電話，叫我出

去吃飯，可能是合約的事要解除了，在電話裡

說不出口，給我一個臺階下。”

“要不你帶上我，這幾天粗茶淡飯的吃的都沒

勁了。”

我看著他的形象，頭髮不僅染回了黑色，還剃

短了，跟原來比起來乾淨(jìng)多了，看上去像個人。

“那行吧，但餐桌上別亂講話。”我叮囑他。

“放心，跟了你這麼多年還不瞭解我啊。”

“我說的是臉上的傷口，如果李總問起的話，

別說是裴施祤那女人抓的。”

“爲(wèi)什麼？”

“這筆生意做不成，說不定還有別的項目，不

是跟裴家有關(guān)的還是有希望的，萬一他知道我

得罪了那個女人，爲(wèi)了利益著想，人家可能就

不給我機會了。”

“明白了，你想的還挺周全的。”

小五生怕我落下他一樣，回房間拿起手機就出

來，連電腦都沒關(guān)，更不用說換衣服了。

其實時間也不是很趕，約的地點就在附近，於

是我看著他問：“人出去了，電腦不用關(guān)？”

“不能關(guān)掉，遊戲還在做任務(wù)。”

我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說：“晚上你買單。”

“我哪有錢？”

“剛給的錢呢？”

“這幾天的菜和煙都是我買的，就一千塊錢哪

經(jīng)得起花。”

“從今開始，自個出去找事做。”我扔下話就

走向電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