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晏急匆匆的從二樓下去,因爲中間太匆忙,在下樓的時候還差點崴了腳。
李夫人就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那瘦小的背影眼神中多了幾分的不忍,李夫人的年紀都快能做她的母親了,她也知道,一個女孩子要想在這辛城立足實在是不容易,不過錯就錯在,阿晏的生意實在是太紅火了,她的生意紅火就把其他人的生意給搶了。
他們家的鋪子已經很久沒有客人上門了,在這樣下去,鋪子非得關門不可,現在阿晏得罪的已經不是他們一家,這辛城內所有的首飾鋪子都被她給得罪了。
阿晏走到樓下,就看到一個身穿布衣的男子站在櫃檯前面,他歪著腦袋,胸前的衣衫也已經被他自己咧開,露出大片的胸脯來,櫃檯前面的幾個姑娘,看到他這幅樣子趕忙低下了頭,羞得小臉通紅。
她前世好歹也是一個現代人,見男人赤裸著胸膛不算什麼,可這些姑娘就不一樣了,她們嚇得連頭都不敢擡起來。
阿晏走在樓梯口的時候正了正神色,儘量讓自己不要那麼慌張,放慢了腳步一步步的走到那男子跟前。
“你是誰?有什麼事情啊?”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男子分明就是過來鬧事的,她在和他廢話也沒什麼用處。
男子伸出手扣了扣鼻子,歪著腦袋打量著阿晏,看著她白皙的小臉,不懷好意的笑了兩聲:“這麼個漂亮的小娘子在這兒做什麼生意啊?倒不如和大爺回去,做大爺的女人,也好過在這裡拋頭露面啊。”
他說完又是發出一陣淫笑,一雙眼睛中也比剛纔多了幾分的猥瑣,怎麼看著也不像是個好人,讓人覺得噁心。
阿晏環視四周,看著現在珍寶閣內已經有不少人看熱鬧,平時來這裡看簪子的都是女人比較多,今天在這裡的幾乎都是男人。現在站在旁邊,對這混混和阿晏指手畫腳的,不過更多的說的都是阿晏,認爲一個女人,尤其是個未出閣的姑娘不應該這樣拋頭露面。
她看了一眼心裡也都明白了,今天這一切原本就是她們算計好的,想到這裡她好像也看開了許多。
“你不要在這裡胡說,你要是還敢在這裡胡鬧的話,我就要報官了!”
阿晏凌厲的眼眸掃過這裡看熱鬧的男人吧,他們對視一眼之後也沒什麼態度,對於他們來說,更同情那些在街上嫁妝可憐的女人,對於阿晏這種自食其力的姑娘,他們心裡是對看不上的,以至於現在都沒個人出來幫她說句公道話。
她冷漠的眼睛掃過在這裡的衆人,最後落在混混的身上,冷笑一聲:“你是奉了什麼的命令過來鬧事的啊?他們都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連性命都不要了?”
小混混不會因爲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怕了阿晏,他冷笑一聲,一雙眼睛中多了幾分的不屑。
“臭丫頭,你今天要是不從了爺,爺就當中扒了你的衣服,看看你今後還有什麼臉面在這辛城落腳?”
混混說著眼中的猥瑣更深了一層
,一步步的朝著阿晏走去,阿晏的目光中露出了幾分的恐懼,她握緊拳頭儘量讓自己看上去沒那麼緊張。
她可以不怕這個男人胡攪蠻纏來這裡和他理論,不過她怕這個男人動粗,尤其是外面看熱鬧的沒有一個人要幫忙,她好歹也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如果大庭廣衆之下被扒了衣服以後真的沒辦法見人了。
“你差不多就行了吧,這畢竟是個姑娘,你真的扒了她的衣服,讓她以後怎麼見人???”
隔壁飯莊的李掌櫃也看不下去了,他只是一個開飯莊的,知道要是得罪了這些大爺可能會連累到自己,但這畢竟是一個姑娘,在這裡看熱鬧的人居然都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她說一句公道話,真的是有些過分了。
他這麼一說,旁邊幾個人也跟著開口。
“有事說事,也不能這麼脫姑娘家的衣服啊,你有什麼事要來這裡鬧的?”
