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琛那畜生太過分了，他怎麼能這樣對你！”
向顏接到田拓的電話就匆匆趕了過來。見到唐寧。看到她此時的模樣心疼的不住抹眼淚。
“這個該千刀的，我去找他算賬！”
“衝動是魔鬼。比拳頭，你沒他的硬，比手段，你大概也得輸給他。”
馮燕攔住氣勢洶洶的向顏，“踢過腳邊的凳子。你先坐會兒，我幫你倒杯水。”
“你是誰？”
這女孩子一副很瞭解顧雲琛的模樣。向顏不由得把注意力投在了馮燕的身上。
“我啊，衛校畢業。照顧阿寧的。”
“顧雲琛請過來的？”
馮燕嘿嘿笑了兩聲，看向顏跟顧雲琛苦大仇深的模樣，她專門沒詳說，但還是被猜到了。擔心向顏會恨屋及烏。馮燕一溜煙躥到唐寧的牀前，“我是站在阿寧這邊的。”
額……
這丫頭還真是識時務，唐寧嘴邊笑意蔓延朝著向顏點點頭。
兩人很長時間沒見。唐寧不想讓自己的事情影響到向顏的心情，岔開話題。“聽說你最近跟顧雲恆走的很近？”
“普通朋友而已，他懂醫，跟我有共同話題。我們平時只是多聊了兩句。”
向顏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低下頭避開唐寧的目光，“之前你進了局子，我挺擔心的，就去警局看你，卻被攔了下來。恰好警局門前碰到了顧雲恆，我就攔住他，想讓他帶我進去見你，後來……”
後來顧雲恆真是帶她進去了，在徵得相關人員同意後，他竟然回頭跟了她說了句，“你在這裡等著，我幫你去看看。”
氣的她的嘴角狠狠抽了三抽，本來她就因爲父親採買藥材中摻雜假藥而心煩，被顧雲恆一戲弄，直接一衝動，抄起手邊辦公桌上的一盆仙人掌直接丟到了顧雲恆的身上。
局子內公然打人，她身旁的警察隨手就把她摁在了桌上，最後還是顧雲恆高擡貴手，跟警察講情，她才平安無事。
自那件事之後，兩人倒是不打不相識，成了朋友。
只是這樣沒腦子糗事，她不好意思跟唐寧說，支吾了半天，將話題再次引到了唐寧的身上，“你肚子裡面的孩子，打算怎樣處理？”
“當然是不能留！”
眼看著小腹一天天長大，唐寧心焦如焚，恨不得再生出隻手，解開身上的束縛，把這個禍害解決了。
“以我對他的瞭解，你敢把這個孩子流了，他會再給你弄一個進去。除非你把子宮切了。”
顧雲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前，看了眼唐寧，對著向顏說道：“把她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拿掉吧，對胎兒不好。”
“你還果真姓顧！”字裡行間都是偏著顧雲琛的，向顏一回頭，正見到唐寧正出神的看著她的小腹。
向顏面色一慌，慌忙道：“阿寧你可千萬別聽他胡說八道，事情總會有辦法解決的。你還沒有孩子，切了子宮這輩子就不能做媽媽了。”
“從她肚子裡生出來的就該給她叫媽媽，別折騰，好好養著吧。”
“顧雲恆你到底是不是學醫的，你知不知道阿寧肚子裡……”
“知道又能改變什麼？你現在是個什麼都做不了的弱者，與其成天鑽在你仇恨的圈子裡苦苦掙扎，還不如順其自然，說不定會有轉機。”
“你的轉機不會是顧雲琛蠢鈍如豬的腦袋，突然開竅，看清林玉山父女兩人的真面目，稀罕起阿寧了吧。”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唐寧肚子裡面的孩子已經呱呱墜地，她肯定會恨不得一刀捅死顧雲琛，怎麼還會再跟顧雲琛再在一起。
“是與不是，你暫且靜心向下看就是了。”顧雲恆的視線掠過客房內的三個人，“住進來可以，但你們最好在我在家的時候，不要出自己的房間。用過的東西，放回原處，保持原貌。做不到的話，不要怪我趕人。”
“吃的東西吐出來你也不要啊。”
馮燕心直嘴快，話一出口。被顧雲恆的冷眸一掃，她輕縮下鼻子，捂著嘴巴，藏在了向顏身後。
“哦，還有，這套房子中的食物最好不要碰，因爲有時候我會心血來潮，把新研製的藥物，倒在食物上，看看會發生怎樣的變化。藥效好壞不一，不知道人吃下去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變態，馮燕想怒罵，又俱於在他的屋檐下。壯著膽子，在向顏的身後，對著他豎了下中指。
顧雲恆瞥見她的動作，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幾秒鐘，離開。
“給我鬆開吧。”
這些日子馮燕勸說的話說了幾火車皮，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唐寧都沒想通。
剛剛卻被顧雲恆的三言兩語給點播的，不能說豁然開朗，最起碼她已經不那麼極端的，爲了拿掉這個孩子，拿自己和他玉石俱焚。
“阿寧，解開了的話，你不會……”
