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酒樓的飯菜味道很好,尤其是那條糖醋鯉魚,做的非常好吃。
紅衣很喜歡吃魚,尤其是酸甜口味的,現在一條魚已經被她吃了大半,每次吃魚的時候她都會擡頭去看看阿晏,阿晏知道她這是想留給自己,不過她不喜歡酸甜口味的魚,就把魚肉都給她了。
兩個人吃的差不多了,阿晏才注意到周圍。
現在酒樓裡面已經沒什麼人了,昏黃的燭火併不能將這酒樓全部照亮,整個酒樓裡面都是暗暗的,尤其是有的角落還是黑漆漆的。
“這裡怎麼沒有什麼人啊?”
阿晏看了一眼旁邊的幾個桌子心裡有些擔憂,現在外面的天全都已經黑了,這客棧裡面又沒有什麼人,雖然現在她們穿著一身男人的衣服,不過這到底是一身衣服也不是她們的皮,要是被人逮住很容易被人扯下去的。
“是啊,這裡怎麼沒有人啊?咱們剛纔進來的時候也沒有發現這些啊。”
他們進來的時候天還很亮,而且那個時候這裡還是有不少人的,也沒有注意這些,現在雖然已經過了飯口可也不至於這裡一個人沒有吧。
“小姑娘,怎麼樣啊?這裡的飯菜好吃吧?”
一聲響亮的女聲從外面傳來,阿晏聽這聲音覺得有些耳熟,好像之前聽到過,而且那個名字還在耳邊,可是怎麼想就是想不起來。
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就用力的朝著那個方向去看,在看到那聲音的主人的時候,她挺直的脊背瞬間就彎了下去,如果現在不是做著的話,恐怕現在已經要摔在地上了,剛纔她想了太多的如果,可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
這人不是別人就是剛纔在街上遇到的那個胖女人,剛纔看她還只是長得有些兇,可現在看來那何止是兇啊?簡直是兇神惡煞啊。
阿晏實在不敢想象居然會是這樣的,她皺緊眉頭盯著那個女人,雙拳下意識的握在一起。
“怎麼,怎麼會是你?”
她的腦袋現在正飛速的運轉著,她好像隱約的記著,剛纔那個女人在進來的時候好像稱呼她爲‘小姑娘’,那是不是早就看出她的身份來了?
她想到這裡目光中終於多了幾分的恐懼,她下意識的朝著樓下去看,看著現在樓下已經沒什麼人,可就是說在這裡要是出現了什麼意外的話,根本沒人過來就她們是嗎?她原本以爲天林縣的景色這麼美,卻沒想到這裡的治安居然會這麼差。
她想到這裡簡直是懊惱不已,好好的她來什麼酒樓啊?
紅衣不知道是沒反應過來還是已經被嚇傻了,現在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不過那微微顫抖的嘴脣已經看出她的恐懼來了。
她坐在那裡一言不發,嘴脣微微的抖動著,模樣可憐極了,就連那胖女人看她這幅模樣都有些憐惜了,嘖嘖的嘆了兩聲。
“這姑娘長得還真是漂亮啊,不過就是沒腦子,這樣的女人只要乖乖的待在府裡就好了。”
她笑容明媚不過笑聲卻
是滲人的很,阿晏現在只覺得頭昏腦漲坐在座位上的時候覺得昏昏沉沉的,紅衣現在還不如她了,現在已經撐不住暈倒在桌子上了。要說她們也真的是膽子大,明明這裡地形不熟偏偏還敢這麼晚出去。
“大姐,我們好久都沒在這天林縣內做這種生意了。”
那胖女人旁邊的隨從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心虛,說這話的時候表情複雜,這裡畢竟是天林縣,她們在這裡打家劫舍做這樣的生意不合適吧。
女人冷哼一聲,看著兩個人的時候冷冷的勾起脣角。
“我就看上她們兩個了,誰還能拿我怎麼樣?再說她們兩個不是外地人,難道張縣令連這個到底都不明白嗎?”
她說完之後一擺手就讓人架著混到的阿晏和紅衣離開,就像她說的,她不在這裡打劫都已經是給那縣令面子了,她最多能保證不多給這個縣令惹麻煩,可這兩個人外地女子,就算真的在這裡出了什麼事情,那縣令也沒什麼責任。
她這樣想著臉上露出笑容,一揮手就讓手下人帶著阿晏和紅衣離開了。
燕慕斐坐在房間裡的圓凳上,臉色陰沉的難看。他對阿晏幫他找來兩個婢女的事情就已經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可卻不想阿晏卻有些得寸進尺了,他的傷還沒有痊癒,就真的敢將他扔在客棧裡面,連問都不問一聲嗎?
