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眼皮翻了翻,陰翳的目光掃了過她的臉頰。“來人啊,掌嘴!”他冷喝道。
葉雨馨的臉上閃過了一抹驚慌神色,不過很快就被鎮(zhèn)定所掩蓋。“有種的殺了我,反正你們也活不長!”
“是。”門口站著的兩個中年人恭恭敬敬的應(yīng)了聲,紛紛的走過來,架著葉雨馨的兩個胳膊,擡手就要扇下去。
“且慢!”張成萬想要阻攔。
可是,這兩個人都是老人的死忠,哪裡會聽從他的命令。一聲響亮的耳光下去,葉雨馨臉色剎那蒼白,昏厥了過去。
見那人還要扇,他頓時急紅了眼,手槍湊兜裡掏出,指著其中的一箇中年人的腦袋,“你敢碰她一下!”
“成萬,不要激動。想要成爲(wèi)我們張家的兒媳婦,必須要知道規(guī)矩,只是爲(wèi)了給她一個教訓(xùn)而已。”老人話剛說完,手上端著的一杯鐵觀音就潑在了葉雨馨蒼白的俏臉上。她咳嗽了幾聲,轉(zhuǎn)而清醒。“來啊,繼續(xù)打!”
砰……
一聲槍響,張成萬身體像是被擊中了一樣的猛得哆嗦,表情逐漸變得驚恐,驚慌……這一槍,是他打出的,槍子落在了那個伸出了巴掌的中年男人的腦袋上,他舉起的手掌緩緩的放下,腦袋多了一個暗紅色窟窿。
啊……
葉雨馨尖叫著退到一邊。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一個死人,她精神幾近崩潰。
啪啪啪……老人股掌,笑瞇瞇的說道,“很好,有魄力,有你父親當(dāng)年的風(fēng)範(fàn)。”
張成萬明白,這是赤裸裸的暗示,當(dāng)年,他的父親是這個老人親手廢掉的。這句話是在宣判他的死刑!
他頓時膝蓋一軟,噗通跪下,“是孩兒衝動!我該死!”他低著頭,惶恐不安的說道。
老人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拄著柺杖,緩緩起身出去。到了門口的時候,他才冷冷的說了一句,“這是最後一次!”
張成萬聽到了寬恕的話語,頓時身子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路上,車子勻速行駛著。突然,車子像是碰到了什麼,顛簸了一下。江寧一個忍不住,血液順著胸腔差點的噴出來。考慮到前面有葉雨馨看著,他強忍著將其壓下。
壓到了什麼東西!?江寧疑惑。按理說,高速路上不應(yīng)該有垃圾纔是。
過了一秒左右,一聲驚天徹地的響聲從身後傳來。,緊跟著的一輛警車突然爆炸,車身被頂飛了一米多高,才落到地面,接踵而來的是更爲(wèi)恐怖的爆炸。
裡面坐著五個人零散的從變形了車子中飛出,大都變成了胳膊和腿,或者零碎的肉塊……
後面的車子嘎吱剎死,人匆匆忙忙的跑出來,防爆盾牌舉過頭頂,身體靠著車子聚集成圓圈狀。
江寧面如死灰。他也是因爲(wèi)在路上碰到這種炸彈,險些葬送了了性命。原本以爲(wèi)是地雷一樣,因爲(wèi)才觸碰而引爆的炸藥,現(xiàn)在看並不是這樣。應(yīng)該是有人在暗中操控著這一切!
“會是誰!?”江寧四下打量,希望能夠把那個
人找出來。可是,周邊都是高樓大廈,又從何找起。
只聽得噗的一聲悶響,其中一個拿著防爆盾的警察腦袋被開了一個窟窿,歪歪斜斜的躺在了地上。剩下的那些人,都是些沒有見過世面的軟腳蝦,慌慌張張的就要往車裡鑽。
“大家冷靜,防爆盾對準(zhǔn)北偏東四十五度方位角。”江寧冷喝道。
他能夠從受傷者的傷口,判斷出彈道的軌跡。可是在慌亂中,沒有人願意聽從他的指揮。又是幾聲槍響過後,躺下了三具屍體。槍聲猶豫雨點,聽多了,也就膩了。
江寧把盾牌拿過來,豎在了他與戴天晴的面前。盾牌上落下了兩顆子彈,但是他們兩個人都沒有事情。
還剩下兩車八個人,他們飛速的竄上了車子之後,迅速啓動了發(fā)動機(jī),反方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江寧不敢怠慢,與戴天晴一起後退到了車子裡,而後發(fā)動車子絕塵而去。當(dāng)然,他們是繼續(xù)行駛向古元工廠的方向……
那個位置,應(yīng)該是有狙擊手,前面說不定還有一波,可是自己並麼有任何準(zhǔn)備,衝上去和送死簡直差不多。更何況,身邊還跟著一個戴天晴。他終於明白,那個逃字代表了什麼。張成萬早就會料到自己會被對付,所以事先做好了警示。
現(xiàn)在離去,葉雨馨落在莊村我的手中,但是自己不會有事。如果現(xiàn)在冒死衝過去,有兩成把握救下葉雨馨,但是八成他們要永遠(yuǎn)留在這裡。
張成萬沒有說謊,這一次的對手,與以往都不同。當(dāng)初和張成萬較量的時候,只是簡單的利益上的爭奪。現(xiàn)在,對方卻處處下殺手。哪怕是無辜的人,也要跟著送命。
車子行到半路的時候,江寧緩緩的將車子停在路邊。
“怎麼停下了?!”戴天晴驚異地問。
然而,江寧並沒有搭話,只是簡簡單單的趴在了方向盤上。嘴角,鼻孔,耳朵裡溢出了絲絲血跡,雙眼,也漸漸的閉上……
兩個小時過去了,在張成萬別墅內(nèi),一個老人拿著復(fù)古的搖號電話,正說著些什麼。
“你說江寧沒有去製藥公司尋人?!”老人聲音中有些驚訝,不過更多的是一種惱怒。
“沒錯,他好像是在半路中折回去。”電話那頭的聲音恭恭敬敬的回答說道。
“哼,算他命大!”老人陰沉著臉,放下聽筒……
如果江寧知道這個消息,肯定會暗自慶幸。如果他真的強忍著病痛駕駛車子,趕到那所製藥公司,那麼下車的瞬間將會有狙擊手精準(zhǔn)的瞄準(zhǔn)他的腦袋!
