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

“是啊，我以前不認識晏先生，當時介紹的那個人以爲是晏先生找，就介紹我去了，誰知晏先生是要我幫個忙！”我的話緩緩的落下，程紹延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碗。

定定的看著我，我忽然有些害怕他這樣的眼神。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你和晏庭筠認識很久了。”

“不認識。”

“那天晚上，你後來去了哪兒？”程紹延忽然提起，我的心口一滯，捧在手掌中的碗都差點掉了下去。

“醫院。”

我緩緩的垂下眼簾，沒有去看他，因爲他，我失去了一個孩子！我還沒有接受到他到來的喜悅，就離我而去。

雖然那個孩子的結局我似乎是能夠預見一樣，可終究並不是註定的。

罪魁禍首，就是他。

我說完事醫院之後，程紹延沉默了很久很久，一直到放下碗離開了，都沒有和我說一句話。

我坐在餐桌旁，眼淚大顆大顆的落在了碗中，似乎這小小的碗，能夠盛下我所有委屈而心酸的淚水。

程紹延沒有在客廳，估計是回書房了，我沒有在客廳停留，迅速的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

躲在被子中，眼淚一個接一個的滾落，動眼角就滑落到了耳畔旁的頭髮絲內。

越是哭，心口越是疼。

阿凱和我說，讓我不要再程紹延這兒留真心，不然我就真的回不去了。

我不會在這兒留真心，可我已經回不去了，晏庭筠就要結婚了。

一直到深夜，我都沒有睡著，進來的時候忘記鎖門了，只聽腳步聲一響起，程紹延已經進來了。

他走得很慢，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我的牀邊，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良久良久之後都沒有動靜，我憋著氣，整個人都緊張得不行。

眼前一陣晃，他打開了牀頭的燈，毫無預兆的拉開了我的被子，我滿臉淚痕的望著他，那一刻的我估計很難看。

我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緩聲說道：“先生怎麼還沒有睡？”

“你不也還沒有睡？”他說著便緩緩的坐在了牀沿邊。

昏黃的燈光下，我看著他的面容，沒有那麼的冷漠刻薄了，似乎帶著絲絲的柔和光暈。

我緩緩的坐了起來，靠在牀頭櫃上，他望著我沉聲問道：“爲什麼做這行？好好讀書不是挺好嗎？”

“程先生，不問風塵女子爲什麼做行，和我們不問客人有沒有結婚，是一樣的。”我的話讓他的目光深了幾分：“其實爲了錢大可不必如此糟蹋自己。”

“有得有失，不付出哪兒來的收穫，怎麼會說是糟蹋，只是賺錢的方式不一樣罷了。”

這話，我只是拿來搪塞程紹延罷了，人啊，爲了活著，誰都會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定定的看著我，目光沉寂：“我的直覺，你不是那樣的人，被迫簽了協議，但是你到現在都還沒有問過我給你多少錢！”

“不是都在協議裡了嗎？”我說完我就後悔了，我都還沒有看那協議，怎麼知道那裡面有沒有寫金額。

程紹延的眼神忽然變了又變：“我沒有寫在協議裡！”

我：“......”

（本章完）