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有才見李辰默然不語,微微頷首,就對李辰說:“剛過易折,那個丘仁能夠在這裡橫行霸道不是沒有理由,你打了他,他必定會對你施展報復,好自爲之吧。”
說完,時有才又轉過頭,看著那個保安,就說:“你也到下班時間了,走吧,不會有事的。”
那個保安聞言,當下點了點頭,有些感激的看了他和李辰點了點頭致謝,然後就離開了。
時有才也走了,隨著他的離開,四周的學生?很快就疏散了,這時候有幾個其他穿著保安服的人上來收擺在地上的鮮花,顯然他們一直都在。
李辰嘆息了一聲,這時候姚小敏就走上前笑著說:“那個時教授我認識。”
李辰愣了愣,轉過頭看著姚小敏,問:“他是一個比較奇怪的教授。”
姚小敏聞言贊同的點點頭,說:“確實如此,以前我在南大的時候,聽過他的演講,那時候他在南大開了三場演講,我一直都從頭到尾聽下來。”
李辰點點頭,方纔他在時有才的身上看到了一種從未感到過的青色氣體,所以纔會和他又那麼多的廢話。
姚小敏見李辰一臉思索的神色,就笑著說:“好了,別想了,咱們快起接你的小媳婦吧,否則要是被其他的男人捷足先登了,你可就虧大了。”
李辰苦笑,當下回了回神,不再去想方纔時有才身上的氣體到底是什麼,就向著校內走去。
復海大學是國內一流的主流學府,除了教書育人的功能之外有很強的學術研究能力,很多社會上的“成功人士”都以當上這裡的客座講師教授感到榮幸。
校園很大,如果不是李辰進去了之後打了電話,恐怕還真找不到陶冉冉,幾人出了校園之後,陶冉冉就面色有點不好意思的對李辰說給他添麻煩了。
李辰當然搖頭說沒事,以後如果還遇到這樣的事情,讓陶冉冉隨時叫他,誰讓他是男朋友呢。
之後,姚小敏就建議三人很不容易一起出來,就去逛街,陶冉冉想也沒想就點頭答應了,至於李辰是不是願意,其實並不那麼重要。
在一家餐廳一起吃過飯後,三人就到天海最著名的老街一帶逛了起來。
李辰也是第一次這麼認真的在天海逛夜市,所以首次領略到這裡獨有的繁華景象,也是頗爲感慨。
在天海有一句話,叫做十年內灘,百年外灘,千年老街。
這附近的建築都是復古式的,風格與古代江南的複雜巷子一樣大同小異,整個夜市其實被一條河給隔開,河不大,河水治理的也還算不錯,站在拱橋上,看著前後更有同樣的拱橋相互呼應,甚至能夠看到前邊不遠拱橋的人在對著河裡竹筏裡的人說著什麼。
拱橋上有很多人駐足停步,所以有點擁擠,很多人以爲,真正的藝術總是最容易出現在殿堂裡,可是李辰卻覺得,藝術這玩意,絕大多數還是更多
的會出現在這樣的場景裡。
就像他身邊一個攝影師在拍攝,不遠處一個年輕的女人拿著畫板再次取景,還有一個看上去有些落魄的英國人在邊上擺著兩個凳子,顯然是給人畫像的。
此情此景,只有這樣的文化中心才能夠體會的到,當然,在文化上,世界上有很多城市遠勝天海,李辰也很嚮往。
上前,李辰用他一嘴蹩腳到極致的英文和那個英國畫家交流,意思就是讓他幫自己畫一幅畫。
李辰當然不會莫名其妙的就找一個普通的畫家隨便畫畫,這個畫家身上也有時有才的青氣,三人李辰不明白這是什麼,但應該不會像是灰色氣息那樣代表著死亡與災難,所以他還是很願意和這個英國人交流交流的。
那個英國人聽到李辰的英語,也苦笑著扶了扶額頭,然後更加認真的聽著,李辰愣是把請你幫我畫一張肖像畫手舞足蹈的說了將近十分鐘才讓對方聽明白,一旁的兩個女人盡情的取消著李辰,姚小敏和陶冉冉都想幫他翻譯,但李辰堅持要自己與他交流,理由很簡單,他希望自己的英語傳染給這個英國的畫家。
那個畫家倒是很乾脆的就點頭,然後不斷說OKOK,然後就說讓李辰保持安靜就可以。
李辰本來想和他多聊幾句的,結果顯然人家很不想,十分不想和自己說話,李辰想,如果有一天一個外國友人跑過來,用十分鐘才捋直舌頭說明白一句話,他也會很苦惱的。
好在李辰沉默的樣子倒是很瀟灑,特別是風吹來的時候,輕輕的揚起他的頭髮,臉上帶著一種獨特擁有的微笑,似恭儉,似恬淡,那是一種很迷人,也很讓人感到舒服的微笑。