“你到底是那邊的！”
向顏推開馮燕，唐寧身上纏繞的東西太多，向顏解了幾下沒解開，直接找了個剪刀，三下五除二，剪的一乾二淨。
她彎身給唐寧按著麻木的四肢，對著瞪著一雙眼睛，盯著唐寧，生怕一眨眼，唐寧就做出傻事的馮燕說道：“你去廚房的冰箱看看，有沒有新鮮的水果。”
“剛纔顧大少不是說了嗎？房子裡的食物千萬不能動。”
顧雲琛的警告還歷歷在耳，此時唐寧可以自由活動，生怕她和肚子裡面的孩子有個閃失，顧雲琛會把過錯記到田拓身上，寸步不敢離開。
“他故意唬人的話你也信，去拿吧，吃不死人的。”
“那你看……照顧好她。”
馮燕手小跑著離開/房間，向顏扶著唐寧起身，“顧雲恆白天基本不在家，我知道密碼，等我找個合適的時機，把你帶出這裡。我有幾個要好的朋友在國外，我把你託付給他們，他們會照顧你的。”
“向顏這些日子你過的也很不好吧。”
顧雲琛性子陰鷙，如果她走了，遭殃的是向顏。
唐寧雖然很想逃脫顧雲琛和林玉山的視線，但讓向顏替她受罪，她做不到。
“我能有什麼不好的。”向顏避開唐寧的視線，“我在說你的事情，你別盡朝我身上扯。就算是我真點不如意，也比你現在的處境好上太多。”
“顏顏你瘦了很多，眼窩都陷下去了。”
向顏是個喝口涼水都長肉的人，能瘦到這副模樣，這些日子肯定是勞心勞力。唐寧握住向顏的手，語氣感激，“我知道你是爲我好，如果你跟顧雲琛實力相當，我會毫不猶豫的鑽進你的羽翼。但事實是顧雲琛動動手指，你跟你的父母就可能失業，過著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叔叔阿姨年紀大了，你忍心讓他們的晚年過得那麼悽慘嗎？”
“我……”
“沒事，我知道你有這個心就行了。”唐寧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跟顧雲恆雖然不熟，但直覺，這人還算靠譜，如果有可能，你試著跟他……”
“我暫時不想談感情。”顧雲恆確實是個優秀的人，優秀的相貌家世都平庸的人，站在他的身邊都覺得自卑。
“你父母還逼著你嫁給郝翌陽？”
向顏搖了下頭，父親的事情被坐實之後，跟她家關係要好的人，都紛紛避之而不及。她母親去郝家走動過幾次，郝家雖然好茶好水招待，但並沒有再提過婚事。
母親是個知趣的人，知道婚事吹了，幾次求她去找郝翌陽。
向顏認爲兩人除了那夜並沒有太深的交情，父親的事情，不是小事，吊兒郎當的郝翌陽是不會浪費心神的。她敷衍母親，暗地找自己的朋友同學幫忙，但見效甚微。
“對了，孟青回國了。那天我在機場見到她，我以爲自己看錯了，追過看清時，剛想跟她打招呼，她就上了一輛出租車。”
“回來就說明她放下了。”唐寧看向外面濃稠的夜空，“不要告訴她我現在的情況，幫我打聽下，白卓現在的情況。”
現在關於白卓的傳言滿天飛，有的說白卓爲了重新坐回總經理的位置，已經跟錢琳重修舊好。
還有的說白卓爲了跟唐寧在一起，惹得白三爺大怒，受了好幾頓家法，到現在還沒好。
小道八卦太多，都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的了。
但能確定一點的是，白卓從火災之後就沒有在公開場合露過面。
向顏在腦中過濾下白卓的消息，準備挑揀些好的跟唐寧說時，馮燕端著果盤罵罵咧咧進了房間。
“死變/態自己想吃就不能自己洗了切啊，憑什麼一聲不吭就把我剛弄好的果盤順走了。”
“據我所知，顧雲恆那人很記仇的，你罵他的時候最好小點聲，被他聽到了，毒啞你的可能都有。”
馮燕急忙捂住嘴巴，仰頭向外左右看了下，突然她面色一僵，急忙直起身子，踢上門。
唐寧拒絕向顏留下陪她，向顏一直到晚上十點半才離開。她臨走的時候，把自己的手機偷偷留給了唐寧。
向顏下樓時在樓下發現顧雲琛的車，向顏氣不過，擡腳踢了幾下。
車子報警器響起，向顏手撐在額頭上，瞇著眼睛看清駕駛座上坐著個人，她過去用力敲了幾下車窗叫罵。
“顧雲琛你特麼的給我出來，你知不知道這麼多年，阿寧爲了樂晨付出了多少。沒有她，阿寧會好好的活到現在嗎？你覺得她會忍心那樣對待樂晨嗎？”
保時捷車中，顧雲琛捏著手中的錄音筆，手背上青筋不停地暴跳著。
他緊閉著眼睛，喉結不停地輕輕滾動著。
在裡面當縮頭烏龜了是吧，向顏接著路燈環視下四周，試圖找到個順手的傢伙什，砸了車窗。
“上車，我有事跟你說。”顧雲琛隱在黑暗中的臉色黑沉一片，森寒的聲音夾雜著命令，“如果你想爲她洗脫身上罪名的話，上車。”
“爲誰洗刷罪名？”
她爸？
這些天向顏一直爲她父親的事情奔波，聽到罪名，首先想到的就是她的父親。
但顧雲琛會那麼好心？
“如果你按照我說的做，你爸的事，我或許能助你一臂之力。”
向顏稍微思索下，繞過車子，上了副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