“你們知道那個人去哪裡了嗎?”
燕慕斐看外面月亮都已經升起來了,實在忍不住開口問道。
他臉色還是陰沉的難看,現在好像都能滴出水來,在他身旁伺候的兩個丫鬟本來就戰戰兢兢的,現在聽他這麼問,兩個姑娘的身子一抖。
“公子,奴婢們什麼都不知道啊,那位公子讓奴婢;來伺候您,之後就……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啊。”
明月低垂著眼眸,語氣中帶著幾分的哭腔,燕慕斐本來就覺得心煩,現在更有一個女人在自己旁邊添堵,他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一分。
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子,看她們二人的哭聲越來越大,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忽然用力的一章拍在桌子上,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
“什麼公子?那分明就是兩位姑娘,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來?”
他心裡也有些著急了,雖然也知道這件事本來和他沒有什麼關係,可想著那姑娘畢竟之前救過自己一命,要是自己袖手旁觀的話以後良心上也過不去,所以這一次他就多管閒事了,雙拳緊緊的握在一起。
“你們先出去吧,這裡沒有你們的事兒了。”
他說完就轉過身去,明月和繁星現在早就已經被嚇得不行,顫顫巍巍的轉過身離開了房間。
阿晏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碼頭上了,她坐在船裡,坐在靠窗的位置能夠聽到外面的海浪聲,她從這船裡的結構來看,也能猜出這個船並不大,她和紅衣被綁在地上,除了她們兩個,這裡還有不少的人。
除了一些年紀正好的姑娘,還有一些年紀不大的孩子
,那些孩子讀很狼狽,坐在旁邊想哭卻又不敢大聲的哭。
那個抓她來的胖女人看她醒了,臉上露出幾分玩味的笑容,她的手裡現在拿著兩個把玩的桃核,死寂的船艙中除了外面的海風聲,就只有兩個桃核摩擦發出的響聲了,阿晏越聽越覺得心煩,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想要幹什麼?”
她坐在這裡實在是覺得不耐煩纔開口問道。雖然她也明白自己問與不問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她們這一次真的要認栽了。
不過芳姨還是很欣賞她這份勇氣的,看著她一臉倔強的盯著自己,肥胖的臉上露出笑容。
這艘船就是她們專門用來做生意的,雖然船艙不大,不過這裡面卻能裝不少的人了,而且路上就算有人盤查,也查不到些什麼。
“哎呦,都到這個時候了還這麼冷靜?你知道這是在哪兒嗎?這是在船上,這艘船通向哪兒我是不能告訴你,不過你應該能猜到,你這輩子可能就這樣了。”
芳姨的臉上帶著幾分的幸災樂禍,雖然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傑作,不過她還是覺得開心,就好像面前這個是她費盡心思才雕刻出來的得意作品一樣。
阿晏看著她一臉肥肉的樣子就覺得討厭,她當初怎麼就沒想到,這麼一個女人居然能是人販子呢?她這不但把自己搭進去了而且還把紅衣一起賣進去了,要說她的運氣還真的是夠背的了。
外面的海浪聲越來越大,不久之後有一個男人走進來,在船艙裡面和芳姨說了幾句,因爲隔得距離有些遠,她並不能聽進出這人和芳姨在嘀咕些什麼呢,不過她就知道從那之後芳姨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芳姨看了她們幾個一眼就恨恨的出了船艙,一把揪住剛纔那男人的領子,雙眼通紅。
“你說什麼?天林縣的縣令已經追到這裡了?他們不是一直不管咱們的事兒嗎?怎麼就忽然追到這裡來呢?”
她的聲音很大,如果不是這風浪聲比她的聲音還要響的話,阿晏她們在裡面都能聽到她說些什麼了。
那男子也是一臉的無奈啊,這也不是他能管的事兒,不過芳姨的力氣的確很大,現在抓著他的衣領他都覺得自己要喘不過氣來了。
“芳姨,現在咱們要怎麼辦啊?”
他把著自己的衣領生怕芳姨一用力氣在將自己的脖子給嘞斷了,芳姨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後到還真的鬆開了他的衣領。
“張縣令在哪兒?這麼多年來,咱們做這生意他一直都不過問,今天一定是有什麼人跟他通風報信了,我倒要看看,他背後的到底是什麼人。”
她說完就怒氣洶洶的走了出去,船的夾板她踩的顫抖不停,他都害怕這夾板一下被她給踩塌了。
阿晏見芳姨出去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用手肘碰了一下身旁的紅衣一下,紅衣立馬清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是陌生的環境也是被嚇得不行,現在顫抖不停,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