終於有個人站出來說話了,他是辛城最大的金器鋪子的掌櫃的,姓白。他在這辛城待得時間久了,也算是小有名望。以前阿晏是他店裡的常客,不過後來阿晏被辛城所有做首飾的人排擠,白掌櫃雖然心中不忍,但也不能和那麼多人作對。
今天也是實在看不下去了,所以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的。
他這話音剛落旁邊立馬有人附和,看著這麼多人都是一個態度,他要是真的脫了阿晏的衣服,那以後在這辛城也沒辦法做人了,就只能清了清嗓子。
“我媳婦昨天在這裡買的簪子,回去之後就壞了,而且我媳婦買的是金簪子,著簪子分明就不是金子,這樣的黑心商家,我怎麼做都不過分。”
這小混混立馬又換了一幅樣子,從懷裡拿出一隻斷裂的簪子用力的丟在地上,臉上寫滿了不忿。
阿晏蹲下身子從地上撿起那隻簪子。她來辛城做簪子也有一段時間了,不管是開第一家總店的時候,還是後來開分店,所有要出售的簪子她都是認真的檢查過,絕對沒有質量問題,說回去就斷裂了,那根本就不可能。
而且她們做出的簪子就算是想要故意扭斷,那也是扭不斷的,所以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問題的。
她拿起簪子仔細的看了一下,就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
她所設計的簪子圖樣都是有圖紙比對的,一種款式她會畫出兩幅圖的,一幅放在自己這裡留作備份,另外一份給了青衣,青衣跟在她身邊的時間雖然不是特別長,不過那幾個姑娘的衷心她確實能看出來的。
青衣絕對不會背叛她,今天拿出來的簪子,也不是她設計出的款式。
她瞇了瞇眼睛,看著旁邊的那個混混,冷笑一聲:“如果我說,這個簪子不是從我店裡賣出去的,你相信嗎?今天這件事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你心裡應該明白,我不想把事情鬧大,你還想繼續胡攪蠻纏嗎?”
阿晏看著她的時候目光中多了幾分的警告,她現在也隱隱的有些後悔,這段日子淨想著如何把生意做大,居然忘了別的事
情。
如果她在這段日子找幾個護院過來,至少也不會在這種視乎束手無策,她也沒想到這些人的膽子居然會這麼大。
“爺不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你要是想讓不在這裡繼續鬧的話,你就得賠錢,五千兩銀子,一分錢都不能少?!彼斐鲇沂址旁诎㈥堂媲?,一幅高高在上的態度。
在場的人也都明白了,阿晏這裡的簪子價格最高的也就是五兩銀子而已,他居然開頭要五千兩?這分明就是過來鬧事的。
阿晏冷笑一聲,看了一眼外面看熱鬧的人轉身就要走?;旎炜此呲s忙就要拉住她的手臂,如果他這隻手真的碰到阿晏,以後被有心之人宣揚出去那阿晏可就沒辦法做人了,就在他的手掌觸碰到阿晏手臂的那一刻,一顆石子正好從外面飛了進來。
這顆石子正好落在混混的手掌上,混混發出一聲慘叫,隨後就回頭去看那羣人。
就看一個小廝打扮的人從人羣中擠了進來,他的手裡還拿著幾顆石子,看著混混的時候臉上露出了笑容。
“剛纔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麼現在沒話說了,小爺還以爲你是個狠角色呢,正好也很多天沒過招了,想找你試試呢?!?
燕六嘴角勾起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可一雙眼睛中卻冷若冰霜。他雖然穿著一身小廝的衣服,不過他的衣衫小臂處卻是用繩子綁了起來,小小腿處也是如此,阿晏看著他的手臂,總覺得他的暗器使得不錯。
混混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有人鬧事,瞪大了眼睛:“你是誰?居然敢在這裡管閒事啊?”
燕六聽到這話眨了眨眼睛,心裡盤算著怎麼報出自己的名字。
要說他這個公子也不知道是怎麼的了,從十五那天開始就對這姑娘產生了興趣,這幾天留在辛城,正好聽說她出了點事情,一直派人看著,這不就正好碰上她被人刁難了嘛,公子就讓他出手教訓教訓這個混混。
他家公子是什麼人???怎麼能輕易暴露身份呢?他這個公子身邊的小廝當然也不能這麼輕易的說出自己的身份了。
混混剛纔那一下被打的不輕,現在手上不只是紅腫,就連整條手臂都跟著沒有力氣,他的額頭上還掛著冷汗。
“你到底想怎麼樣?”混混看著燕六一步步的朝著自己靠近,吞了吞口水。
其實他心裡還是害怕的,畢竟這種狠角色他還真的沒見到過,就剛纔燕六扔石子的那一下簡直是太厲害了,他也在想,看著不太嚴重的傷怎麼就整條手臂都沒有力氣呢?
燕六冷笑一聲,垂下眼眸把玩著手中的石子,不輕不重的開口:“你要是識相的話,現在就快走吧,不然等會兒爺改變主意了,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混混一聽這個趕忙就要出門,燕六在他身後補了一下:“回去告訴你主子,別總是欺負一個姑娘家!”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那個小混混就立馬跑了出去,剛纔還看熱鬧的幾個人立馬散了,這裡又恢復了平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