那個英國的畫家一邊畫,時而擡頭看看李辰,姚小敏和陶冉冉則站在畫家的身後看著。
半個小時候,那個英國朋友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樣子,然後開始端詳畫板上自己的傑作,於是起身對著李辰說:“這是我這兩年來畫的最好的一幅肖像畫了。”
李辰結果畫,看了一下,不由的微微的一愣,就算他不懂得畫,但他還是覺得這畫畫的很好,沒有那種工匠氣息,反而將李辰的氣質完全的嵌入畫中,既不是尋常畫家那樣畫出來刻板,也不像是相片洗出來。
姚小敏對李辰說:“我以前有同學是美術系的,我也懂一些,這畫很好,很有境界,就算把你的臉擋起來,你講這畫給一個見過你的人看,他一眼就可以認出這畫是畫的你。”
李辰點頭,打算好好的收藏這幅畫,那個英國畫家卻笑著對李辰說了一串話。
李辰勉強聽懂了他的話,大概的意思就是說自己氣場特殊,李辰靦腆的對他笑著說謝謝,然後就聽那個畫家說:“是這樣的,這幅畫我很想收藏,但是這畢竟是給你畫的,能不能讓我拓印一份,留作紀念?我可以不收你的錢。”
李辰總覺得畫家對於錢這個
東西比較敏感,當下就笑著說:“當然可以,這是你付出的酬勞,因爲你是按照我的要求畫我,所以畫資還是要收下的。”
經過了姚小敏的翻譯之後,那位英國朋友似乎很開心的,他並沒有拒絕,只是誇了李辰兩句,就說前邊就有一個專業做拓印的店,李辰就讓他在這裡等他,然後三人按照那個英國畫家指的方向走去。
很快就將畫像拓印出了另外一份,三人差別並不大,但李辰也總覺得兩者有點什麼不同,可卻也說不出來,那只是一種感覺而已。
再次來到了橋頭,那個攝影師已經在收機器,女畫家依舊在擡頭看著遠方,行人如水,可李辰三人卻找不到了方纔那個畫師。
李辰走到一邊,去問那個女畫家,問她那個在她旁邊給人畫畫的英國人去哪了,那個女畫家的回答卻是反問李辰是不是看錯了,她沒有見過哪個英國畫家。
李辰苦笑,心說一個大活人坐在你旁邊半天,還是同行,你卻說這裡沒有這個人。
倒是姚曉敏更加善解人意一些,就問那個女畫家,這裡是不是之前有一個英國人。
那個女畫家聞言,緩緩點了點頭,說:“是有一個英國來的男人,他也經常在這裡擺攤賣藝。”
李辰聞言苦笑,心說同行相輕,果然是不分國界,不分性別的,李辰打算閉嘴不再說話,姚小敏就問:“那你剛剛有沒有看到剛剛那個英國朋友去哪了。”
說實話,那個女畫家長的還是很不錯的,只是總是一副憂鬱模樣反倒給她減分,李辰心中一邊給那女畫家評分,一開始是四分,然後降低成兩分,最後,那個女畫家在李辰心目中很愉快的就成了零蛋。
李辰給他減分不是沒有道理的,方纔她的回答實在有點讓人牙癢癢,她說她來這裡採風畫畫,不是來這裡看人的。
姚小敏有點不好意思,還想說什麼,那個女畫家就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李辰,說:“這個人一身的俗氣,要是沒什麼事情,就不要打擾我了。”
李辰正因爲這樣,纔給這賣相看似不錯的女人打上了一個零蛋,從學生時期到現在,能讓李辰打零分的女孩女人絕對一個手能數過來,就算是一個女人長得在怎麼不好看,李辰總是會出於世故與同情給上兩分,這兩分算是心靈美,也可以理解爲同情分,但顯然這個女人心靈一點都不美,而且素質不高,說話的時候一臉厭煩,相比起姚小敏的熱情討好,完全不像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
李辰嘆息了一聲,拉過姚小敏的手對她搖搖頭,心說算了,姚小敏也只能頷首迴應,幾人默默的在橋頭上等了一會,那個英國的畫家朋友還沒有回來,李辰也不再等,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晚上的九點半。
“走吧,我們回家。”李辰說。
姚小敏點頭,隨後幾人一邊逛一邊走出了夜市,找了一輛計程車,很快就回到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