……
等江寧睜開眼的時候,已經(jīng)是躺在了家裡的牀上,左手纏著繃帶,右手掛著點滴。胸口沉悶得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他勉強的支起身子。身邊,苗安正靜靜的看著他,應(yīng)該是呆了好久。
“現(xiàn)在幾點了……”他喃喃的問。
“上午八點。”
聽到這個時間,他再也坐不住,騰的站起了身。他依稀記得,是中午十二點的時候,法院開庭。四個
小時之內(nèi),他必須把葉雨馨救出來!
“你身上有傷,目前還不能動彈。”她平靜的說著,像是在陳述一件事,而非關(guān)懷。
“沒事。”江寧淡淡的說了一句,而後把自己血管上的針頭拔掉,大步的走到了門口,把門後面掛著的大衣拿下來,取出裡面裝著的手機(jī)。
裡面,並沒有人留下短信或者是未接電話之類的。難道對方千方百計的抓走葉雨馨不是爲(wèi)了交換苗祥文?!如果他們再不表態(tài),法庭可是馬上就要開審了。
就在他焦躁的準(zhǔn)備給張成萬打電話,想要主動進(jìn)行談判的時候,手機(jī)鈴聲在這個時間段突然的響起。那是一條短信。
“若想保證葉雨馨平安無事,苗祥文不得出庭。”剪短的幾個字,讓江寧臉色頓時陰沉。對方竟然打算拖到法庭裁決之後。
就算是官司沒有斷論,裁決要延後幾天,那麼鼎鑫已經(jīng)要面臨著公司破產(chǎn)的危機(jī)。若是敗訴,鼎鑫將沒有任何翻身的餘地,而且苗祥文將沒有了價值,對方更不見得進(jìn)行人質(zhì)的交換,無論怎麼看,結(jié)果都是對江寧這邊不利。
“兩小時內(nèi)交換人質(zhì),否則苗祥文將會出庭!”
江寧輸入了這麼一段話,想要發(fā)給對方。可是手機(jī)竟然顯示對方的號碼是空號!這樣一來,江寧徹底的與他們斷絕了聯(lián)繫。
這本就不是一場公平的兌換,相比之下,葉雨馨的安全要高於公司的利益。所以,對方是處於優(yōu)勢的狀態(tài)。而江寧,只能是被動的被牽著鼻子走。
在最後的緊要關(guān)頭,江寧自己沒了主意。戴天晴等人就守候在客廳裡。包括丘伯和苗祥文。看來,是時候要和大家商量一下。而且這件事情必需要讓苗祥文知道。如果他不配合,自己也不能把他綁著去。
過了一會兒的功夫,江寧把要商議事情的一些人叫到了書房。至於苗安,父母和丘蕊他們,暫時沒有去驚動。聚集了人手,他把昨日和今日凌晨所發(fā)生的事情,一件不漏的仔仔細(xì)細(xì)的說明一遍。
得知了江寧的這一消息之後,大家的臉上都是很不好看。尤其是苗祥文。張成萬一方的人馬明顯的是針對他而來。他更害怕的是,江寧強行的把他抓去換人。真實情況是,如果逼不得已,江寧真的會這樣做。
丘伯腦袋微微的揚起,眼睛瞇成一條縫來打量著手上端起的茶杯,仔仔細(xì)細(xì)的瞧上一圈,最終放下。
“小寧。昨天你做事情的時候,可是莽撞馬虎了一些!”丘伯緩緩的這麼批評了一句,“還好,你沒有追過去,否則真的就回不來了。”
“您對昨天的事情怎麼看?!”江寧謙卑的問道。
不得不說,丘伯的思維一點也不比江寧差,他僅僅的聽了一些描述,就能夠分析出事情的大概來。
“你路上遇到的一系列事情,很顯然是有人故意佈下的殺局。這個控局的人,不是張成萬。那個小子雖然很聰明,但是沒有那麼重的殺性。所以,應(yīng)該是有人背後指使,而這個人更是凌駕於張成萬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