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玥固執地抱著他，用很大很大的力，不讓他掙脫開來。

許久許久——

祁軒左的聲音才緩緩響起，陰森低沉，卻透著無盡的絕望，“我……很髒！”

北玥的手不由地一鬆，倏地，狠狠地推開祁軒左，祁軒左踉蹌了一下，整個人跌進了湖水裡。

北玥又上前，揪住他的衣襟，咬牙切齒，“你這個懦夫，遇到這麼一點點小的挫折就要生要死，本郡主真是看錯你了。”

“一開始我們在桃花林相遇，你知道我在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是多麼驚豔麼？我還以爲天仙下凡了，我從來沒有看過那麼美那麼高貴的人。”

“呵……。”祁軒左諷刺地笑了，“那又怎麼樣，我寧願毀了容，也不願被別人當成玩物。”

“我說過，你父皇就是個禽獸，你現在，死心了沒？”

北玥痛苦地閉了閉眼睛，又睜開，亮的懾人，“所以你就甘心這麼死去？這麼屈辱的死去？”

祁軒左愣愣地望向她。

北玥繼續道：“要是不甘，要是憤怒，你就強大起來啊，強大到可以把所有嘲笑你，看不起你的人，都狠狠地踩在腳底下。”

“把所有人的命都掐在手心裡，要他活就活，要他死就死，要他生不如死就生不如死。”

“你現在死了有什麼用，永遠都會留下這個污點，永遠都化不去！”

祁軒左這次是認真地看著北玥，彷彿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一般，這個小女孩，此刻的力量，居然讓他覺得……覺得特別耀眼。

“北玥，你在叫我報仇？呵呵，你可知道，他是你的父皇，不是你的敵人。”

“那又怎麼樣，我說我喜歡你的時候，我父皇做了什麼，他有顧慮過我的感受麼？他配合別人算計我算計你的時候，他當自己是我的父皇麼？他口口聲聲的仁愛，可是他的所作所爲是仁愛麼？”

北玥倏地看向他，手在他的臉頰上輕輕撫摸著，“祁軒左，我告訴你，就算全世界與你爲敵，我都會站在你身邊，與全世界爲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